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进凌波娱乐他事先没跟周天域商量,被发现的时候又病的奄奄一息,周天域只顾带他寻医问药,将此事轻轻带过。他正想找个机会解释,没想到汤遥知在中途一下子撞上来,对周天域不打自招。
但愿男朋友没有生气吧。这时侯绿泡泡提示音响起,黄钊钊发信息来问情况,又邀请他后天去郊外自驾游,还说有重量级的大佬在场。
“这个怎么回?”时宁把手机递给汤遥知,“我昨天隐隐觉得他不对头,经纪人也让离这个人远点。”
汤遥知讽刺地笑着,说黄钊钊一直喜欢来这套,自己看不上的就介绍给公司里的新人,还美其名曰提携。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会开车。”时宁刚发过去,黄钊钊又回有人开车,还问他有没有驾照。
“有是有,就不敢上路。”时宁模棱两可地应付着。临近中午,两人收拾行李退房,一起去了机场。
时宁本想去看周天域,不过金鸥马上也要开年会,作为设计部一哥的他自然得露脸撑场面。尤其是在众多客户面前,有国内一流设计大赛金奖获得者坐镇,更能彰显公司实力。听路菲菲说已经找了券商和律所负责上市的事,如果没有意外,明年就可以荣登创业板。此外,时宁近期还收到了金鸥公司的一笔分红,只是转瞬就汇到海外的账户里,毕竟房贷还得按月还。
金鸥公司的年会没有凌波娱乐那样浮夸,除了公司同时自娱自乐之外,就是接机跟客户套近乎,争取签下未来的合同。觥筹交错间,时宁惊讶的发现,经过上次红酒白酒混喝之后,居然不那么害怕应酬了。虽然还是心跳如鼓,也能与西装革履的陌生客户谈笑几句。
对于时宁的改变,路菲菲端着水晶高脚杯,笑而不语。近期在业内饭局上,时宁的名字经常被人提起,连带着也对金鸥公司高看一眼。当然,也有居心叵测的人等着看笑话,甚至私下打赌时宁的离职时间。最开始Jack也有过这种猜测,毕竟时宁进入演艺圈太突然,事先没和任何人商量。虽然这几个月时宁作为公司设计一哥,分到数额不小的原始股,设计费用也随着获奖水涨船高,可比起娱乐圈几乎无本万利的躺赢,这点入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相比Jack的不安,路菲菲要笃定的多。她看着时宁从寂寂无名到站上最高领奖台,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酸,光挣脱那道囚禁了他许多年的枷锁,就几乎消耗掉少年的全部心力。之后时宁大病一场,却仍惦记着答应公司的活儿,连住院都带着铅笔和画板。路菲菲相信,一个为爱好执着坚守多年的专业设计师,绝不会为了区区金钱,就全身心投入光怪陆离的娱乐圈。
时宁和来客们应酬一番,趁路菲菲走向后台补妆的机会,端着两杯香槟悄悄跟了上来。无须多言,水晶杯在半空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祝金鸥在新年里成功上市!”
路菲菲微笑着饮尽美酒,又祝时宁也能心想事成,还格外提到爱情甜蜜四个字。抬头却看漂亮青年笑容中蕴含着满满酸涩,想必遇到了克星,才让高岭之花甘愿坠落凡尘。
“今天来的人好多啊。”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时宁抓抓头发,转移话题,“不过来的好像不全。比如你让我接洽的天寰公司,好像就没来人,是对咱们不满意吗?”
