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贺流景饶有兴趣问:“她最后选了哪部分人?”

“选了两手空空回去的人。”

贺流景笑了一声:“看来还不算蠢。”

“殿下,恕老奴愚钝,纪主子这是何意啊?”管家满头雾水问。

贺流景耐着性子道:“拿白棋子复命的那部分人,说明他们做活不认真,喜欢应付交差,在屋子里随意翻找黑棋子的那部分人,说明他们胆子大,不畏惧她,也不把她当回事,根本没拿她当主子,剩下的那部分人,虽然不够圆滑,却是勤勤恳恳做实事的人,而且会听她的话,她在府里没有根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老实听话的人。”

管家恍然大悟,“感谢主子为老奴解惑。”

贺流景上了马车,又回头道:“送些银两给她,再去大夫那拿些冻伤膏,一并送过去,还有以后每个月按照份额给她月银,她想出府也别拦着。”

“……是,殿下。”

纪茴枝有了贺流景的许可,次日就带着银桃风风火火的出了府。

管家在门口拦住她,给了她一袋银子,说是贺流景给她的,还有冻伤膏。

这冻伤膏倒是来的十分及时,这些冻疮经常又疼又痒,她有时痒的睡不着。

纪茴枝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开心的朝着贺流景上朝的方向鞠了三个躬,以表感谢,然后留下欲言又止的管家,乐颠颠的乘着马车逍遥去了。

她先在街市上逛了一圈,感受了一下京城的风土人情,又买了些街边小食,跟银桃分着吃了,然后去脂粉铺买了护手的花膏,她手上不止有冻疮,还有许多成年累月干活积累出的老茧,这些都是原身留给她的痕迹。

最后她带着银桃去了附近最热闹最大的茶楼,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天,她们每天早上去,黄昏时分才回府。

这三天让纪茴枝对京城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也听到了不少八卦传闻,收获颇丰。

原来那日钱紫和胡梦舒被送回府后,都被关了禁闭,钱家和胡家的家主还亲自上门给贺流景致歉,不过贺流景没空见他们,让管家把他们打发走了。

钱家和胡家回去一合计,以为贺流景余怒未消,竟然又把钱紫和胡梦舒打发到道观里,让她们在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学习规矩,每日抄写经书,什么时候懂得修身养性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纪茴枝忍不住摇头轻笑。

钱紫和胡梦舒明明是为了帮纪晚镜出气,最后纪晚镜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她们却把罪都受了。

纪晚镜就是这般,她只需叹息几声、掉几滴泪,身边就不缺心疼她、愿意帮她出头的人,这可能就是女主光环吧。

回府后,纪茴枝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张七弦琴。

是贺流景让人搬来的,据说之前是在仓库里囤灰的。

“这把琴可算等到它的主人了。”管家亲自把琴送了过来,擦得泛着亮光。

纪茴枝弹了下琴弦,音域宽广,琴声悦耳,她虽然不懂琴,却能听出来是把好琴。

贺流景在琴棋书画里帮她选了琴。

因为棋、书、画都非一日之功,虽然琴想弹出意境也需要时间积累,但学一段时间至少能装装样子。

学会一首曲也算会嘛。

纪茴枝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已经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想在这个朝代生活下去,那么她至少得学会识文断字,如今既然有机会,多学些东西也没有坏处。

其实纪茴枝以前不是没学过乐器,但她学的是钢琴,舞蹈也会一点,但学的是交际舞,下棋也会,但会的是五子棋。

……主打没有一个能用的。

三天后,贺流景给纪茴枝请的两位师父就上了门,一位教她读书识字,一位教她弹琴。

教纪茴枝识字的是一位女师父,名唤任清念,容貌清秀,身材纤细,穿着白布衣,周身自带一股书香气,是位女冠。

据闻任清念本是书院先生的独女,自小就有才女之名,没想到这才女的名声却给她招去了祸患。

她本有一位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待成年后就可完婚,没想到及笄那年,她却因为写的一首诗被一位富商看中,那富商上门提亲不成,在朝中又有些门路关系,竟然故意陷害任清念的父亲,说其父亲书院涉嫌泄露科举考题,把她父亲关进大牢里毒打了一番,逼迫任清念嫁给他。

任清念不服,去衙门告状,结果官商勾结,她反而被打了板子。

任清念去找她未婚夫帮忙,她未婚夫一家畏惧权势,不但没帮忙,还退了婚事,自此以后闭门不见她。

就在任清念心灰意冷之时,噩耗传来,任清念的父亲病死狱中。

任老爷子本就是文人体弱,又怒火攻心,竟然就这样一命呜呼,连那富商都措手不及,他本来只想逼迫任清念就犯,没料到任老爷子竟然这么不禁打。

任清念得知消息后,愤而上京告御状,沿路历尽波折,被人追杀,几次险些丧命,最后晕倒在皇宫门前。

幸好她遇到了贺流景,是贺流景救了她,还看到了她随身携带的状书,他亲自查明真相,惩治坏人,还了她公道。

事后,任清念那未婚夫上门求娶,痛哭流涕求原谅,被任清念拒绝后又暴露出真面目,他拿着当年的婚书为要挟,逼任清念嫁给他,其实就是想要霸占任家书院。

任清念性子刚烈,面对强权都没有屈服,何况是那一纸婚书,她将书院托付给任父好友,然后去道观做了女冠,彻底绝了那未婚夫的念想,自此以后她常伴青灯古佛,偶尔有诗词流出,才名愈广,世人无不赞其才华、哀其命运。

纪茴枝听后也忍不住叹惋。

教纪茴枝弹琴的是一位男师父,名唤李云觞,三十多岁,长得眉目清隽,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阴郁之气,据说是大长公主的面首。

他乃罪臣之后,当年李云觞的大伯获罪牵连全家,李家男的为奴女的为婢,是大长公主见李云觞长的好看,把他要了回去。

李云觞是个倔脾气,宁死不肯服侍大长公主,还跪在大长公主门前闹绝食,差点撒手人寰。

是贺流景去公主府拜见大长公主,恰好见到了这一幕,向大长公主求情,留了他一命,还约定以五年为期,这五年内李云觞只需要给大长公主弹琴助兴,若五年后他还不愿意当大长公主的面首,大长公主就放他自由,现在四年已过,眼瞅着期限就要到了。

纪茴枝听管家说了这二人的身份,简直一阵无语凝噎。

贺流景究竟是怎么想的,把他们两人请来教一个小小的她?

“这二位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性情古怪些,不太好相处。”

“如果不是殿下对他们有恩,他们绝不会领这差事。”

“殿下这是看中您呢。”

管家笑眯眯地说。

呵呵呵呵呵呵。

纪茴枝怀疑贺流景是听闻这二人性情古怪,故意挑他们来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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