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民国风情戏子×野心勃勃财阀少爷(二十五)

年后,傅家海关被卡的货物尽数流通进市场,一时间傅家上下忙忙碌碌,就连傅君屹也被派出安排家中部分事物。

后宅里的聊天话题有所转移。

在院里的凉亭下,几房姨太坐在石桌前,看着不远处拱桥下潺潺溪水流过,金鱼摆着尾巴。

风中弥漫着萧瑟冷淡的味道,吹进人的骨头,带来一阵接着一阵无法止住的寒冷。

大姨太手中装模作样的摇着一柄团扇,捂着唇角的笑,视线却落在一边的二房脸上。

“现在…四房当真是威风的,你瞧,都跟着老爷去行商了。”

“你那位没用的哥哥…现在什么身份?”

前段时间,二房的哥哥被罢免去了职位,在府里闹了好大一通,这笑话传遍了傅宅的各个角落。

听说,这二房还好意思在餐桌上质问老爷……

女人脸上的笑千娇百媚,手指捏起桌上的果枣,红唇开合,轻轻咬了一口。

收回视线后,二房脸上青红一片,一双手藏在桌下纠缠在一块。

突然开口。

“大姐姐可别说我,可是得紧着些老爷的…别到时候,被四房拿去这大房的位置,可是要压在你头上的。”

挑拨离间谁不会?不就明摆着怂恿自己去和四房斗?她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二房斜睨了大房一眼,随后站起身,“我是没这个本事和四房斗,他有本事在宫家那边说话,我也没什么替兄长不服的。”

虽说气是气苏秉文那一张脸把府里男人们迷的神魂颠倒,但说到底,对方不是个十成十的草包花瓶。

她在后院不愁吃不愁穿就够了,何必平白给自己招一个敌人?

反正她一直都是二房,头上总是要压人的,倒是大房才该担忧自己手上那可怜兮兮的权利。

甩下这句话之后,二房提着手提包,抬手摸了摸鬓角。

“这天寒地冻的,我就不在这里陪各位姐妹喝茶了,今日约了隔壁家的麻将。”

脸上挂着虚假的笑,高跟鞋踢踢踏踏的声音随着风声逐渐减弱,背影消失在拐角。

凉亭下,坐着的另外两位低头沉默不语的喝着茶,大房的脸色算不上好,将手中的果核扔在地上。

突然轻轻啐了一口。

“没眼力见的东西。”

随后将视线转移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三房脸上,突然抬手交叠着支撑着下巴,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虚假藏匿在眼睛中。

“你是个什么看法?”

三房向来是不参与这些斗争的,看似温吞老实其实心思深沉,从来不会将自己卷入这种战争之中。

突然被这样问话,端起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姐姐是想我去对付四房?”

开玩笑的语气,将对方的目的揭露无疑。

大房轻轻挑了一下眼尾,点了点头,“妹妹向来通情达理,定然会为姐姐分忧的,对吧?”

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她手中捏着三房的把柄,就不信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置身事外。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想将丑事做在前头,不过想的都是借刀杀人,三房就是那一把刀。

“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从四房和傅大少爷这边入手,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女人轻笑了几声,笑意不达眼底,长指甲上的蔻丹妖艳,红色将她面部上的坏衬托的愈发明目张胆。

风吹来她慢悠悠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我当然会在背后帮你,就是有些搞不懂…怎么人人都想着既得富贵,又不想寂寞呢?”

最后一句话是提点,大房没再看三房的脸,嘴里轻轻哼着歌,院子里吹拂过旁边的梅树,梅花的香味在鼻子间浮动。

三房低垂着脑袋,脸上很平静,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内心更是懊悔不已。

当初怎么就能被大房和那狗杂碎的下人算计私通的……

*

最近码头的事务繁多,加之市面上流通的货物销量极高,傅家在外的所有企业每日都忙活到深夜。

苏秉文前两天又晋了位置,监管傅家服装业的所有事物,直接上报给傅老爷。

这同样也代表着,苏秉文是傅君屹的顶头上司。

顶头上司和自己手下的员工有过过节,自然在此刻就要耍威风的。

例如今天……

天蒙蒙亮,码头上卸货的工人理应要加紧手上的动作,如果按照此时每小时的工作量,他们只需要再工作三天就可以将码头上的所有货物清点卸除。

工人按时计费,傅君屹被派出来担任监工,天大亮了,也没看到人。

苏秉文被小轿车送来码头的时候,看见的是零零散散坐在船板上休息摸鱼的员工。

嘻嘻哈哈的声音远远的就飘过来。

“那小子就是个草包!这样的工程量以前哪碰得着?三五天不给卸了?没人监工就是好…天天白拿工资。”

“难怪总说傅家的工最好做,以前没体验过,这几天算是见识到了…”

“傅家那小子哪知道这其中的门路?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哪受得了这雨日晒雨淋的?”

