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狱审】“咬痕。”

美露莘是一种很神奇的族群。

体型娇小可爱、与人为善并且学习能力很强是美露莘族群由外的美德。

由于那维莱特对美露莘的照拂,或者说从这位传说中的水龙王把她们视为自己的眷属和后继者开始,便赋予了她们一种特殊的权能,即明确地分辨那维莱特和其他人或物之间不同的气息。

这种“气息”不是简单的气味,也不是其他有形或无形的物质,相对来说,它更像是一种区别那维莱特和其他人或物的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种感觉会让美露莘们很乐于待在那维莱特身边,就像人类婴孩对母亲的眷恋和依赖那样。

小美露莘们更向往人类社会,就像人类幼崽向往外面的世界一样,是出于好奇心和探索欲而引发的行为举动。而成年的美露莘,在融入人类社会的同时,更倾向于待在距离那维莱特相对近一些的地方,用以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拿到可观的收入,然后更好的和人类生活在一起。

而美露莘们除了遍布枫丹陆地各个角落和海沫村以外,梅洛彼得堡这个特殊的地方也很受欢迎。

譬如希格雯小姐和她的伙伴们,经常在工作之余,喜欢待在公爵莱欧斯利的办公室里,并热衷于把美露莘贴纸贴在公爵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莱欧斯利的身上。

明明梅洛彼得堡是一个单听名字就让人感到压抑和闻而却步的地方。

然而事实上,身为梅洛彼得堡真正的主人,莱欧斯利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人类,除却他出彩的说话方式和容易博得好感的交流技巧以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也产生了一种让美露莘出于本能而亲近他的气息。

其实说“产生”是不太恰当的。

那种气息很特别,其实更像是长久地和同一个人待在一起,然后逐渐同质化的感觉——就像人们常说的“夫妻相”那样:两个人长久地生活在一起,会给人一种两人“长得像”的感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谁能想到,枫丹民众眼中那个处理案件铁面无私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大人,竟然喜欢时不时跑到梅洛彼得堡去呢。

自那维莱特给莱欧斯利行过方便以后——不管是名义上的“公爵”称号,还是交由莱欧斯利打理整座梅洛彼得堡,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两个人之间渐渐的产生了工作上的交集,乃至成为密不可分的合作关系。

不管怎么说,一个是国家实际上的掌权人——当然,芙卡洛斯是一个尽责的水之神,不过这位神明看乐子居多——另一个则是当今梅洛彼得堡最年轻的掌管者。

用璃月的话说,那维莱特是莱欧斯利的“伯乐”,莱欧斯利自然应当发挥他这个“千里马”本身所具有的才华。

最起先时候,两个人拥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交流,是莱欧斯利心血来潮送了那维莱特一罐茶叶。

众所周知,莱欧斯利好茶。不管是甜品铺子里热卖的奶茶,或者是璃月茶乡翘英庄的珍品茶叶,他都好一点——当然更喜欢后者多一些。

然后莱欧斯利收到了来自那维莱特的一封信和让他毕生难忘的回礼——一桶水。

莱欧斯利实在没能想到,水竟然可以被人当做“礼物”送出去。这实在是一件稀奇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然最开始收到那份奇怪的礼物的时候,莱欧斯利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被那维莱特戏弄了。但是打开信纸后他才明白过来,这既不是属于上位者的低级趣味,也不是玩弄人心的恶作剧。

那维莱特在信上先是对自己的日理万机、无法亲自送过去表达了歉意,然后诚恳地表达了对莱欧斯利赠礼的感谢,并且很认真地对茶水的口感进行了点评,甚至用不同国家的水煮茶进行口感上的比对,最后送来一桶来自璃月的水。

原因无他,璃月的水与璃月的茶相融合以后,茶香浓郁醇厚,入口回甘,令人回味。是他在经过无数种排列组合以后,得到的最佳口感。

以上是那维莱特在信上的原话。

莱欧斯利哭笑不得,他第一次对这位最高审判官有了一点不同寻常的认知。

不过他不像那维莱特那样天赋异禀,关于水的口感,他是没有什么心得的——任何国家的水,明明都一样的嘛。

不过审判官大人在信上写的诚恳而且有理有据,莱欧斯利便受了这份礼,并且以同样诚恳的态度和语气写了回信托希格雯小姐送到沫茫宫。

一来二去地,这位枫丹人口中手段果决却充满神秘色彩的“公爵大人”便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与枫丹的最高审判官有了不为人知却甚为笃诚的私交。

人类不知道,可不代表小美露莘们察觉不到。

在小美露莘们的心中,莱欧斯利给他们的感觉不只是简单明了的梅洛彼得堡的掌管者那么简单。对她们来说,更像是在无形中被纳入了家人的范畴当中。

因为莱欧斯利身上常常有与那维莱特相似的气息。

因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敏锐的美露莘族群有人接受了调任到梅洛彼得堡工作的要求,再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水也不是可以容纳万物的。所以海底世界和美露莘的老家海沫村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是她们却欣欣然地接受了看似环境恶劣和不见天日的梅洛彼得堡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一个不知姓名的小美露莘敲开了莱欧斯利办公室的门。在同莱欧斯利汇报工作的时候,她不经意间瞥到了莱欧斯利锁骨上的一道红痕。

有点像咬痕,但是小美露莘不太敢确认。毕竟这位传说中的公爵大人早在服刑期间,就已经很少在别人手底下吃亏了。

但是不知怎么的,公爵大人锁骨上的红痕就是让她有点在意,像是刻进基因里的本能一般。

然后她莫名地联想到了住在沫茫宫的那位,脸红了个彻底。

莱欧斯利打发走了汇报完工作的小美露莘。

他当然没忽略那个小东西频频往他脖子上瞟的眼神。

莱欧斯利突然心情很好,然后他拨通了沫茫宫的内线通讯。

“刚刚好像吓到个小朋友。”莱欧斯利懒洋洋地冲那维莱特陈述事实。

“你干什么了?”那维莱特不明所以。

莱欧斯利舔了舔下唇,恶劣地说了两个字。

通讯器对面那人的声音低沉,有一种特别的蛊惑人心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到前一天晚上,声音的主人喊他宝贝、诱哄他换个姿势的场景。

那维莱特手一抖,险些打翻手边盛满水的杯子。

他面无表情地按断了通讯,然后揉了揉被蛊得酥麻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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