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耗费了不少魂力,花添雨显得格外虚弱,甚至连抬手指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很吃力。
此时她被云无心搀扶着,将身体重心完全倾斜在云无心肩头,但脚下步伐仍旧吃力。
“很难受?”云无心双眉紧蹙地看着脚步虚浮的花添雨。
靠在她肩头的脑袋轻轻点了点,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热气拂过耳垂,让她感觉有点痒。
云无心歪歪头,远离了些。
“知道难受你们还那么拼。”云无心看了眼趴在楼心背上昏迷不醒的云度月,心中有些气。
若师父再晚来一些,那她们几人将如何脱身?对面的可是多达三十人的魂力者啊!
花添雨顺着云无心的视线望去,见云度月一脸恬静。
顺着云无心的话,花添雨也开始疑惑自己当时为何那般拼命了。
从五十三号行动处出来的人从来都贯彻利益至上这四个字,而修真男和她却毫无利害冲突。
若放在从前,她妥妥地转身跑路啊。
云度月心中想着的是疫病村患者,那她呢,当时又想的什么?
她靠在云无心肩头沉默着,自己逐渐开始不认识自己了,但这样的感觉却意外地不讨厌。
她抬眼向上,睫毛轻轻刮过云无心的下颌骨,一眼望去,便能看见她好看的桃花眼,睫毛浓密而翘,耳边碎发随风挂起,带来一股不散的药香。
这是她穿越到这里后,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云无心。
脸蛋不像云度月那般稚嫩,和初见时的面容没有多大差别。
但差别又不小。
少了当初在葬花宫第一眼便能瞧出的冷冽,多了份烟火气,并非到处传言的女魔头形象。
比如师妹师弟会害怕身为师姐的云无心,她也会训斥他们,就连村里的小孩都不太喜欢不苟言笑的云无心,但她却能将村中一个小孩的虫牙记在心中半月。
再比如,搀扶着花添雨但身体却不断远离她,嫌弃她的神情有些许明显了......
“云无心,我有点累了。”花添雨说得可怜,意图也十分明显,想让云无心背。
她承认自己有些小心眼了,明明还能再坚持走一段的。
但谁叫云无心一直有意无意地远离她,就算搀扶着,脑袋也要偏向另一侧,搞得好像她是趁机揩她油一般。
怒了!这是有洁癖还是怎么的啊。
“嗯?”云无心瞥向她的脚踝,皱皱眉,表情十分纠结。
见云无心脸上的动摇,花添雨心中有些得意。
云无心轻启双唇,却叫住了走在最前方的画楼:“师父。”
众人齐齐转身看向她。
斟酌了一下语言,云无心开口道:“花姑娘说她有些劳累,我就留下来陪她休息会儿,你们先行回村,待花姑娘修整好了,我们便回村与你们汇合。”
花添雨心中想吐血,没想到云无心和她来这出。
一只手狂扯云无心的衣袖,但很明显云无心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
迎着画楼的目光,她强硬扯出一个苦笑:“没事,我还行,我们还是快些回村吧,那些魂力者也不知会不会再出现。”
画楼犹豫了一下,略微点头:“那你当心。”
活了二十几年,花添雨第一次想当鸵鸟。
但不知道云无心是觉得心里愧疚,还是可怜虚着身体的花添雨,又走了一段路,她突然背对着蹲在花添雨面前。
“上来吧,我背你。”
“啊?”当真要被背时,花添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了?花姑娘不累了吗?”云无心扭头看着她,声音还极大,搞得前面几人又扭头看向两人。
花添雨此时真想捂嘴她的嘴,这是什么极品直女啊啊啊啊啊!
并且这还不是最尴尬的。
在花添雨上了云无心的背后,云无心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有了刚才大声说话,但是花添雨不太对劲的表情后,云无心这一次学乖了,悄声说道:“花姑娘,麻烦你可否不要靠我们这么近。”
“啊?”
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楼心终于忍不住了,抱歉地冲花添雨笑笑:“小花,不要介意无心的举动,她自出生后没多久便在百花宫,鲜少与外人接触,再加上有些洁癖,不喜与人触碰。”
云无心没有反驳,静静听着。
花添雨对于这一点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和她待了那么久,从未发现她有洁癖。
这一个小插曲过去,众人很快回到了村子里。
远远却见村口围了一群弟子,低头看着地上的东西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画楼一走进,众弟子面上便显出喜悦,立刻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又是这个。”云无心出声,语气有些沉重。
这一走近,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花添雨这才注意到,地面上竟堆起了一座小蛇山。
以蛇的尸体堆成。
而每一条蛇七寸处都被开了一条口子,蛇身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
画楼蹙眉:“又?”
云无心解释道:“我们来这几月,每隔几日都会从树林里发现一些蛇尸,而这些蛇每一条都被取了胆。”
弟子点点头,验证了她的说法:“师姐说得没错,这些蛇也都是被取了蛇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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