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阳问秦卓又开了强力打胎的药,前两天想要联系江夏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发过去的微信消息被拒收,大红色的感叹号告诉他,江夏已经删了他的好友。
翻着前面一个月来江夏孜孜不倦的问候信息,最后停在了硕大显眼的红色感叹号: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周景阳捏着手机的手暗自用力,好你个江夏,竟然敢拉黑删了他,真是两幅面孔玩得够有手段。
从过往通话记录里翻到了江夏的电话,周景阳直接拨了过去,压抑着的不爽在电话被挂断后骤然高涨,他不信邪又拨了几个,他竟然直接关机!
暴躁地把手机扣在桌上,听到敲门声,周景阳语气不善地高声说了句“进来。”
助理拿着文件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周景阳阴沉着脸,眼里好像冒火一样扫视了他一眼。
“明天去医院帮我取个药,送到京大一个叫江夏的人那里。”周景阳咬着后槽牙安排着,在“江夏”名字上狠狠加重了声音。
进公司以来第一次见到总经理如此生气,生怕被牵连的程助理战战兢兢点着头,顶着周景阳周身的低气压挪着步子上前,把文件夹里的行程安排取出,小心翼翼放到了桌子上,“周总,去海城的安排都准备好了,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周景阳压下怒火,拿过行程安排表看了一眼,“我知道了,明天把药送过去后告诉我一声。”
说完,挥了挥手让站立不安的助理离开了办公室。
周景阳疲惫地闭上眼,抬手捏了捏鼻梁。
他一定要尽快把江夏的破事给解决了,免得闹出来更多麻烦事。
第二天周景阳下了飞机,开完会刚回到宾馆。程助理就打电话告诉他,江夏不在学校,也联系不上人,药没法送到江夏手上。
周景阳沉着脸,手上捏着碎了几片的绿植叶子。让人把药拿好,等他回去再说。
于是他加快了会议程序,赶在周五下午飞回了京市。一回来就亲自开着车到了京大,在江夏寝室楼下问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人。
江夏看到站在眼前的人,眉目中更是写满了愤恨。他扬着头,眼神凌厉,粹着冷光的视线直直射向周景阳:“周总,以我们的关系,还有必要加什么联系方式吗?”
把他拉黑删了都是轻的,看着以前的聊天记录他就犯恶心,比孕吐还让人恶心!
周景阳余光扫了眼四周,发现已经有人围在一旁看着热闹。不愿当八卦主角的他沉了口气,伸手就要拉江夏的胳膊往一旁走去,“可别忘了你应该做的事。”
江夏看到他的动作就撤步往后,想甩开周景阳伸过来的手。
没想到一旁拿着水的乔穆当即抬脚上前,稳稳站定在江夏身前,拦住了周景阳伸过来的手,语气凛然:“这位先生,你别动手动脚的。”
这人本来就身体不舒服,遇到这西装哥脸色更是惨白难看,别再整出事了,他可更说不清了。
周景阳本以为这人只是江夏的同学,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也就没当回事。没想到这傻大个还站出来呈英雄?
他略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乔穆,维持着风度开口,“同学,请你让开,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乔穆看了眼明显不好惹周景阳,又瞅了眼苍白颓然的江夏,毅然站在原地,架起手,一副阻拦架势:“我看到了就有关系,不许欺负我朋友。”
江夏听到乔穆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还是那么爱管闲事,小说看多了真当自己是大侠救世主了。
他绕过乔穆的背后,走到一旁,压下他架起来的手,“谢谢你,不过不用费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说完瞥了一眼神色不虞的周景阳,“到底找我什么事?”
