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到心上人了,连魂都被勾走了?”江夏冷笑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周景阳开口嘲讽。
本就心情复杂的周景阳被江夏的话激得气血上涌,“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废话,刚才你人去哪了?又想逃跑是不是?”
和他没关系?要不是周景阳精虫上脑拿他当爱而不得的替身,他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事情都做了还说和他没关系,他周景阳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那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废话,我想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夏冷下脸,阴沉地盯着眼前的人。
“今天这产检你必须给我做了!”周景阳话还没说话,开好了检查单的秦卓抬手就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别吵了,赶快去检查。”
秦卓说着话,顺手拿起桌上放着江夏的血常规报告,翻看了起来。
“江夏,你这是肺炎了,怎么这么严重?”想着发热门诊抽了血就不用再抽一次血检查的秦卓仔细看了下报告单,没想到这一看发现江夏不是简单的流感感冒,竟然已经严重到肺炎的程度了。
他有些着急,“景阳,这怎么回事,不是就发烧吗,怎么都拖成肺炎了?!”
周景阳被秦卓一问更是摸不着头脑,他昨天才是这快大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到江夏,他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肺炎而已,开点药就行了吧?”周景阳不耐烦地回着秦卓。
“肺炎感染很容易影响胎儿生长发育的,要不是发现得及时胎儿也感染了怎么办?江夏身子本来就不好,你怎么照顾的?”秦卓瞪了一眼不当回事的周景阳,“我先开点副作用小的抗生素,休息几天观察一下情况,实在不行再挂水。”
听到秦卓说是肺炎,最近一直不舒服的江夏才算知道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他总是咳嗽乏力,前面还以为是没休息好,没想到是肺炎。
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在肖引弛家里的泳池意外落水,不会游泳的他一会儿就呛了不少水,那之后就一直不太舒服,竟然一不小心拖成了肺炎。
“江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在发烧吗?”秦卓关心地询问了几句病情。
江夏抿着唇摇了摇头,觉得肺炎而已,要真能把他肚子里的孩子影响了就好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那先去做检查。”带着两人往检察室走的路上,秦卓职业病发作一样唠叨起了不靠谱的周景阳,“景阳你怎么搞的,几天不见就让人染上肺炎了,不是我说你,你可得上点心。这几天你可得好好守着他,再严重了就麻烦了。“
跟在秦卓身后的周景阳烦躁地敷衍点着头,余光瞥见事不关己的江夏,好像生病的人不是他一样,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王阿姨一请假,他现在都快成江夏的专职保姆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他真是一天一分一秒都忍不了这个江夏!
“景阳你听到没有,江夏现在免疫力低,还有胃病,你得多注意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饮食要格外注意。”秦卓仔细叮嘱着周景阳,事无巨细地念叨着:“你别不当回事,有多少人因为平常没注意孩子流产的、难产的,生下来就不正常的,出事的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玩游戏一样还能存档重来的。”
被秦卓念烦的周景阳已经低头翻起了手机,不情愿的沉着脸随便定了个粥点的外卖。觉得要是让他知道江夏连早饭都没有吃,这会儿肯定又拎着他的耳朵念紧箍咒了。
趁着检查室的空档,秦卓带着江夏做了唐氏筛查和超声检查,顺便还把胎儿的四维彩超一并做了。
站在一旁的周景阳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江夏肚子里胎儿的立体景像,连面部呼吸和手脚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真的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样。
暂时忘却了偶遇到宋如辰的复杂心情,周景阳难得出神地盯着仪器屏幕上不停闪动的彩色图像。
眼前的的胎儿五官分明,眉目似乎已经可见熟悉的影子。一直闭着眼睛蜷着手脚,间或小幅度翻动一下身子,将稚嫩的小手轻轻凑到了嘴边,伸了点出去的小短腿一翘一翘,好像要伸懒腰一样。
完全忘记曾经百般直言说过自己多么讨厌孩子的人,下意识随着屏幕上的图像,将手放到了江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动作轻缓地落在胎儿的脸庞和小手上,好似温柔地抚在了他的脸上,如同握上了他的手似的。
周景阳好奇地比对着屏幕上的位置,试图感受着手下隐约传来胎儿踢脚的胎动。
刚把手抬起又放下,反应过来不是秦卓在检查的江夏伸着脑袋一把打在周景阳的手背上,厉声斥道:“你干什么?”
