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以松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山顶工作坊,一推开门便瞧见了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以及两个黏在一起的人。
费雨的手放在了费云的不可说之处,两人同时疑惑偏头看向门外。
六目相对。
虞以松面色发沉。
还看!?
你俩伤风败俗竟还如此坦荡!
砰——
竹绿眸子猛然颤动,虞以松用力关上门,还不忘腾出两根手指隔着衣服去捂小妻子的耳朵。
“费云!你你——”虞以松震惊地不可开交,眉梢高高拧起,仿佛打了千千结,她结结巴巴低吼,“滚回你的「KTV宫」。”
一时忘了工作坊强有力的隔音功能。
夏晗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巨人,心底瞬间充满好奇,戳了戳巨人胸口。
【怎么了?】
虞以松刚看完大尺度场面,满脑子都是不可说之事,哪儿受得住小妻子在胸口丝丝绵绵地写字。
心中浑浊,又似有蚂蚁啃食,痒进骨缝。
她不由分说闷头闷脑地冲进盥洗室,反手锁门,两根手指掏出小妻子,表情一变再变——震惊、羞赧、冷静。
“你,不许有奇奇怪怪的癖好。”
虞以松声音温沉,语气满是不容置喙,英气飒爽的发型衬得威严更甚,耳根却红得透彻。
夏晗一头雾水。
且不提她一直待在胸衣里是谁的意思,便是方才突然被捂着耳朵,又被粗暴掐腰,从衣服里被提拎出来,而后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命令,任谁受了这些不委屈?
盥洗室温度稍低,夏晗那双狐狸眼更显清冷,此时眼尾拉平,似是颇有不满。
“我有奇奇怪怪的癖好怎么了?大人难道没有奇奇怪怪的癖好?”夏晗斜斜睨了眼虞以松。
虞以松温声解释:“你的不一样,我们巨人情况特殊,容不得你这种癖好。”
比如喜欢在公共场合撩拨她,寻找隐秘刺激的快感,像费云一样……费云更过分,不仅在她工作坊里酱酱酿酿,甚至把手伸向了女儿费雨,哦不,是被女儿伸手。
简直道德沦丧!
夏晗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轻哼了声:“我偏喜欢,你管我。”
不知道对方指什么,总之和虞以松唱反调就对了,那人喜欢。
“不知廉耻!”虞以松低声斥责。
夏晗:“?”
“总之就是不行!”虞以松态度坚决。
“虞以松!”
夏晗心中莫名生起恼意,咬着唇瞪了对方一眼:“你听不听话?”
只见巨人紧绷的脸色逐渐松软,竹绿眸子闪烁,大脑袋悄无声息缓缓低垂,掌心同时自觉抬高。
意思很明显:我超听话。
夏晗满意地摸了摸巨人脑袋,细软发丝抚过掌心,倏然间,心底好似软塌一片。
她眼皮轻颤,缓缓合上,夸赞道:“乖。”
真好摸,就原谅傻大个儿骂她不知廉耻吧。
妻子轻言细语,极其温柔,虞以松呼吸发紧,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唇。
老婆还是太小了……
适才因看见那对道德沦丧‘**组合’而被勾起的无名火,在夏晗的安抚中得到了释放。
阿晗这般迷你便能安抚她,若是身高恢复……虞以松不敢想自己会有多幸福。
理智沉沦,一时半会儿遗忘了要纠正妻子的坏习惯,直到盥洗室门被敲得砰砰响,虞以松才猛然醒神。
费云的脸被盥洗室灯光照亮,三大一小定定站在原地,谁也没先开口。
夏晗最清醒,冷静主持大局:“回工作坊说。”
-
回到工作坊,虞以松第一时间打开所有窗户,又启动新风系统更换空气,而后坐到费云面前。
“费云……”虞以松神情尴尬,语气也尴尬,“算了,你临近死期,我不说你太多。只一点,你能不能别在我的工作坊干事儿?”
费云:“?”
她疑惑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工作坊干事儿?我不就得在你工作坊才能干事儿嘛?你这儿还有别的场合能干事儿嘛?”
小气!
她还想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和虞以松共事呢,她俩许久未见,谁知道这家伙见色忘友,接收了她几天就翻脸不认人。
三个‘干事儿’下来,费雨听得晕乎乎,都快不认识这几字儿了。
夏晗那双黑眸滴溜溜地在虞以松和费云身上打转。
虞以松压低声音,再次强调:“你和费雨的事情我们不会透露出去,但你们真的不能在我房间做那些事情,在同事的住所做……你好意思吗费云?”
费云:“?”
费雨:“?”
忽然联想到对方刚才突然开门又猛地关上,费云:“……”
她神情复杂:“你以为我和费雨刚才在做什么?”
