“江迎……我问你……嗯……你他么……是不是……疯了！”当他断断续续喘着对江迎说完这句话时，江迎只继续做着手上的动作，继续埋头在齐韫的脖子上啃咬。
凭借自己高大的体型，他完全把齐韫禁锢在墙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他知道齐韫是爽的，是双眼含泪，喉咙里发出甜腻腻的呜咽声，是轻颤着往下滑的。
但他克制住了，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知道他的眼睛会很漂亮，脸上也会情不自禁露出色-情的神色，江迎操控着一切，冰凉的洗澡水一遍遍冲刷着两个人的皮肤，可淋浴间的玻璃上还是慢慢爬上薄雾。
“放开……我……”齐韫的唇又被狠狠堵上，他的手一直在推江迎的身体或者是强有力的臂膀，不知道江迎怎么长的，浑身的肌肉跟石头一样，挣扎也无济于事，砧板上的鱼一样，他越扑腾，江迎下手就越狠。
齐韫真的被他掐住脖子，发软下滑的身体往上提，凉水浇头，他连睁开眼看这个男人露出什么表情都做不到，他开始发抖，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在发抖，他开始丧失对身体的掌控权，神经似乎被人一刀切断，肌肉颤栗着自发痉挛收缩——
江迎下手太重了，齐韫鼻腔在拼命吸气，可他还是陷入了窒息的恐慌中，他的唇齿早已对他无法设防，当身体的防线溃烂，齐韫抖得不成样子，他嗓子里发出稍稍诡异的“咯咯”声音，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尾流下。
江迎松开齐韫的脖子同时顿住手上的动作，齐韫扑通一下子跪倒了地上，他低垂着脑袋，江迎又看到他凸起、突兀的椎骨，本是片片苍白却在此刻染上淡淡粉色。
淋浴间很安静，除了淋浴头喷洒的水声就是齐韫紊乱的呼吸声。
江迎撩了一把凌乱的头发，他垂眼看着水冲掉身上对方的痕迹，齐韫就跪在他脚边，跟只狗一样，江迎似乎找到了怎么掌控齐韫的办法，他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跟齐韫说。
他想，他要做的就是拉着他往下坠，让他知道什么是身体的欲-望，只给他自己身体的反应，让这只漂亮的小狗跪在地上自己想去吧。
如果他真的底线坚固，那就不会低头吃那口饭，不会吃那碗面，不会动不动心软放他进来，不会乖乖地伸手等着涂药，不会迷迷糊糊地对他有感觉。
江迎铁了心要得到他，心不会太快，可身体却不一样。
江迎这只凶残的野狗捡了块小蛋糕就开始狼吞虎咽，他要撕碎它，扯开包装纸，露出柔软的内胚，用力用犬齿叼扯——胚层里的奶浆一下子爆出来，小蛋糕被他丢在地上，肚皮敞开，奶浆流的那都是，一副被蹂-躏的样子。
十几分钟后，江迎的眼尾也染上猩红，他洗干净手，关掉淋浴头，他垂眼，看见缩在角落里的齐韫在发抖，江迎扯下墙上的浴巾，朝齐韫扔了过去。
齐韫抬头，江迎却头也不回地出了淋浴间。
慢慢用浴巾裹住自己，齐韫又蹲下，缩成一个小团子，他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脏的酸涩感好像要爆炸了，这种感觉比愤怒还要强烈，就跟刚刚自己在江迎手里高c一样，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能感觉爽和麻，那现在就只剩下酸涩。
生不如死的酸涩感，让齐韫想到了无数个十几岁时的夜晚，他每天都在想，要不今天就吞药自-杀吧。
记忆里无数次，就这样被丢下，然后门关上，很久很久也没有什么动静，他坐在门前的毯子上，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等他慢慢接受了自己又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起来，机械地走到冰箱找吃的。
有一次他还没来得及打开冰箱，就低血糖晕倒在冰凉的地板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耳边只有冰箱制冷机嗡嗡工作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里弹出一条消息——
【你关注的主播正在直播……】
“哟，弹幕还秀上理解了，正好结算，我看两眼。”
“嗯，蝶影出CD鞋好用点，是。”
“出破月么？我没试过啊，一会儿试一下，鸦鸦，这个名字我还挺熟的，一会儿试验一下你说的破月流。”
“原来可以配合冰霜叠加效果减CD，牛啊，真的好用。对了，我说一下，过一阵子我可能不会直播了。”
“为什么？主播只是我的娱乐方式，我想去更高更大的舞台看看，说不准要准备多久，可能要很久吧，我父亲那边很保守、传统。”
“弹幕都在猜啊，哈哈哈哈，别猜了，不是当明星，不是选秀也不是继承家业，我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等一下，刚刚有人说对了，好了，今天就播到这，下了，等下——那个叫鸦鸦的破月流网友，不止一次看到你在直播间说出装理解，我建议你可以打职业，如果你不大的话。”
“下了，拜拜~”自此，他再也没播过。
少年翻看着录屏视频，终于在一众答案中找到了最有可能的一个，月见要打职业，他要打职业。少年在电脑前坐了很久，手机一直亮着荧光，页面是拨号页面，看着邮箱里几封相隔时间很久却源源不断的青训邀请函，少年第一次生出了想要试试的想法。
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齐韫，你不能总在一个主播的身上想象自己的未来。