“…哈哈哈哈,干完这一单估计可以歇好久…”

“废物,蠢蛋呗,自己的家里的钱一点也不珍惜,话说有那样的背景,混到现在还是一个草包…”

“……”

窸窸窣窣议论的声音飘来,在耳边格外清晰。

苏秉文手中打着一把油纸伞,天空中飘着点小雨,将地面的路润湿。

他走到那船板下面,上面议论的声音禁止住,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远远的便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衣服的布料是顶好的,手中举着油纸伞,皮肤白嫩,一看就是某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

那群糙汉工人瞧出了点来者不善的味道,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有些怕事的开始装模作样的劳作,其余人则上下打量着苏秉文,不知谁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你是哪位?”

“你们平日就是这般做工的?”苏秉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在每个人身上扫过。

突然轻轻挑了一下眼尾。

“你们的负责人在哪?”

方才这些工人议论的声音不小,苏秉文清清楚楚的听到傅君屹压根还没有到现场的,但他明显有意为难,自然要装作不知。

“还…还没来…”

其中一个人支支吾吾的开口,声音才落下,苏秉文冷笑了一声。

他抬起搭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轻轻勾了两下,不远处站着的几位保镖突然凑了过来,低垂着脑袋。

“苏先生。”

“傅大少爷现在人在哪里?”苏秉文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刚刚这些人全部扣除今日的佣金,将现场的情况如实禀报给老爷。”

他说完之后,背后明显想起了不满的哀嚎,有些性子冲动的工人怒吼出声。

“扣光?你们大户人家就想着我们这些苦命工人给你们白打工?”

“老子不干了!”

这一句激起了公愤,蛮横的工人们自以为这样的方式可以威胁到苏秉文,或者说在他们的理念当中粗俗就可以吓住这些斯文的读书人。

在有人应合的时候,突然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苏秉文慢慢转过头来,视线依旧冷冰冰的,瞧着明明瘦弱的一个男子,那目光却像蛇。

让人忍不住觉得毛骨悚然。

他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突然抬手鼓起掌来,啪啪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一声一声刺激着人的头皮。

“好大的威风啊!”

“做人要凭良心,到底是你们给傅家白打工,还是你们想白收傅家的工钱,你们怕是最清楚的。”

顿了一下,和着突然猛烈起来的风声。

“最近的行情大家都知道,你们做的是苦力,能有工去做都算得是好,傅家这边不干,那就等着喝西北风。”

男人和颜悦色,声音不急不徐,没有刻意恐吓般的怒吼,只是娓娓道来,却让坐在船板上想要反抗的工人脸色愈发苍白。

头顶上飘着的雨稀稀落落,纷杂的浸湿了地面的泥沙,空气中的焦灼愈发明显,焦躁不安在工人之间传递。

苏秉文反倒是不急,他抬手突然打了个响指。

“哦,对了。”

“你们这些日子消极怠工的事情,我自然也会如实散出去,到时候有多少人敢用你们…”

他故意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但明显瞧出了船板上那些反抗的人突出的眼球,脸上写着的惊讶,还有一丝轻微划过的惊恐。

还没过一个呼吸的时间,那些反抗的工人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屁也不敢放一个。

满肚子的憋屈没有地方发泄,只能化悲愤为动力,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再不服也怕被炒鱿鱼的。

希望看在他们手脚利落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

一边,苏秉文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那是宫时宴前段时间送给自己的那条,虽然说不待见那位送腕表的人,但总归不跟钱财过不去。

那人的眼光还是在的,东西漂亮也适合自己。

腕表上的时间指向十点,那位监工大人还未上岗,旁边调查清楚那边动向的黑衣保镖低头凑过来。

“傅少爷…在酒楼和好友吃酒呢。”

苏秉文冷哼了一声,他抬手将头发撩至耳后,脸上的笑顽劣。

“那就把他抓过来,就说是老爷的意思。”

动作间被风吹来淡淡的香味,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反倒是旁边的男人耳垂微红。

“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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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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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牧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