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空条承太郎,很熟悉的名字,和东方丈助打架那天广濑康一就曾经提到过这么个人,后来更是高频率地出现在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嘴边。但是西塞莉一次没见过本人。

东方仗助满头是汗,不好说什么,老老实实下车,和承太郎先生打哈哈。西塞莉原本不想下去,但坐在后排的亿泰也一直在催她,只能不情不愿地下了车,随时准备跑路——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莫名其妙挨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训。(而且这男的甚至还不是交警!)

“她就是那个新来的替身使者?”

“对,这位就是西塞莉,承太郎先生。”仗助用手肘顶了她一下,疯狂使眼色,以期望用这种方式提高她的礼貌和情商。可惜铃木西塞莉一点卖乖的打算都没有,像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仗助,亿泰,你先把你们造成的破坏处理一下。”空条承太郎语气没什么起伏,然后转向西塞莉,“你跟我来。”

“呃承太郎先生,这其实和她没什么关系的……”

“别担心。你先去处理栏杆的事情。”

东方仗助还在给她使眼色,使到眼抽筋她都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言不发,他只能忧心仲仲地去收拾烂摊子。

铃木西塞莉一动不动,眼看承太郎越走越远的背影,计划着直接开溜。忽然间一阵令人心悸的危险传来,伴随着一声拔刀的铮鸣,义经惨淡而阴邪的白色面孔出现半空中,手中太刀挡住【白金之星】的拳头。

她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空条承太郎先生的面孔。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二十五岁上下,因为身形高大,面孔冷峻,时常不苟言笑,所以会予人一种接近压迫的疏离感。

“我对你有点印象诶叔叔。”西塞莉单手抱胸,抵着下巴,“我们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

在这一拳逼出义经之后,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回到他身后,没有进一步攻击。他把视线从西塞莉身上移开,回答:“六天前,一个下雨的夜晚,你躺在郊区的一片草地上。我靠过去的时候,脚下升起了八道红光,然后斩击袭来。攻击结束后,你已经不知所踪。”

西塞莉对这件事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她嗯嗯哦哦了两声,然后说:“这下算是我砍了你一刀你揍我一拳是吧,那不许再突然袭击我了喔?”

空条承太郎绕着义经转了两圈,看起来很感兴趣。红色的甲胄,内袴,一头黑色长发,手持正反手双刀,义经的面容和装扮比任何替身都要接近人类。

“人格面具。你之前和仗助是这样说的吧,我一开始以为你是自己给这股力量命名,只是和替身不一样的说法,但现在看来,区别太多了,无论是人形态还是名人的名字、力量,比起自身精神力量的显化,这更倾向于西方【英灵殿】一样的守护灵存在。”他打量义经,“这股力量,确实与我们有所不同。”

这种探究加好奇的视线,看得人毛毛的。

西塞莉彬彬有礼:“请问你可以别再这样盯着义经看吗?他觉得你的视线有点下.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西塞莉觉得他叹了口气。

现在她完全能理解仗助和露伴对他尊敬的态度了——在他严肃的目光前,连说话都有很大的压力。就像面对那些老古董老学究一样。

……怎么想都是代沟导致的。西塞莉生平最恨老古董。

本来想趁着他还在研究义经的时候偷偷溜走,跑远了再把面具收回去,她做贼一样往后退了几步,还没接触到路灯外的阴影,背后又传来一句:

“但是,这个人格面具,并不是属于你的吧?”

铃木西塞莉脚步一顿,抬起了头。空条承太郎也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泛出并不和善的绿光,他们的视线正正好好撞在一起,针锋相对之感油然而生。

“我在里面感受到的,并不是你的灵魂。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是在哪里借回来的力量,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我劝你最好还是还回去。”他语气说教意味很重,“要获取庞大的力量,也意味着要付出庞大的代价。”

她古怪地笑了一声:“所以说你知道我以前的事?”

铃木西塞莉看他很不爽。

他看铃木西塞莉亦如是。

*

钟声响起十一声,岸边露伴在客厅看书。他夜间只有睡前才会锁门,所以他睡觉的点就是门禁的点。

外面沉甸甸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响起,门被打开,他先看见的是一束垂头丧气的花,紧接着走进屋内的是垂头丧气的铃木西塞莉。她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外面套着一件计程车司机的制服,关节处均有新鲜的磨损破洞,露出打底的衬衫。袖子因为方便活动而被捋起来,露出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

岸边露伴大为不满:“你又遇上什么精彩的事情了?为什么不叫上我!”

“…和空条承太郎打了一架……”

她游魂似的飘过来,把那束花丢到桌面上,然后整个人脱力,面朝下地倒在了沙发上。岸边露伴看她脏兮兮的狼狈样子很是嫌弃,但心里想知道她打架的结果。他也不直接问,而是故意气她:“看你这副样子,肯定是被承太郎先生狠狠教育了一顿吧。”

铃木西塞莉的身体不自然地抖了抖,他靠过去,听见了一声气音:

“嘻嘻。”

“……什么意思?”

“嘿嘿。”

岸边露伴被她的傻笑吓得流冷汗,谨慎地用画笔拨开她脸上的头发:“不是脑子都被打傻了吧?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臭画画的。”

岸边露伴想一笔把她戳死算了。

她继续说,语气幽怨:“还把我赶出家门,害我要去当计程车司机打工,晚上和仗助开车回家还被空条承太郎抓住……都怪你。”

臭画画的气急反笑:“我哪句话要你去打工了,你自己跑出去鬼混,弄得一身脏回来,还怪我?”

“……好吧。”

画笔拨过她凌乱的发丝,那双惹人讨厌的眼睛已经闭上,整个人陷入一种将睡未睡的状态。但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的前一秒,西塞莉又开口,声音非常含糊不清:

“所以我给你带了花。”

平心而论,铃木西塞莉作为室友的角色并不算差劲。她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窝之后,从不在家里搞破坏,距离感拉得很清晰,不会动他的私人物品,有时甚至会清理邮箱里的垃圾信件,并且修剪草坪,完完全全展示出了她的尊重。这让做好了被拆家的万全准备的岸边露伴有些郁闷。

今天她不仅跑出去,还把客厅沙发弄得一塌糊涂,让他觉得“这才对”。女主角怎么可以活在平静的生活里呢?

岸边宅的电话响了起来。岸边露伴接了电话,对面竟然是混蛋仗助。

“啊,露伴老师。西塞莉到家了吗?”

他语气满不在乎:“刚到,一身伤,你们干什么去了?”

“哈、哈哈……没什么事,只是有一点点担心。能让她接电话吗?”

“关你什么事?”

对面的声音有点慌忙:“好吧,她没事的话我就先挂啦。”

电话被挂断了。

果然和他预想中的一样,她未来将会有一段无比精彩的经历,才来杜王町几天就敢挑衅承太郎先生,打完架还能自己走回家,这是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就连他也不能。不过,接完混蛋仗助的电话后,他心下怎么都有点被故事主线抛下的郁闷。

岸边露伴阴沉沉地看了眼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西塞莉,又瞥见被放在桌面上的花。

他心情复杂,拾起一朵花瓣,自言自语:“……算你还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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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伊尔万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