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又出了件顶天的大事,竟有人深夜当街刺杀当朝王爷!
这是在挑战皇家威严,皇帝立即颁布诏令,要求全城戒严,必须找出幕后主使。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唯有王爷不见踪影。
原来,当时情况紧急,王妃挺身而出,替王爷挡了致命一箭,才为二人挣得生机,擒拿歹徒。
只是王妃如今依旧生死未卜,令大家担忧不已。
“小七,丫头情况如何了?”虞秋薇的车驾来到了虞楠浔府上,她忧心得很,第二天便上门了,毕竟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她愁得茶饭不思,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上门来了。
“二姐,进来说。”虞楠浔领着她到了房里,旭夜侧躺在床上面无血色,两个丫鬟用被褥叠起一个障碍不让他平躺下来,避免多次受伤。
一进房,虞秋薇便看到那包扎得结实的肩头,忍不住就落下了眼泪,缩骨后的贯穿伤可是很疼很疼的,旭夜从小就是一个皮实孩子,什么样的苦什么样的疼他都能吃,唯独是缩骨,他本来就要忍受缩骨时的疼痛,还要再受伤的话,真真是旭夜唯一说出口过的疼痛。
“二姐放心,我已经看过了,毒也已经清掉了,他只是还未醒来。”虞楠浔只要用心,也能很轻易地查到旭夜的底细,自然也知道自家姐姐的来意。
“嗯……小七,辛苦你了……答应姐姐,别怪他,好么?”虞秋薇用帕子揩着眼泪,通红着眼眶饱含着泪水,她实在是太担心了,她怕哪一天会忽然听到旭夜的死讯,像当年的贤妃,像几年前的阿爷。
“我会和他好好谈谈,将消息也带给连将军吧……也许,还会有别的法子,到时你别激动,都听连将军的。”虞楠浔精神也不大好,也许是紧绷的神经一直无法松懈下来,他揉了揉额角。
“小七,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有丫鬟在呢,你也休息一会儿,姐姐这就替你传消息给其他人,小五那边你也不用担心……”虞秋薇站起身,那张帕子已经浸满了眼泪,“好好歇着,陛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别送了。”
虞秋薇说完,便步履匆匆的走了。
虞楠浔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吩咐道:
“柳若柳心,你们在这里守着,王妃醒了立即告诉我。”
“是。”二人应了声后,虞楠浔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旭夜睁眼时,看到的是柳心。
“旭哥,你醒啦。”这小丫头语气颇为欢快,看来没晕多久,旭夜判断自己应该耐毒性挺强。
“从王爷送你回来开始算起,才过去六个时辰,旭哥,这可是连叔叔拿来毒大象的,你的功力见长啊,不愧是你!箭头和毒都已经拔了,你赶紧运功复原,不然这伤可是要个一年半载的。”
旭夜听了直皱眉,他可不想废了一身武功,赶忙要坐起来,但麻劲儿还没过去,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急道:“先扶我起来,再来,找套衣服,别等下这套给撑坏咯。”
柳心忙去搀他:“衣服早备好了,就是等你醒呢!现在王爷正在休息,你别急!”
旭夜刚清醒,正听得脑袋发胀,便脱了上半身的衣服解开腰带,扯松了绷带,就开始运功恢复原本的身形,他九尺多高,又肌肉扎实,差点把二丫的那套中衣挤破。
不好,随着身形变换,绷带散的更开了,旭夜一把按住伤口,吩咐柳心:
“赶紧出去找你姐姐,我这得包一下,王爷过来的话赶紧来通报,我好……”
“你好什么?”
旭夜回头一看,柳心身后站着的不就是虞楠浔,他脸上的面纱还没换,倒是不符合他的性格,这话说得是酸水直冒,旭夜给柳心使眼色让她快溜,才把虞楠浔迎进房里,把门关上。
“浔兄回来了。”旭夜感觉脸上汗津津的,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紧张的,这会儿不用伪装声音,他居然有点不习惯。
“问你话呢,你好什么?”虞楠浔没轻易被旭夜转移了话题,径自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旭夜赶紧跟过去,解释道:“好跟你交代一声二丫去了哪里嘛。”他强撑笑颜,准备拿出自己刚编好的说辞。
“伤患就不要操心那些了,躺好,歇着。”虞楠浔瞪他一眼,示意旭夜坐下,见人木楞楞的不动,便挑起了眉,“还站着干什么,嫌伤好得太快?”
