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触碰,温柔的舔舐,舌尖不紧不慢地嬉戏。
阿敖厮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捧着她的后颈又要来吸她的脑髓。
她急忙抓住他的耳朵,将他往后推了推,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不可以这样。
阿敖厮抿了抿唇,双手轻轻掌着她的后脑,慢慢贴过去,学着慢慢含住,轻轻□□,而后推开一些,看着她,似乎是在问:是这样吗?
她冲他弯起嘴角,又贴过去。
这一回,阿敖厮没有再生猛地嗦她。
天蓝蓝,草青青,风从溪上掠过,带来一阵凉爽。
她和他分开,靠在他的胸膛上,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阿敖厮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溪流声,鸟鸣声,还有轻微风声。
“将这些花装起来吧。”余渺后退几步,牵着他的手往前去捡花,然后装在网里,用马背驮着。
那棵树不需要他们盯着,阿敖厮在树前做了标记,便和余渺手牵手慢慢往回走,马驮着花跟在后面,时不时掉出一些泥巴落在地上。
挞纱已带着人赶来,越过他们,微微低头行礼。
阿敖厮看她一眼,将余渺抱上马,打马离去。
他们回时华素和达捺在门口练剑,余渺看两人一眼,随口吩咐:“我要弄花坛,你们俩将院墙外面的石块搬进来吧。”
华素当即放下剑,转身去搬石块。
阿敖厮本还未觉着有什么,可见他这样殷勤,立马松开余渺的手,去抢了他手里的那块石头。
华素茫然看他一眼,又看看余渺。
他直起身,健壮的身体将那目光遮得严严实实,搬着石块往里走。
见他进了院子,达捺拍拍华素的肩,小声道:“敢看他的女人,你不想活了?”
华素跟挞纱学了一段时日的梅岩话,如今已能听懂一些,甚至能说上两句。
他听明白了大概,磕磕绊绊解释:“我只是听命行事,没有旁的意思。”
“他可不会管你有没有旁的意思,他在意那个女人已在意的要疯魔了。”
华素笑了笑,将石块往里搬了两步,没有进门。
余渺看他俩一眼,心中暗道,有人不用,自己全揽了,这不是有毛病吗?
但她也不好直说,也不好进屋歇着,只能站在一旁观看。
阿敖厮干活倒利索,一次能搬好几块石块进来,不过四五趟就搬完了。
到这一步就得余渺自己动手了,她将身上的披肩往后理理,蹲在地上拿起石块码在事先挖好的土边缘,堆成一圈花坛。
阿敖厮也蹲下,学着将石头堆好。
有他帮忙,一个简易的花坛很快砌好,将那堆带回来的花种进土里,再浇些水就算是完成了。
刚巧那棵不大不小的树也运回来了,往窗外的土坑里一种,院子里终于有了些绿意,看着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余渺拍了拍手上的土,将披肩整理好:“差不多了,再弄些菜籽,把地一种,剩下的小地方慢慢再布置布置就不错了。”
阿敖厮牵着她朝房中走:“你想要什么菜籽?”
“看有什么就带什么吧。”她洗了洗手。
阿敖厮又不知该和她说什么了,就坐在一旁又看着她。
她突然又有些不自在,也不知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坐在他身旁,就坐去他对面。
“笃笃笃。”
敲门声响,她松了口气,阿敖厮心中也暗自松了口气。
“王后,您早上便没吃什么东西,现下要不要送些吃的来?”
“好。”她赶紧回头看一眼,避开那目光。
可挞纱应了声又退下了,房中又只剩他们两个。
阿敖厮突然起身,朝她走来。
她愣了下,还未醒过神来,便被他抱住。
“怎么了?”她用蹩脚的梅岩话问。
阿敖厮没有回答,他发现,他这样和她亲近时没有那样窘迫,反倒是闲下来了,两人对坐时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随即,挞纱又敲响门,将食物送进来,放在桌上。
梅岩人似乎没有坐下来一起吃饭的习惯,连餐盘都没有,一人一个碗,里面装的仍旧是黏糊糊的食物,只是味道稍有不同。
他们面对面坐着,一个举着碗,一个举着勺,都不知如何下口,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余渺垂了垂眼,想找些话说:“这是什么食物?”