因为一个英雄喜欢上一款游戏，因为一个英雄喜欢上一位主播，齐韫总是会幻想有一天他也能坐在那里直播自己的招牌英雄，就这样养活自己，可他知道这样不长久也不实际，月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喜欢交流、自闭的齐韫在这个大环境里可以说是格格不入，齐韫第一次想，如果真的有人欣赏他的手法呢，那自己怪异的性格是不是也会被理解，可自己的手法真的可以么……
去试试吧，不管怎样都会比现在要好。他能去做，你为什么不能去做，他的蝶影跟你的又差在哪呢？
少年起身，打开抽屉，把积攒很久的白色药片全部捧在手心里，他走到厕所，把所有的药片扔进了马桶，按下冲水键，冲走了他亲手对准自己的弯刀，那把刀已经把他脖子割伤很久了。
“为什么……”
“齐韫你在发什么呆？”
“为什么他要选蝶影。”
“TK没有积分压力啊，想给江迎秀一手呗。”
“他的蝶影……怎么会是这样出装……”
“你声音太小了，刚刚说什么？”
“没事，不可能是他，像三分而已。”齐韫的眼里闪过迷茫。
*
可江迎跟所有人丢下他的人都不一样，江迎打开洗手间的门，用干净、蓬松的浴巾裹住齐韫把他抱了出来。
他听见他在里面哭，很压抑很小声，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江迎不想去问，因为他知道齐韫是在发泄对他的不满，可他不知道，齐韫的眼泪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掠夺、霸占，不管心愿不愿意接受，可也算是变相被填满了，这个人愿意施舍他耐心和爱，齐韫歪歪脑袋尝试在满地的玻璃渣里挑一块糖吃。齐韫还在想真的有人为他转头、舍弃某样东西，那做错一些事情也可以原谅，那痛一点也无所谓，可这个人突然拔dior就走，非常无情。
齐韫觉得自己像个被随意丢舍的小垃圾，他无法接受。
出了洗手间围着浴巾坐在床上的齐韫不哭了，只是抱着被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迎在他身旁点了一根烟，抽得凶巴巴的。
齐韫咳嗽了两声，江迎默默把烟掐了，他把烟扔进垃圾桶，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对着齐韫，齐韫抬起红红的眼眶看了他一眼，之后就又垂下了。
非常哀怨的眼神，让人看了还想强吻，江迎心说自己也是真够变态的，人都哭着不说话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但江迎不欠一下就不是他了。
他问他：“爽吗？”齐韫这口香香的饭，江迎也是吃上了。
齐韫回了他一个“滚”字，江迎咯咯笑了，齐韫把头埋进双膝之间。江迎摸了摸唇，肆无忌惮道：“进这行以来，就觉得环境特高压，要是有个人陪着玩玩，偶尔释放一下那也挺不错的。”
很轻浮的话语，落在齐韫的耳根子里更是刺耳，齐韫又开口让他滚。
“除了我还有谁肯平白无故地对你好，我都他妈的替你——”
“闭嘴！”齐韫看到江迎一脸无所谓。
“承认吧，”江迎声音悠悠的，他往床上一躺，瞥着齐韫，“你也很喜欢不是吗？”
“……”
“其实今天我也想通了一件事。”江迎认真看着他，语气平淡，“比起真心喜欢你，我觉得生理上的喜欢更高一筹，看出来你对我本人的真心没什么太多的想法。”
齐韫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他已经有点猜到了。
“我不想跟你走心了。”
“齐韫，我们做炮-友吧。”
没经历过性的小孩听到这话可能要吓坏了，齐韫垂眼看着眼前浅色花纹床单，没有表示任何。
江迎看到齐韫的手指在扣床单，很轻很微小的动作，他在思考，江迎起身，跪在齐韫身后，他拿起浴巾擦齐韫湿漉漉的头发，一下，一下，不轻也不重。
“我们试试吧，我知道怎么让你爽，我知道你喜欢。”江迎低头，虔诚地吻齐韫后颈的椎骨。
“我们再也不说爱了，你也不用在哀怨、迷茫里纠结，有时候我看你的眼神，也会觉得你是不是真的被我感动了，下一刻你的眼神又变得很麻木，”江迎抱着他低低地笑了，“从现在开始，我对你的好，就是为你和你上床，把我当成一个让你爽的工具人好不好，我知足了。”
齐韫闭眼，偷偷掉了两滴眼泪，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我想问你个问题。”良久，齐韫才开口。
江迎抱紧他，“嗯”了一声。
“冬季杯赛你的蝶影，为什么出破月冰霜流？”
他怎么问这个，江迎很随意地回答：“打职业前就知道这套出装了，跟别人学的。”
“那天solo你的走位和操作是跟谁学的？”
“喂，齐韫，你那天故意输我——”
“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老子打职业前就是蝶影绝活哥，知道以前有个主播叫月见么？我就是他的皮——”
“我做。”
“你说什么……”江迎嗓音跟着心一起颤了。
江宝，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今天小聪明后悔死！
哎呦审核宝宝，你们真的不用跟我虐恋情深，快放我出去！！！
快放我出去（铁窗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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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想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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