虞以松丝毫不给面子:“做不知廉耻的事情。”
夏晗:“……”
费云:“……”
费雨:“……”
见虞以松还要说出更惊为天人的话,费雨连忙替费云解释:“不是的虞君,费君的腿前两天被火球烫伤了,我刚才只是在给她上药。”
“我们很守规矩,您不要赶费君走。”
说罢,她从口袋拿出一管比夏晗还大的膏药。
费云配合着微笑:“以松姐姐,你最好也别在这儿和嫂嫂做不知廉耻的事情。”
笑得渗人。
夏晗:“……”
虞以松:“……”
妻妻俩耳尖悄然红透,比宫殿的花丛还要潋滟,费云好生欣赏了一番才带着费雨离开。
山顶上空的战机监测到费云从工作坊出来,排列布阵,为费云保驾护航。
-
费云离开后,工作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夏晗慵懒地窝在巨人给她搭的小窝里,吃着虞以松给她摘的果子,小脸微鼓,嚼吧嚼吧,声音闷脆。
虞以松戳了戳小脸。
“大人现在知道尴尬了?”夏晗慢条斯理地吃完,唇角呷笑调侃,“费君提醒我们不能做不知廉耻的事情呢~”
小妻子尾音上翘,清冷声儿冒出丝丝愉悦。
虞以松一本正经:“我们是妻妻,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只是现在不行,你还太小,会受伤。”
夏晗被那‘天经地义’噎住,又在听到后半句时瞟了眼虞以松的手指:“!”
即便是最细的尾指,也足有她一条大腿那般壮硕,确实不行……
不对,关注点错了。
夏晗轻轻咬唇。
她才不会和虞以松这样那样。
和虞以松不同,夏晗记性较好,初入宫殿的一舔之仇她没齿难忘,包括千山、万径,以及元安,也就是烫她的那名守卫对她的折辱,夏晗一一记在心底。
三陆这些人和一陆的罪魁祸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往日清冷淡然的黑眸闪过一抹阴鸷,却很快消逝,再也寻不见影踪。
夏晗这两日白天睡眠过多,夜幕低垂时分巨人酣睡,而她坐在被窝处的角落,戴着无线耳机,翻阅手机消息。
孔蛰:【永樟怎么没有下落?】
夏晗:【废了。】
那日,虞以松捏扁永樟,顺带捏扁了永樟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包括通讯手机。
捏得非常彻底,虞以松站起身后,夏晗透过大衣钮扣缝隙清晰瞧见,高大的人扁得甚至没有一块饼干厚,而且不是踩扁式的横向干瘪,是纵向的极致压缩。
纵向压缩疼痛级别最高,可见虞以松当时有多愤怒。
孔蛰:【需要我再提醒一下吗?夏时还在我手上。】
打完这行字,孔蛰垂眸,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小人儿。
漂亮狐狸眼和姐姐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慵懒随性,添却些许沉肃,无框眼镜泛着凉光,修长指尖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桌面放了一小杯香槟,夏时偶尔喝一口,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喝着似乎只是为了解渴。
察觉到孔蛰的目光,夏时偏头扫了眼,视线又回归电脑。
“阿时啊,你说你姐带回以松姐姐的概率有多大?”
夏时中指推了推眼镜,冷肃道:“根据回归分析模型,姐姐带回虞君的概率为98.76%。”
“啧。”孔蛰神情突然变得阴鸷,“我要百分之百的概率,以松姐姐,只能是我的。”
夏时面无表情:“不可能。”
话音刚落,清脆玻璃碎声响起,夏时知道孔蛰又摔杯,并不感兴趣,于是头也没回。
孔蛰脸上绑着绷带,更显阴森,她舔了舔唇缝的红酒渍,声音沙哑:“你猜是你的命长还是费云的命更长?”
“现在,概率能做到百分之一百了吗?”
据九陆专家多次检测确定,费云寿命仅剩三年。
三年也是孔蛰给夏晗的时限,如今已过去数月,虽然折了一个永樟,但在娶虞以松这件事上算是有几分进展。
孔蛰手中的屏幕亮起,同时伴随着夏时冰冷的声音:“孔蛰,我姐弄死你的概率为百分百。”
夏晗:【阿时若有半分受伤,孔蛰你这辈子都别想娶虞君。】
孔蛰嗤笑,丢开了手机,两根手指嵌住夏时脖子。
“你可不是以松姐姐的女儿,只要我力度再稍微大些。”笑容阴森的巨人另一只手比划着,“你姐姐就再也见不到你。”
被用力掐着脖子,夏时只是推了推眼镜,表情一成不变,不慌不乱。
这厢,夏晗呼吸略沉,退出了和孔蛰的聊天框,给乔助理发去几条消息安排工作。
指尖掠出残影。
“阿晗,你在和谁聊天?”
突然,巨人温沉嗓音在头顶响起,夏晗反射性地关掉手机屏幕,神色慌乱了瞬,旋即又为自己的慌乱而懊恼。
夏晗深呼吸,合上双眼,待心绪平定后方重新睁开。
只见竹绿眸子缓缓打量着她,虞以松大嘴微撅:“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虞以松(垮脸):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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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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