路菲菲摇摇头,先前秘书就提到过,天寰集团处在权利变革的中心,发送请柬的对象需要仔细斟酌。他们本想直接把请柬发给总裁周天域,又听说明年情况可能有变,周天域不一定能一言九鼎。
思来想去,路菲菲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没有给天寰送年会请柬。毕竟周天域日理万机,又是个利益至上的商人,不会以这点小事来决定合同是否续签。万一周家其他人上位,也不会对金鸥特别忌惮,更不会认为公司和周天域有商业合作以外的私人交情。
“满意的,不过那么大的集团,年底是决策层最忙的时候,哪抽的出时间赶来呢。”路菲菲紧了紧身上的皮草披肩,“你倒是提醒了我,到时候一定给天寰寄份隆重的新年礼物。”
这样一来,时宁自然无话可说,又怕刨根问底下去会暴露,只能找借口离开。临近除夕,周天域这几天回了岚城,整日周旋在众多世家大族中,几乎片刻不得闲。娄茵见继子孑然一身回来,特别欢喜,表面上却仍张罗着要给周天域介绍对象。
“嫂子又在鼓捣啥?”周家五房幼子前来做客,见娄茵独自在花园中喝下午茶,忍不住凑上前去。不料看到桌上摆了好几张年轻姑娘的照片,试探着打趣道。
“给你侄儿相亲。”娄茵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心中暗喜,“你也帮我参谋下,哪个适合给我做媳妇。”说着,又把几位姑娘的背景说了一遍。几乎各个出身响当当的本地望族,只是都为旁支所出,没一个正儿八经的嫡系千金。
男子佯装不明就里,重提周天域中秋宴上的豪言壮语。又提醒娄茵,如果让周天域继续打光棍下去,以后她的儿子就能名正言顺坐上掌舵人的位置。
娄茵摇头,说自己再不操心,丈夫也会促成好事。哪怕周天域并不愿意,周景也已经看好两三家的姑娘。她还不知道周景之前去找时宁的事,更不知道父子俩已经冷战将近一个月。
这次回来,周天域第一时间就去书房跟周景汇报工作。周董事长面对西装革履的儿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丝不苟的商业精英气质,心情愈发沉重。
“回了家,你还把我当董事长?”周景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家庭合影,长吁一口气。
“无论在老家还是公司,您都是天寰独一无二的最高领导者。”周天域默不作声的提醒父亲,这里对自己而言只是老家,绝非可以遮风避雨的家庭。
周景没有接话,背着手走到桌前,从抽屉中拿出几张照片,扑克牌似的在桌上排开,“选一张,除夕把人邀来,一起去见你爷爷。”
年轻女子笑靥如花,周天域冷笑上前,挨个仔细欣赏着。忽然手指一拢,将几张照片合成一摞,塞进了角落的碎纸机里。
周景抬头,见儿子满漫不经心地与自己对视。“我是为你好!即使你拒绝任何邀约,其他人也会借各种机会安排人来见你,尤其这种节骨眼上,避不开的。”
“避得开。”周天域冲父亲挑挑眉毛,“你不是见过我对象吗?只要你周董事长告诉大家,我已经心有所属,想必他们会有收敛。”
“我不可能同意你和那个画画的小子。”周景提高了声音,“那么年轻就学会高攀,为向上爬而不择手段,等进了周家,还不知会做出什么鸡鸣狗盗的事!”
周景知道处在热恋中的儿子不信自己,又从抽屉里找出厚厚一个信封来。信封上赫然印着首都某侦探事务所的名字,看来这次周景在背后做了不少工作。
“这事是家丑,我都没意思去找唐家。”周景点了点封皮,“里面的材料来源不止一处。为此我还专门找了一趟杜仲的舅舅,听说不少有趣的事。”
周天域忽然抬手,把整个信封都扫到了地上。巨大的响声引起了门外众多佣人的注意,却也不敢贸然闯进,只能把耳朵贴紧门缝,试图听到里面人的只言片语。
对于儿子的激烈反应,周景不怒反笑,“你心虚了?”
周天域撇撇嘴,坦言时宁几乎是完美无瑕的存在,除了家世不显赫,外貌到品行到专业都是顶尖的存在。不说其他,光是星曜杯金奖获得者的头衔,就能在业内耀武扬威一辈子。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知道他的奖杯怎么来的吗?靠使手段,把排在前面的人拉下马。”周景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润了润嗓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手段就高超的着实罕见,何况还是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年轻人。今后再历练三年五载,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天域,我可不希望你再出事。”
“你还不知道把,那小子不甘心拿银奖,特地把事先拍到的证据交给组委会秘书,这才爬上了最高位置。”
周天域心中万分震惊,仍死命维护着心上人,“就算这样,那人也是触犯了组委会的规定,被取消名次是罪有应得。就算时宁有去举报,也是为了维护比赛的公平正义,他的冠军来的当之不愧!”
“这事在高校圈里都传开了,王校长在外地开会都被递了条子,提醒他千万注意别得罪时宁。小小年纪出身平平就有如此能量,也就是你狂妄至极,敢把人小宠物似的放房子里养着,不怕有朝一日养虎为患,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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