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毕竟府里有刺客……”方才打断梦儿的那位妇人这会儿倒是紧张起来了,旭夜对她的想法漠不关心:“怎么,有歹人进府不喊侍卫,当王府的人都是吃素的么?怕不是自己昨夜会情郎,又怕被王爷发现才这么胡言乱语的吧,不若问问姐妹们,昨夜可有听见什么响动?”
一时间她们都无话可说,好像真的没人听见些响动,旭夜假装正在气头上,一掌拍在矮几上:“既是如此,那就由我来定夺,梦儿私德有亏,败坏府内作风,今日起幽闭房中思过,可好?”
众人急忙跪下行礼嘴里念着‘息怒’,要不怎么说人人都想往上爬呢,权力二字不就是最大的诱惑么?
唉,虞楠浔不在,这府邸也是无聊的。旭夜起身,柳若柳心立即一人一边伸手搀扶。
“既然姐妹们都无异议,那便按照我刚才的安排吧,我乏了,今日便散了吧。”
旭夜坦坦荡荡地带着柳若柳心离开了,这场景简直就和话本里的宅斗戏、宫斗戏一模一样啊!短时间内旭夜真不想再经历一次,他真怕自此之后得每天默念三遍‘我是男人’才能洗去这看话本留下的这刻骨印象啊!
“娘子刚才真是威风呀,说得那林氏和王氏的脸都绿了。”回到房间,柳心毕竟是妹妹,这会儿就嚷嚷开了,“平日里姐姐都不敢给她们正脸儿怕露馅,今天可算是好好出风头了,真解气!”
柳心还在说,柳若则忙着给旭夜摘那些为了撑场子戴在头上的发簪们,还能分出心来接话:“心儿,你声音小些……莫让人听去了。”不然怎么说是姐姐,柳若是比柳心成熟些。
“也就在房里说说,也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心思呀,娘子还是小心为上。”柳心撅着嘴,看得旭夜是心生欢喜。
“还是我家丫头会疼人,以后还得靠你们呢,辛苦了。”旭夜拍拍二人的手,往里边放了两锭银子,“行了,下去歇息吧,休沐的时候拿去买点小玩意儿。”才将两人挥退,躺上床,准备又回笼觉一会儿。
“参见陛下。”
皇宫里,虞楠浔款款而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虞礼清一摆手,免了他的礼,立即就问起来:“楠浔,听闻你昨日和王妃在街上玩得很是愉快?”
“哪里,不过是王妃前阵感染风寒,现下大好,便想出去散心,臣只是陪同。”虞楠浔答得很平静。
“胡说,”虞礼清笑了一声,“你在我面前可多年没那般笑过。”
虞楠浔看着自己的兄长,直觉自己说不过他,依然认真回答:“是兄长治理下街景气息很好,让弟弟心情松快。”
虞礼清哪里不知道皇宫里让自己这个弟弟心情最不好的是什么,进而转移话题:“我这几日总有些心慌,便叫你来看看,放心,太后那边,我让皇后伺候去了。”
虞楠浔大松一口气,过去给皇帝诊脉,其实什么问题都没有,心底明白虞礼清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他说点悄悄话。
“你听说了没,虞鹤轩回来了!”虞礼清神神秘秘的,弄得虞楠浔心底发慌:“陛下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
“哎,私下里说小话,还陛什么下啊,你真不知道?”虞礼清惊奇极了,好似虞楠浔不知道便是不正常。
虞楠浔摇摇头,虞鹤轩没死这件事他心里有数,但虞鹤轩回京城这件事倒是真的不知道:“不清楚,你知道我不关心这些的。”
虞礼清深深地看着他,最后也只能是叹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谁当皇帝对你来说没有区别么?”
虞楠浔算是听懂了,给虞礼清倒了杯茶:“你知道我在乎什么,既然你们俩都做不到,于我而言,选择又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是你还是他,只要能让江山稳固就是好事。生在和平时期是幸福的,富足与安康才是国家稳固之本啊。天下人会赞颂谁,那是天下人的事,只盼动荡莫影响到他们。”
“讨论江山社稷,你确实是我们中最擅长的,皇位若是你来坐,那该是个什么繁荣的景象……可惜你无意于此,我却是个有私心的人。消息是连胥传给我的,他在青楼探来的消息,那个什么醉音坊据说还接待了他,这几天秘密宴请呢,你也小心些,我担忧你,之前他没能把你拐跑,现在肯定一点儿没变。”
虞礼清说得煞有其是,虞楠浔无奈的笑笑,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依旧能让虞礼清耿耿于怀,他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多谢陛下关心,臣知晓。”虞楠浔作了一揖,又退回臣子的姿态。
“回去吧,醉音坊……你也别去了,他那边,我自会派人盯着。”虞礼清摆手,示意他下去。
“臣告退。”
虞楠浔作揖告别,又听到虞礼清的声音:
“朕从不留你多陪陪朕,若是宫中不再有你恨的人,你会多来看看我吗?”
