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两声。
一声是齐韫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一声是江迎摁开了灯的开关。
江迎站在门口,脸色和阴沉,目光一直放在齐韫身上没用移动。齐韫没见过江迎这样,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江迎怀里的小爪,往后退往后躲的心慢慢镇定下来了。
江迎看他弯腰拾起手机,他很紧张,手指抓手机抓得很用力,他听见他故作声势地开口,“我要猫。”
“你要猫?”江迎重复了一遍,轻轻笑了一声,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小爪冷冷地说,“你什么都不要了,凭什么要猫,你真以为你是爪的什么人吗?”
齐韫被江迎的话浇得心都凉了,他难掩自己的委屈,声线微抖:“那你呢,你不是把它一只猫留在这,你觉得你当爸就很合格,我就不行?凭什么!”
江迎什么都没表态只是盯着齐韫看,他突兀地说了一句:“我以前很少对你撒谎。”
“你……什么意思。”齐韫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江迎的表情他越来越看不懂,他看着自己就像在看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是你自己回来的。”他喃喃道。
心一跳空,齐韫转身就往阳台跑,身后的江迎更快,小爪“喵”一声从他怀里蹦出去,他猛地朝齐韫跑去——
二楼离地面怎么也有个三米多高,齐韫歪歪扭扭地站在沿上,他指着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江迎:“你别过来!”
江迎红了眼,让他往下跳:“你他妈今天敢跳,我就敢追。说起来齐韫你也知道,二楼跳不死人的,三楼也一样。”
“你骗我回来干嘛,你不是说你不想见到我吗!”齐韫冲他喊,喊完在江迎的注视下,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因为你欠老子的!”江迎猛地冲过去想扯住他。
结果,齐韫真就敢往下跳,江迎操了一声,也跟着往下蹦,扑通两声,两人狼狈坠地,还好下面是草皮,但是齐韫似乎腰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疼的他满头冒汗,想跑也直不起身。
江迎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身体硬朗摔一下没什么事,但齐韫不行,在床上随便玩玩第二天就起不来床,身形也是越来越单薄消瘦,磕着碰着他扛不住。
“摔哪了?”江迎来到他身边,嘴上是关心,但身体还是诚实,先给齐韫摁住了。
“喵——”小爪翘着尾巴站在窗台上看着他俩。
江迎预判了齐韫的预判,齐韫连滚带爬地想走,江迎就死死把他往怀里摁,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江迎提着他的脖子让齐韫仰起脸,巴掌大小,眼睛都冒泪花了,嘴还是闭得死死的,牙咬得紧紧的。
“说话!”江迎蹙眉,另一只手把齐韫脑袋上的杂草挑了挑。
齐韫就是不说话,但是开始在江迎怀里调整呼吸,江迎看出来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跑,那眼神死犟死犟的。
江迎反而气笑了:“行,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跑——你他妈的当初玩老子感情怎么不知道跑!”
齐韫鼻子一酸,偏头不看他。他才没有。
“你还知道哭,齐韫,你还知道哭啊。”江迎看他掉眼泪,心里反而没有爽感,只有难过。
“我摔到腰了。”齐韫小声说了一句。
衬衫扣子被解开,齐韫的一截腰暴露在空气中,或许是真的很疼,齐韫的腹腔一直在跟着他的呼吸收缩,侧腰的位置有明显的瘀伤,江迎扫了一眼,又认真摸了摸,没有伤到骨头。
看着他缓了一会儿,中途小爪从窗台顺着槐树慢慢爬下来,走到齐韫身边,轻轻舔齐韫的手背,齐韫摸了摸它,又低头用脸蹭了蹭小爪,小爪咕噜咕噜地躺下。
“我要走。”齐韫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迎。
“把债还清。”
齐韫抱起小爪,声音很强硬地说:“我不欠你的。”
江迎不想问他,只是说:“齐韫,你知不知道,两千万,我能在床上把你玩死。”
手指一顿,齐韫攥拳,他低着脑袋,唇线很紧,他这一辈子要跟这两千万绑死了,他戏谑地笑一声,像是在笑自己的人生,他说:“那我要陪你睡多久才能睡够两千万!?”
是他先说这样的话的。
“……”
“江迎,你说话啊。”齐韫整个人连带着声音都在抖。
“一辈子。”江迎把齐韫从地上拽了起来。
齐韫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可是我没那么值钱,我也不想跟你睡一辈子,我不知道我跟你一次要多少钱,你说个次数,够了,我们就清了。”(审核,床没了,做没了,您满意了?)
