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父子权力相交割,千头万绪更迷离【47】

梦羽取过琴江的发冠,给琴江戴上:“主人是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琴江轻微抿了一下唇,略有疑虑:“新的想法倒也不完全谈得上,只是在想,那个地方为什么会被人隐藏了起来。”

梦羽为琴江插上发簪,拉着琴江的手,带着琴江站起身来,再度给琴江整理一下,顺手拈去衣服上掉落下来的发丝:“这的确是挺奇怪的地方。不过,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算说得过去。”

琴江蹙眉:“为什么?”

梦羽往后退了一步,一边替琴江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一边回道:“毕竟,那个地方供奉的都是你们苏家的祖先,又不是这门派里其他人的祖先,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让其他人来给供奉吧~或许,这搞不好就是个小型的仅供这个家族的人供奉的祠堂呢?”

琴江非常迅速地看了梦羽一眼,发觉梦羽的注意力在他的仪容上,而非在他问的问题上,眉心的结更大了些:“难道不是香火越多越好吗?”

梦羽检查完毕,这才上前半步,轻道:“虽说如此,但万一你们苏家的祖先不喜欢呢?”

琴江感觉,梦羽似乎非常的心不在焉:“这...”

梦羽拍了拍琴江的肩头,眼眸中是坚定的光芒:“主人不必多想,揭开秘密之后,我们自会知晓。”

琴江这下是明白过来,方才并非梦羽心不在焉,而是梦羽在提供几个另外的思考方向。

看起来,梦羽对于这个事情,应该还是有些猜测。

但估摸着还缺一些线索来验证他的有些猜想,才会这么“广撒网”。

看起来,若是要解开谜团,他还得努力一把了。

琴江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可是,它的确很有趣,确实是让人不由得不猜想~”

梦羽小小翻了个白眼,拽着琴江的手,就把琴江拉出门,直接冲着人的后腰一推:“好了~主人,你该参加早会了,莫要多想。”

被梦羽一推,琴江才想起今早梦羽上来的有点晚。

衣着似乎都能看到那种焦急的痕迹。

估摸着是紫露在,梦羽又不想打搅紫露的休息,这才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最终耽误不少时间。

如此一来,倒确实还得走得快点了。

琴江被梦羽推着,也只得把脑袋转过来应上一声:“知道了~”

随后,也不用梦羽推,自个儿就赶紧离开了。

这晦荏派的内务区是真的不小。

走路也挺费时间的。

把琴江推走之后,梦羽暂且没有回到楼下的房间,而是进了琴江的房间。

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闭上眼,轻嗅。

片刻后,梦羽睁看眼,眸中透着若有所思。

环视四周数次,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床铺的位置。

若真如琴江所说,昨晚一晚没睡,那么床铺就应该是他昨晚最后离开之前的样子。

但枕头与床头之间的间距以及被子叠放的样子不对劲。

昨天,琴江的床铺是他整理的。

所有东西是怎么放的,他一清二楚。

以往琴江的东西多的要命,所住的“坤诀宫”的北宫也大的要命,那寝殿也一点都不小,他都能够对琴江所拥有的东西在什么位置,如数家珍,就更别说这种一穷二白的地方了。

如此一来,琴江眼底的青色,确实是一夜没睡的证据。

但床铺却说了假话。

这般情况,这床铺应该有问题。

梦羽按照他的推测,来到琴江的床边,细细将床铺再看了一遍。

单手环胸,另一手捏着下巴,拇指稍稍摩挲了两三次。

眼睛一下睁大。

梦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自信的弧度,抬手掀开了褥子。

只见这床是三张床板。

梦羽眯了眯眼。

眼珠一转。

继而伸手摸向床板的侧面。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三张床板与床架之间的缝隙宽度不同。

寻了那个缝隙大的,抬手一掀。

梦羽扬了扬眉。

嚯~

苏梓芩这家伙儿可有点儿意思啊~

想着还有个缝隙大的,遂再抬手一掀。

梦羽的嘴角只余一抹弧度。

迅速将这两个暗格里面的东西倒腾了一番,梦羽也对“苏梓芩”这家伙儿以及在空气中闻到的非常清淡的血腥味和焚烧之后的烟味有了点儿数。

拿出最专业的复原手法将床铺这处复原之后,梦羽还特地检查了一番。

完美复刻~

之后,梦羽的目光就移向了脏衣筐。

此时,脏衣筐中多了一张白色的丝巾。

但梦羽却没打算将这张丝巾拿起来看看。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白色丝巾上附着的灰色痕迹。

梦羽踱步来到高几边,看了看烛台。

暗暗掐算了一下时间。

微微颔首。

又来到琴架旁边,轻巧地提起那两个挎篮,眯眼一瞧。

心下震撼。

果然此处的陶瓷烧造真的神乎其技啊!