被突然打到手的周景阳疼得一下缩回了手,眉头皱紧,剜了一眼江夏转头看向电脑前的秦卓,低声喃喃问道:“看着鼻子嘴巴都皱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哎哎这可不兴乱问。”在电脑前打着字的秦卓侧身提醒着周景阳,“现在都不允许提前看胎儿性别了,是男是女都一样。”
“女孩男孩都没什么区别。”周景阳看了眼屏幕上的胎儿,一本正经地解释:“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周家未来的继承人,也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说完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江夏,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躺在病床上插着检测仪的江夏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有点钱都有被害妄想症吗?天天觉得别人就惦记他那点破钱,真当谁都稀罕他那点家产。
“孩子暂时没查出来什么遗传病,都还算正常。不过江夏肺炎还没好,最近还是要注意着点。”秦卓指着化验单上的数据解释着,又递给周景阳张药单让他去拿药。
被秦卓指使着干活的周景阳去拿了药,不情愿地照顾着当晚回去又开始发高烧的江夏。
没想到这一病竟然让江夏接连反复发了几天的高烧,整个人又虚弱地瘦了一圈,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不得已的周景阳在秦卓念叨下,住在屋里照顾着生病的江夏。
好在请完假的王阿姨能承担做饭这项重任,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些中药的方子做了药膳,总算能让江夏恢复了些胃口。
吃了将近一周的药,江夏才算是不再发烧了,跟着被折腾一周的周景阳也算松了口气。
刚好了点的江夏就惦记着肖引弛的家教课程,前面请假耽误了两次,这两天他就想赶快补回来,争取这个月工资能攒到搬出去住的一个月房租也行。
本来以为江夏要请假一段时间的肖引弛,看到苍白着脸色还来上课的江夏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一段时间不见瘦了一大圈。
“你,那个周什么的,没对你怎么样吧?”被压着看书的肖引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生怕自己戳到他不想说的地方。
江夏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肖引弛,前几天他老是给他发一下奇奇怪怪的消息,他烦了直接给他拉黑了两天,放出来了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你好好看书。”
肖引弛虽然不太信他说的没什么关系的话,但听到江夏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能想办法自己再好好查查这个周什么的人。
上完课的江夏已经有些累了,连着几天的发烧让他体力大不如从前。但临走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保姆说今天是肖引弛的生日,肖母却忙得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连个生日祝福都没有。
江夏是隐约知道肖引弛的父母因为感情问题早早就离婚了,肖母自己带着孩子打拼出了一番事业,却根本没时间管他。
小时候肖引弛天天自己在屋里玩玩具,有保姆带着还算好管。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肖引弛就开始叛逆起来,动不动就找一大群狐朋狗友到家里开party,玩游戏,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天天倒数。
等到肖母想要再管他的时候,发现自己只能不停地换保姆,换家教,想尽办法让他学好。
但这一切都治标不治本,看着手机上空空如也的消息框,肖引弛觉得生日连一个祝福都收不到的他着实也是有点失败。
随手扔下了手机,转身却看到还没走的江夏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今天是你生日?”
肖引弛愣了下,自嘲地笑着说:“是啊。”
本来他以为江夏今天不会来上课的,没想到带着病的他还是来了,让他觉得这也算是个生日礼物吧。
江夏看着肖引弛自嘲的笑,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肖引弛见江夏竟然没着急走,还去了厨房,纳闷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翻了翻冰箱,找出来些菜,动作熟练地煮了碗面。
“生日快乐。”江夏将长寿面放到肖引弛面前,里面还特意加了两个煎蛋,“手艺一般,但加了两个鸡蛋,希望你以后能考满分。”
肖引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长寿面,在江夏催促中僵硬地拿起筷子尝了两口。
虽然只是冰箱里简单的食材,但唇齿间的家常气息,却让肖引弛仿佛尝到了记忆中小时候家里老人的饭菜味道。
那时候还是有人记得他的生日,精心准备着一大桌好吃的,等着他放学回去许愿吹蜡烛。
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肖引弛的几滴眼泪,混在汤中被他一股脑吃了下去。
过了一个刻骨铭心的生日,肖引弛热情灼灼地拉着第二天来上课的江夏,说要请他吃大餐。
毕竟他实在是不会做饭,生怕江夏再吃出事来。想来想去只能请他出去吃一顿大餐,借着表示谢意的同时,假装自己在和江夏约会。
特意选了家高档法餐,下了课肖引弛就压着不太情愿的江夏到了约好的餐厅。
一进门,被肖引弛扯着胳膊往前走的江夏,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餐桌前的周景阳和宋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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