陛下圣德,需要臣时,臣自然在所不辞。
虞楠浔没有再回答,但兄弟多年,虞礼清知道他想说什么,会说什么,他甚至能猜到虞楠浔接下来会怎么做,便摆摆手让他回去了。
旭夜一觉睡醒,用过午膳,虞楠浔还没回来,闲不住,无聊得带着两个丫鬟把府中都逛了个遍。
要不怎么说虞楠浔什么都不管呢,这府里景色是没什么,大都是他自己开垦的药圃,剩下的就大概是虞楠浔从来没去过的假山小水池之类的,他的日子过得得有多无聊啊?
旭夜见院子里连鸟都不多一只,又除了虞楠浔的院子和妾室们的院子都逛过了,干脆回了房,准备躺下再小憩一会儿。
“叩叩叩……”敲门声起,这怎么就没安生日子可以过呢?旭夜刚让柳心把他挽好的发簪取下,看来这会儿又只能簪回去了。
柳若去应了门,回来时说虞楠浔已经回来了,让王妃去堂上一趟。
旭夜来了精神,赶紧让柳心柳若给他弄了极具气势的造型,匆匆赶到堂上去。
虞楠浔正坐在主位上,今天是去见皇帝,他戴的是面具,旭夜心底觉得可惜,又看不着他那眉眼了。
再一看堂下跪着的可不就是早些时候和旭夜喝茶的妇人们吗?顿时他就觉得虞楠浔这面具戴的对了,那般美色确实不该是所有人都能见到的,尤其是这些人……话又说回来,啧啧啧,虞楠浔才刚回来呢,这就告状来了呀。
“王爷,您回来了。”旭夜欠身行礼,毕竟二人明媒正娶,又是皇帝指婚,还盛宠在身,礼节上的冗杂少些也没事。
“嗯,过来。”虞楠浔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旭夜神色自然地走过去,被他拉着在旁边坐下。只见虞楠浔握着他的手,问:“王妃对她们有何看法?”
虞楠浔在打什么哑谜?
旭夜心里奇怪,又见虞楠浔神色如常,怪不得总有传言说他是冷酷无情残暴的王爷,至少喜怒不形于色是真的,旭夜便娇俏一笑:“都是姐妹,哪有什么看法。”
虞楠浔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捏了捏旭夜的手心:“茗儿,说实话。”
这个称呼……旭夜登时明白了,他立即抓住机会,半掩着嘴:“确实没什么看法,不过嘛……王爷若是不喜欢了,厌弃了便是。”
堂下的人一时间瑟瑟发抖起来,嘴里念着求饶的话,也不知道她们都做过什么,但始终没有胆大的敢扑到虞楠浔脚边来个声泪俱下。
“自去领了钱财出府罢,别让本王亲自动手。还得是王妃心善,嗯?”
虞楠浔早就想把这些人赶走,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回倒是用上王妃这个名号了,反正二丫这个身份迟早要舍弃,在舍弃前物尽其用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些妇人们自知没有可辩解的余地,根据柳若柳心这三月查探的结果来看,本就对虞楠浔无意的人早就被收买干净,更何况那些因不同的原因送进府里的女人,已经背叛的人没被赐死已经是相当仁慈的结局。
渐渐的,堂下谢恩的人多了起来,有那么一两个执着的,也被姐妹劝走了,最后散了个干净。
只可惜她们在这荒废了如花一样的年华。
不久后何管家便来报告,说那些娘子们都已经收拾好东西,领了钱财离去了,旭夜才放下心来,同虞楠浔说话:“她们怎么了,让王爷火气这么大?”
“二丫不是已然知晓了?她们偷人。”虞楠浔又开始喝茶,今后他虞楠浔的王府里就只有‘二丫’一位妻,外头也得传遍了他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新娶三月的妻子遣散妾室,指不定还会得个深情的好名声。
“二丫还以为是王爷垂怜。”
适时的示弱能让男人欲罢不能,旭夜多年混迹于烟花之地,自然是深谙这种套路,用起来也是信手拈来。
虞楠浔却完全是不吃这一套的,他直接回答:“这么说也没错,你心里明白便好。”
是有那么点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虞楠浔的坦荡是让旭夜高看他几分的原因之一,这份坦荡和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同时存在,就更为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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