居然在高温的燃烧下,都没崩开!

而且,居然对这陶瓷一点损伤都没有!

真是奇了~

梦羽微微抿了抿唇,暂时压下心头的惊讶,完美地将手中的两个提盒复原之后,这才来到书桌边。

书桌上,的确放着苏菱荏给的手抄本。

在手抄本的旁边,也的确搁着一张纸。

上边儿,写了一首谱子。

梦羽拿起那张谱子,仔细一瞧。

竟是...《清商怨·思缘浅》?

琴江这...

难道是脑子坏了?

真要用曲谱的方式记诵祝词,为何选《清商怨》?

还是羽调的曲子?

主羽调带商调的?

这种曲子不该是甄狄的拿手吗?

且这也不太符合祭乐的一般曲调啊~

琴江会犯这种错?

就算不太了解祭乐,这也...

当年,甄狄学会了《清商怨》之后,便按照《清商怨》的规则,填了《思缘浅》。

反复练过之后,甄狄就寻了琴江,想让琴江帮着看看这曲子怎么样。

甄狄毕竟是跟着琴江做事的人,对琴江是否有空闲,那是门儿清。

刚好就挑的是琴江心情还算好,又空闲的时候。

琴江当时对于这件事其实...应当是个有点敷衍的态度,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而已。

他是灵体,能够轻易察觉到琴江体内的灵力波动。

那时,琴江体内的灵力波动懒懒的。

这基本代表了琴江在那时那刻对这么一件事的态度是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之下。

他当时随侍在侧。

琴江寻了“坤诀宫”北宫之内一个比较开阔的水榭,往美人榻上一躺,双腿往榻上一搭,遣了他给沏茶。

沏好茶,与甄狄对饮一杯之后,才遣了甄狄演奏。

甄狄修炼的武器是“疏影笛”,非常轻便,可以随时带着。

甄狄领了命,就站到了合适的位置去,开始演奏。

他则是跪坐在琴江身旁,安静候着。

原本琴江还有点懒懒散散的,斜倚着矮榻,侧躺着以手支头,闭目倾耳,但听着听着那眉头就皱了起来。

待得听完,琴江是一下就睁开了眼,立刻坐了起来。

琴江当时对甄狄的评价还不错。

甄狄听了,还挺高兴的。

但待得甄狄走后,琴江的目光就落到了他身上。

那种目光带着一股子清寒。

琴江似笑非笑地问他,他是琴灵,见识肯定非凡俗可以比拟,评价评价甄狄的演奏如何。

他早就知道,琴江把他薅过来绝对不是为了一杯茶。

显然是有点儿什么歪心思的。

但也不全然。

甄狄的确会常常谱了曲什么的,找琴江品评。

琴江也会给出中肯的意见。

但像这次这种情况,还真的有点特别。

主要也是这次甄狄选的这《清商怨》...确实不怎么合琴江的胃口罢了。

这《清商怨》,主羽调,但其音多哀怨,又主声极哀苦。

颇有几分那司马相如所作《长门赋》的神韵。

事实上,《长门赋》还跟一首曲子有关系。

在有了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之后,有人估计也跟陈阿娇有着相类似的遭遇,再一读这《长门赋》,那满腹的哀怨,那被心上人抛弃的绝望,那怎么样也无法挽回的感情,瞬间就让这人作曲之思泉涌,从而成就瑶琴曲——《长门怨》。因这《长门怨》实则取了《长门赋》当中的情感,甚至还加深了这样的情感渲染,遂更是听来悲得肝肠寸断,心碎得再也无法拼合,绝望得再也看不见曙光。

《清商怨》得了几分这《长门怨》的灵气,故而基调也是这么个状态。

但这也得看依照《清商怨》规则之下的填曲之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若是情感,则肯定要往《长门怨》那个方向上靠。

若是讲民生,则会是描绘民生疾苦,多灾多难的现实作品。

即既可表现愁闷悲思,亦可表现民生多艰。

然而,那个时候,琴江的性子要比收下琴珏之后更尖锐,更铁血,更霸道。

听得这种愁闷悲思,他甚至都有些怀疑琴江当时是不是有把甄狄扔下昆仑山的冲动。

尤其,甄狄还填的是《思缘浅》。

这到底是谁的思?

思的谁?

与谁是擦肩而过的缘?

琴江的水准足够精准解读甄狄这填曲背后的意思。

琴江居然还没当着他的面就把甄狄给收拾一顿,这不是显然的挖了个坑儿,准备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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