旭夜满脑子疑问,他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虞楠浔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杂乱的思绪在脑中纷飞,他刚刚才恢复原貌,包好的伤又因为刚才运功扯开了些,本就剧痛的部分居然随着体型的改变扩散,现在他整个背后都在疼,那痛感让他喉头一甜,几乎说不出话来。
虞楠浔发现他脸色不对,伸手把人一推转过去看伤口,只见原本包得好好的肩头已经散开,星星点点的红又从迸裂中涌出,他有心责备,又想起这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只能让柳心去找纱布给他包扎。
“缩骨?怎么没把你疼死。”虞楠浔则是抓着旭夜的手把脉,还好,只是气血亏空,休养一阵便好了,他舒了一口气,接过柳心去外间拿来的纱布开始包扎。
“多谢王爷。”旭夜得了便宜不敢再卖乖,呆呆坐着任由虞楠浔包扎,他包扎技术果然了得,很快就包好了,旭夜只感觉那伤口顺利止血,而且刚才虞楠浔还不知道倒了什么药粉,之前一直钻心的痛感明显减轻了许多,人也松快了不少。
“浔兄不愧是学医之人,这技术了得啊。”旭夜稍稍好些,又起了那些打嘴仗的心思。
“亏你还记得我学医。”虞楠浔将结系紧,双手拍了拍灰,“明知我学医,还要用缩骨的方法到我身边来伪装,定国公府真是没创意。所以,目的是?”
“我看上你的美色,劫了定国公府的送嫁车,来当你的王妃,这个目的如何?”
虞楠浔又挑眉,旭夜知道他不满意这个回答,便正色道:
“开玩笑的,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原本的目的嘛……就是圣旨难违,我替嫡姐出嫁,借此切断和定国公府的联系罢了。”
“所以你做了这些布置,还在大街上轻薄我,就为了这些?”
虞楠浔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他心底认定旭夜是一个足够聪明也足够机敏的人,和他相处的时间也算愉快,虞楠浔能知道他本心不坏——如此一遭,他真是可以相信旭夜的,但他依然抱有怀疑。
旭夜乖乖按照虞楠浔刚才的命令侧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便向他勾勾手。
虞楠浔俯下身凑过来听他说话,旭夜则是笑眯眯的伸手再撩了一把染着血的面纱。
“不是,那是我痴迷于你。不是爱洁净么,还不换了去?”
虞楠浔又直起身,靠着椅背抱臂挑眉:“此乃二丫送本王的定情信物。”
“嘿,不就是一条面纱?我是很喜欢啦,真可惜,被我弄脏了……”旭夜的笑容也淡了些,他之前确实担心自己就此丧命,他一生中数得上的遗憾也就两个,一个是没闯过江湖,另一个就是未能看到虞楠浔的真容,如今他既没了性命之忧,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浔兄,接下来你觉得如何?二丫这身份,还有必要继续用么?”旭夜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肩膀,应该没事了,他坐起身,将选择权交给了虞楠浔,“我早该走了,如今是天赐良机,就顺势让二丫就此病逝如何。”
“走?你要走去哪。”虞楠浔紧蹙着眉,语气也冷了下来。
旭夜没在意他的语气,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在二丫平日休息的房间,这里的布置看着格外雅致。
他出神地看着床边的纱帐,漫不经心地继续说:“离开京城,出去闯荡江湖……”
“怎么,王爷要一起?”旭夜回神,偏头去看虞楠浔,没想到对方径直走过来握住自己的手。
这和他还用女子身形时的感觉很不同。令旭夜很意外的是,虞楠浔的手其实很嫩,比旭夜那只巨大得连关节都更粗大的手要小上一些,手指也是又白皙又纤细,瞧着就知道是养尊处优——或者特意保养好的。
旭夜无意识地捏着他的掌心,这手如此精贵,要是能替我服务一下……恐怕滋味是足够**。他咂了咂嘴,正想入非非之际,却听到了虞楠浔的声音:“这场风波过去,我可以和你一起。”
“哦?”旭夜来了兴致,“那我可得赶紧好起来,替你去醉音坊一趟,叫虞鹤轩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虞楠浔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养好了伤就万事大吉了。”
“哎,承您吉言。”旭夜笑嘻嘻的靠在床头,倒是看不出受了多重的伤,虞楠浔却还未忘记昨夜的惊心动魄,扒开他的手,站起身仔细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你好生休养,外面的事我去查。”
“辛苦王爷了,你越大张旗鼓,他们越放心。”旭夜也跟着起身去拿衣服,刚才光顾着包扎了,他现在衣服还没穿上呢,虽是习武之人,但现在还不是那种能时时赤膊的天气,他就走过去披上了衣服。
这衣服应当不是自己房里那些,旭夜刚披上就意识到这衣服似乎小了些,却又不是二丫的尺寸,他抬起头去看虞楠浔。
虞楠浔仍站在房内看着他,脸上还是那染着血的面纱,似乎真的不打算换掉。
“那面纱……哦,我懂了,你是想二丫就此病逝。”旭夜觉得自己悟了,又回过身看了看附近,可算看见柳心给他准备的衣服,便把身上这件放下,换成自己的那件。
谁知旭夜刚披上衣服,一扭身回来,发现虞楠浔竟然还没离开,甚至又坐回刚才的椅子上了,旭夜穿着衣服,用眼神示意问他怎么了,虞楠浔这才蹙眉开口:
“你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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