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时候，顾止行的座位，一下子被人围满了。
她这次休学归来，整个人和以前不太一样，显得有点儿高冷，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不敢去亲近。
然而全校第一这件事一出来，直接引爆了全场。
大家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个凑过去和她主动说话。
“顾止行，你好厉害啊！”
“你成绩怎么提升的这么快！”
“我刚才也去看学校的光荣榜了，你考得比刘祝野还要高！”
“啊啊啊好牛逼啊，咱们班竟然还能出这样的大佬。”
教室里闹哄哄的，大家围着顾止行叽叽喳喳，尤其是女孩子，察觉到顾止行并不厌恶她们，登时就更亲近了。
顾止行还从来没有应对过这么多人的经验。
尤其是善意。
被这么多同龄的女生围在中间，她像只警惕的猫，一开始还身体僵硬，脸部表情也不不由自主显得有些冷。
然而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讪下，她慢慢放松下来，神态也自然了许多。
“做题，请家教补课。”
“嗯。”
她话不多，但是别人问的问题，她一定都会回答。
慢慢地，班上的同学都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言简意赅，但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不近人情。
甚至大家觉得顾止行这样很呆萌。
“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你真的和她说话的时候，她都会认真回答你。我觉得有点可爱。”
“啊啊啊我也这么觉得，她好乖呀。而且皮肤也好好，特别白，毛孔都看不见一个的那种。”
大概班上的女生都摸清楚了顾止行的性格。
只要她做完题没事的时候，就会三三两两的围过来，这个碰碰她的脸，这个摸摸她的头发，还有缠着她讲题的。
顾止行完全成了六班新鲜出炉的团宠。
对于她这么受欢迎，顾止行一开始是懵逼的，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女孩子们，表达感情的一种相处方式吧。
她那么淡定，让一直冷眼旁观的伍西华更生气了！
“伍哥伍哥，吃点辣条消消火气。”
他的小跟班及时递过来零食。
伍西华愤愤的撕开辣条，狠狠咬了一口，三秒钟后，被辣得张大了嘴巴，涕泗横流。
“水水水水水水…”
跟班赶紧把矿泉水拧开递过去，伍西华一口干掉了半瓶。
再抬头看顾止行的时候，发现那帮女生盯着他似乎在哈哈笑。
顾止行也好像唇角带着笑意。
操蛋！
伍西华气得站了起来，扔掉矿泉水扭头就走。
老子脸都丢光了！
*
放学了。
上完晚自习，顾止行坐进车里，却发现每次都应该比她早一点到车子里的顾悦，竟然不在。
顾止行眼眸落到司机身上，平静的问道。
“她呢？”
司机恭敬道：“小小姐还没出来。”
顾止行沉默了片刻，看了眼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不由推开车门。
“我去看看。”
少女身影纤细高挑，这半年多的锻炼，不仅让她减肥非常成功，更是让她整个身形显得非常有猫一样的优雅力量感。
基础功法的坚持运行，也让她身上比起别人多了几丝说不清的韵味。
她腿长，走路速度很快。
虽然之前从来没去过高一八班，但之前她习惯性的记住了整个学校的地图分布，所以一点都没耽搁，直接找到了八班。
八班的灯还亮着，但里头没什么人。
顾止行轻轻皱眉，走近了看。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里面是正在任劳任怨擦黑板的顾悦背影。
在家里面一贯都显得有些骄纵的小姑娘，这会儿一边擦黑板，一边抬手抹脸上的眼泪。
教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顾悦肩膀一抽一抽，像个被人欺负的小朋友。
叩叩叩。
玻璃窗的方向，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动声。
顾悦猛地转过脸，然后看到自家姐姐正站在教室门口，神色平和的看着她，眼里的带着了然。
“走吗，回家。”
顾止行看着小姑娘脸上都是粉笔灰和眼泪的狼狈模样，再联想起今天在系统通知里看到的画面，多少猜到了前因后果。
这姑娘和人在荣誉榜下打起来，被教导主任看到训过了，多半都罚了她放学以后留下来打扫卫生。
顾悦听到顾止行这么说，“哇”的一声丢开了手里的抹布，像是小企鹅一样噔噔噔跑了过来。
“姐姐…”
顾止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拆封过的面纸，从容的递过去。
“擦脸，走。”
顾悦小鸡啄米的点头。
明明姐姐也没怎么安慰她，甚至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被留在教室罚大扫除，可她心里就是莫名的舒服起来。
有点儿委屈被人抹平了的感觉。
顾止行转身走进教室，关掉了后排的灯。
顾悦就听话的用面纸好好擦了擦脸，然后跟在她身后哒哒哒走。
顾止行像是拎着一只落过水的小猫崽，面无表情的下楼。
顾悦小碎步跟着。
然后忽然间，这姑娘想起来了以前自己对姐姐的态度——在姐姐还胖胖的时候，总是装作不认识姐姐，甚至当面撞到别人欺负姐姐了，也故意避开。
对比起今天自己放学晚了，没有及时坐到车里，姐姐就第一时间到他们教室来找人。
顾悦心里更加内疚不好受了。
鲜明的对比。
她终于稍微能体会到一点，当初姐姐被人围着讥笑欺负的心情了，一定很无助又很希望她能来帮帮姐姐吧。
顾悦忍不住开始后悔，如果能回到当初，她一定不再那么虚荣的装作不认识姐姐。
*
走出校门的时候，从树后面忽然跑出来一个男生。
两人的外套撞了撞，迎面带来了一阵风。
“抱歉。”那男生愣了愣，停下步子，下意识和顾止行道歉。
“没事。”顾止行冷淡的点点头，眼眸都没抬起一下，继续往校门口走。
男生身形修长挺拔，大概能有一米八五，模样很清俊。
清亮的黑眸看清顾止行模样时，神情怔了怔。
顾悦目睹了刚才的那一幕，捂着嘴巴悄悄跟在了顾止行身后，走出老远了才没忍住，小声尖叫道。
“姐，刚才那个是刘祝野耶！你怎么都不理他？”
姐姐以前不是喜欢校草刘祝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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