挞纱刚要回答,瞥见阿敖厮递来的目光,又将话转达给他,让他先回答。
“这是芋艿。”
说完,还是要挞纱解释一番:“薯类,是一种主食,能煮着吃,也能蒸着吃。它本身是没有味道的,里面放了一些调料。”
余渺点点头:“和我们那里的芋艿不一样,但吃着还不错。”
阿敖厮默默往她碗里舀了两勺。
“你吃不完了?”余渺一脸疑惑,吃不完也不能随意往别人碗里倒啊?
挞纱忍不住笑出了声:“王上是听您说味道不错,想让您多吃一些。”
“噢……”余渺呆呆应了一声,她从小都是跟别人抢吃的,还没谁给她分享过吃的,她也不会给别人分享吃的。
她感觉有些奇怪,又觉着多此一举,又不是只剩这两碗了,有什么好分享的,吃完了再去锅里盛呗……
不过,她偷偷看他一眼,这好像也是好意,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反正连嘴都亲过了,吃点儿他碗里的饭也不算什么。
她端起碗,快速往嘴里赶了几大口,将空碗递给挞纱:“你再给我添一碗。”
阿敖厮看得有些发愣,他知晓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扭捏,但没想到她这样豪爽……
“你也要吗?”余渺奇怪看他一眼。
他摇了摇头,默默将那碗黏糊糊的东西也一口喝完。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吃这个,他更喜欢大口吃肉,梅岩人也没有用碗勺的习惯,是因为他知晓毓旒风俗不同,才特意叮嘱过挞纱,让挞纱叫人做些看起来更像是菜的食物。
两人相对无言,直等到余渺吃完第二碗,阿敖厮打横抱起她。
她吃得太撑,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阿敖厮脚步一顿,低头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默默避开眼。
阿敖厮倒没说什么,将她放下,牵着她往床边走。
她回过神,看见床,忍不住腹诽一句:怎么又往床上去了……
“那个,我想去练射箭。”她比划比划。
阿敖厮其实也还好,不是非做不可,只是觉得干坐着有些不自在。
他没说话,但转了个方向,牵着人往外走了。
达捺和华素还在外面,见他们出门,立即收起兵器跟上。
在射箭场上,阿敖厮让俩人去牵动两头靶子上两根麻绳,一排的靶子都动起来。余渺这才发觉这些靶子不是插在地上,而是被固定在一根粗壮的底座上,平时可以将底座用木桩定住,要特殊练习时可以晃动底座。
余渺拿起弓,对着移动的靶子放出,箭如预料般地放歪了。
她蹙了蹙眉,拉满弓箭又放,还是没中。
前些日子准头太高,或许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现下几发不中,她心中竟有些失落和挫败,越发着急起来。
可越急,越中不了,那正在摇晃的靶心越看越让人烦躁,就连阿敖厮何时站到身后,她都没有察觉。
那双手从她身后穿出,握住她的双手,她低呼一声,惊讶回眸。
阿敖厮没有看她,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移动的靶心:“当目标在移动时,就不能像先前一般直戳戳地放过去了,而是应该推测目标接下来的移动方向和速度,再决定如何放箭。”
她一个字也没听明白,可在他低沉的声音中,渐渐镇定下来。
“十米之内,箭中靶心不过眨眼间而已,靶心左右摇晃,从左到右也需要眨眼的功夫,故而,箭头想要射中眼前的靶,必须往右偏移一些。”
话音落下的同时,箭飞出,正中靶心,发出争鸣响声。
“我明白了。”虽然听不懂,但余渺猜出了七分。
阿敖厮后退了几步,站在一旁观看。
余渺目不转睛盯着靶心的那一点红,拉弓,瞄准,放箭……咻!箭矢没入草靶之中。
虽未中靶心,但能射中她已经十分开怀,笑着转头看向阿敖厮。
阿敖厮微微弯唇,冲她点了点头,似是在鼓励。
她冲他笑了笑,小跑上前取下箭继续练习。
一旦掌握规律,想要射中这样均匀移动的目标并不难,无非是给它留有移动的时间,不过一个下午,余渺已十箭能有三次正中红心。
“准头还是不够。”她和阿敖厮并排,迎着夕阳往前走。
“多练练就好。”
“我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打猎?”
“你要是想出去打猎现下就可以,只是你的这把弓太轻不适合打猎,目再加上前你练习的距离都是十米之内的,也并不适合打猎。若是去了,反而会打消积极性。”
他说得委婉,余渺也不是听不懂话的人。
意思就是,她现在能力太低,直接跑去打猎会让她内心挫败呗。
“行!那我练练再去!”
反正她没想着一时半会儿能从这里离开,还是早些做好长线战斗的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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