周景阳转回目光,扫了眼不远处树丛边摆着的长椅,“跟我走,拿药给你。”
走之前还用眼神瞪了眼多管闲事的乔穆,示意他别再跟来。
江夏强行压下花香刺激下的恶心感,面色痛苦地跟着周景阳走到了树丛中的长椅旁,抽着心思嘲讽道:“这次的药是真的了?别再玩那一套过家家糊弄人了。”
周景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盒,沉着气没搭理他的嘲讽,“这药是强力的,服用方法都在说明书上。”
见江夏毫不犹豫一把拿过药,周景阳顿了几秒,再度开口:“服用过程中可能会有些副作用,有不舒服可以随时联系秦卓,他会帮你。”
这药一般不怎么给打胎的人开,主要就是副作用比较严重,除了对子宫有影响外,对其他器官的刺激也比较大,尤其是胃的负担会很大。
一般只有实在是需要打胎,普通的药又没有用的时候才会用到它,周景阳也是费了不少劲才让秦卓开了这盒药。
江夏随手看了眼药盒,忍着空气中弥漫的腻人花香,强压着喉头不住蹿起的恶心感。
再怎么有副作用,也比他现在动不动就想吐来得好,早上是什么都吃不下,碰到油腻味大的就受不了,现在连路边的花香都一起折磨他。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再怎么有副作用也比当个怪物强。”
愈发不舒服的江夏恶狠狠地瞪了眼罪魁祸首,咬着牙加重了“怪物”一词的读音,对他的虚情假意嗤之以鼻。
他觉得再待下去,自己都快要忍不住吐周景阳一身。于是江夏拿着药,捂着口鼻转身就快步离开。
乔穆扒在不远处的树边,伸着脑袋看向两人。不一会儿,见江夏捂着口鼻跑出来,他还以为江夏又要吐了,举着矿泉水瓶也跟上去,“哎哎同学这有水!”
江夏满脑子只想离这几棵开着花的树远一点,走了几米后才停下步子,平复着呼吸,压下胸中的恶心感。
乔穆也停在他身旁,仍然举着水瓶,递给江夏:“同学,你现在好点没?这水还没喝过,给你用。”
江夏抚着胸口,呼吸着没有腻人花香的空气。看到又跟上来的乔穆,小幅度翻了个白眼,接过水瓶漱了几下口。
怎么以前没发现乔穆这么缠人,真搞不懂他跟上来凑个什么劲,搞得他和个瓷娃娃一样。
“乔穆,和你说了刚才的事和你没关系,我好得很,你别担心了。”
他这幅样子一点不像是没事啊,乔穆还是有些担心,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看着眼前的人打算离开,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叫住人,“哎你叫江夏是吧,我记得我们还是住一个楼的,以后就算是认识了!”
江夏看了眼笑得阳光灿烂的乔穆,别开目光轻轻颔首。
接下来的几天,江夏按照药盒中的说明书,卡着规定的药效时间连吃了几天药。每次吃完药,他都觉得胃里隐隐约约地疼起来,连带着没有胃口吃饭,都省得吃完了再吐。
秦卓倒是天天问他有没有不舒服,江夏不忙的时候偶尔回几句,但大多都是敷衍。
他觉得按时把药吃了,能打掉这个碍事的孩子就行。哪怕难受点,也没什么不能忍的。
周末下午,江夏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到了酒吧,没一会儿就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胃里的不适感。
他核对着单号信息,挑了酒柜里的几瓶红酒,放到托盘上快步走到了二楼卡座。
“先生,您好,这是您点的金雀翎。”江夏把酒放在桌子上,说完就转身离开。
靠在沙发上萎靡的朝明闻言看了眼穿着制服的江夏,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这个清吧比一般的夜店酒吧安静许多,灯光幽暗,卡座隐秘,很适合喝酒谈心。
朝明下意识想叫住江夏,但已经有些醉了的他抬起手又跌回沙发,人已经走远了。
朝明想了想,也不知道叫住江夏能说什么。
一个月前他们俩不过萍水相逢,他壮着胆子,想给喝闷酒的周景阳下些助兴的药,借机潜规则老板求些新剧角色。
业务不熟练的他还没找到时机下药,竟然在洗手间被喝醉酒的老男人调戏了一番。
路过的江夏听到声音,直接冲了进来,把他护在身后,叫来了保安。
他当即认出来,江夏就是一直负责给周景阳上酒的服务员。于是他趁着没人注意,直接把助兴的药下到了周景阳的酒里。
谁知道等他被保安拉着处理完骚扰他的老男人,没过几分钟,他再去卡座找应该□□焚身的周景阳时,人竟然已经不见了。
他在酒吧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导致他的这次潜规则计划算是彻底失败。
但他对冲进来救了他的江夏还是很感激,而且江夏竟然认识周景阳,周景阳还和他一起去医院看病,他不知道这两人如何有了关系,难道江夏有什么隐藏背景?
虽然江夏看起来好像不记得自己了,刚好他也不想上次的事情暴露,尤其是被周景阳知道。
今天那个告诉他周景阳是gay的人又约了他,劝他说想要资源,必须付出些手段才行。无论周景阳是不是弯的,只要让他有看起来弯的证据,比如在床上随便拍几张照片,以此要挟他安排几个主角,自然不是难事。
朝明醉眼朦胧地看着桌上摆着的药瓶,将药瓶轻轻握在了手心,犹豫着是否要以得罪周景阳为代价赌这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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