江迎一下子火了,他歇斯底里:“你他妈把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
说完他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拼命索取,眼泪是苦涩的,他尝到了,对方也尝到了。
那天晚上,江迎把齐韫和爪带到了江景苑,江迎想把齐韫杀了的**都有了,有时候他一次一次拥抱他的时候也会在想——
人有各种各样的死法,死在床上也没什么不好。
地板上的烟蒂扔了不下十几个,江迎的心肺要疼死了,身下的人也没好到哪去,哆哆嗦嗦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唇干涩到崩裂流血,和那一样,窗外冷冷的晨色挤进来,他苍白的皮肤看着像着了一层青灰一样,眼睛流干了泪,空洞洞的,红血丝爬得到处都是,活脱脱像一只鬼。
喜欢在他身上留下标记是他的恶习,比如侧颈上被他咬了好几次生出的疤,比如这一次,他就是拼命想在他身上留下些什么,他以为他不爱自己以后会爱上别人,他以为他不管怎么样都会离开他。
他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不喜欢他躺在别人身-下张开腿。最后一根烟,他抽完,朝他吐出一口烟雾,他用手指掐了一下烟头,试了一下温度——
还有点烫,足够了。
齐韫的瞳孔猛然睁大,他腰反弓起来,双腿极力去挣扎、蹬踢,“嘶啦——”很小的一声,但这一声就像一把刀一样,连着他的头颅和灵魂相接处斩断了。
在此期间,江迎的手一直捂着他的嘴巴,齐韫把他的手咬得血淋淋的。
“你是我的,永远。”他说。
齐韫绝望地闭上眼睛。
……
钱阿姨今年四十五岁,是南陵五星家政的金牌保姆,年轻时做过护士,退休以后还学了英语,江迎把她请到家的要求只有一个——“照顾”齐韫。
江迎没有窥探别人**的**,他把齐韫的两部手机锁在客厅的保险柜里,只给他留了一部能给自己打电话的手机,如果后续齐韫表现良好,那他会给他多添加几个号码位。
钱阿姨到家的时候,江迎已经换好衣服往外走了,他给她介绍了一下家里的情况,两扇门,一扇通户梯,一扇通消防通道,这两道门要看好,不能让人跑了。
后续他又交代了齐韫的情况才走人。钱阿姨对有钱人的癖好没什么意见,但是她见到齐韫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她当然看出来他经历了什么。他看着很小的样子,脸上还有点稚气,很瘦,很白,很憔悴,精神状态看着不太好,但是人看着却莫名觉着乖。
他叫齐韫,钱阿姨给他做了补身体的药膳看着他慢慢吃,他吃得很慢,吃了一会儿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疼,钱阿姨让他去厕所,还给他找了肠胃药,过了一会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洗了没多久他白着一张脸出来了,他找钱阿姨要烫伤膏,钱阿姨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就是要烫伤膏。
给他找了,他就拿着回房间了,然后就一直没出来。钱阿姨不放心去敲门,问他烫到哪里了,他不说话,后来钱阿姨闻到不对,赶紧去开门,幸好家里门除了厕所都没锁,屋里全是烟雾。
齐韫把江迎放在柜子里的烟全点了,他坐在床上,看着它们燃烧。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烟这种东西。”火焰在他清澈的瞳子里摇曳着。
钱阿姨一准答应,等过了一个小时,给江迎汇报这些的时候,江迎只“哦”了一声,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晚上**点的时候,江迎回来了,齐韫已经睡下了,钱阿姨看出江迎心情不好,她有点担惊受怕地说:“他今天中午和晚上都没怎么吃。”
“不吃?”江迎把一个小盒子扔到了玄关柜上,“那就饿着他。”
钱阿姨看来一眼,认出那是个戒指盒子,但是盒子看着不是很新很干净。
江迎熟练地掏出一根烟,站在客厅的窗子前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房间,屋子很黑,齐韫就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屋子里都被收拾过了,又恢复了一片干净和安详。
齐韫像是睡了,他动也不动,江迎靠在床头,他拿起桌上的火机“擦”一声又点燃一根香烟,齐韫终于动了,他起身,把床头灯打开。
“滚出去抽。”他说。
江迎沉沉地看着他:“不装睡了?”
齐韫不说什么,起身抱着枕头就往外走,江迎叫住他:“问你件事,九月底TK打ACG那天晚上,送到江景苑的戒指是什么意思?”
凌晨还有一章,这章补昨天的。我就不明白了,吵个架,一句话,反复标,威力比做-爱都大,66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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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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