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草木堂有九层,是一个四方塔的形状。此处占地不算很大,但九层的数目也足够放入很多书册了。这里边的修造还算是有几分意思的。一共有四道门,两两相对,于是就形成了在中间交叉的两条路。这两条路都可以走到另外一边的门去,可以说是四通八达的。在两条路的交叉处,有一处旋梯,通过这个旋梯就可以到达草木堂的其他楼层。正是因为有了交叉的两条路,也把草木堂分为了四块儿。如此,也是为了将书册分门别类。这般,整个草木堂就有三十六个区域用于放置各类书册。这样看起来,应该是个藏书还算丰富的地方。
见得这样的‘草木堂’,梦羽不由想起了景廷派的‘经阁’。虽然这‘草木堂’不如‘经阁’那般宏大,但也不是那种滥竽充数之辈。这里边儿的东西,还算是比较精华的。瞧着这‘草木堂’,梦羽觉得,或许自己以后会成为这里的常客。
紫露给梦羽做向导,将每一层四个区放置书册的主要类型都给梦羽说了一说。
最后,两人来到了三楼东北角处。
这里有几个靠窗而放的矮几,采光很是不错,是专门供在这个区查阅书册的人可以有个位置坐下观看书册。在每张矮几上都还放有专门的书写用具,这般应当是为了那些需要誊写书册内容的人,设计得相当贴心。
梦羽和紫露在‘草木堂’呆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有人来为他们掌灯,才发觉时间居然已经过了很久了。
瞧着这天色,两人互看一眼:该回去了。
于是,两人带着今日的收获,仍旧使用异能回归。
回了梦羽的住处,两人便坐了下来。梦羽掌灯,坐在蒲团上的紫露的眼睛里透着思索之意。
梦羽才将将用火折子将蜡烛点燃,那蜡烛的火光还没有稳定,正在此时便听得紫露“嘶~”了一声,且那眉头还微微锁着。
“怎么了?”
梦羽拿着烛台,来到蒲团上坐下,将烛台放在了他和紫露之间的那个矮几上,瞧着这阵仗,不由问了一问。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紫露颇为认真地看向梦羽,提出自己方才脑中一闪而逝的一个灵感。
“什么可能?”
看着紫露如此模样,梦羽不由在心底猜测起了,紫露接下来所言之事很可能与那神秘的祠堂有关。
于是乎,梦羽赶紧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我在想,我们之所以不能找到那个神秘的祠堂,应该是有障眼法作祟。”
紫露将那个灵感告诉了梦羽,准备与梦羽探讨探讨这种可能。在他的直觉里,这应该距离正确的答案更近了一步。
“障眼法?”
听闻紫露的提法,梦羽眯了眯眼,嘴里反复念叨着紫露提出的这个可能直切问题核心的一条线索。
按照今天去‘草木堂’的结果来看,的确从地图上而言,并没有看到那个祠堂的标注。根据之前的那些按照常理的推演和分析,几乎已经得出了一个相对可靠的结论——那个祠堂定然埋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如此一来,再看现在紫露的这个提法,就会觉得一下子似乎贯通了很多事情。
但是,若是有障眼法作祟,可当时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丝毫痕迹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跨越了时空,所以以前的所有能力全部都化为乌有了吗?还是在那个地方安置有特地扰人视线的东西呢?
“嗯。哥,你想想,一个好端端确实存在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呢?之所以找不到,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们被云雾迷住了眼睛,所以辨不清方向呢?”
紫露进一步解释了自己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
“嗯,你说得有理,继续。”
听着紫露的分析还算在理,梦羽也想听一听紫露能不能为自己提供一些新的思考方向。
“还有,那天为什么只有苏菱荏一个人出现呢?即使他的异能非常强大,这么多人等着被救治,难道不应该找个人搭把手吗?难道这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紫露提出了一个很大的疑点。
当然,这也是一个重要的串起整件事的关键点。
依照常理推测,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忽然发现了六个成年男子外加一个即将成年的男子,全都晕倒在地,而且还一副濒危的模样,这般情形,若是正常人,第一个反应就应该是慌忙大叫。
显然,这定是被这样的情形给吓到了。
但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就应该是试一试这些人是不是死了。
若是死了,多半也就落荒而逃了。
而没有死,则多半应该想着怎么救人了。
就像是打架空拳难敌四手一样,一个人要挪动七个人,不管是从体力上还是从其他方面来看,都应该是非常吃力的。尽管是一个常年习武的人,尽管每次他能背一个抱一个走,如此这般,也要来回四趟才行。
并且,紫露很确定当时他们出现的地方密林丛生,这样的情况,使用轻功一类的武功,基本是行不通的。而且,带着人跑,即使再好的轻功,这么多次,还这么负重,恐怕人都得废了。
但若是用异能术,譬如‘移步换景’,这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境况了。
可不管是用哪种方法,一人独自承担转运七个重伤之人的任务,那不仅显得也确实太过费劲了些。关键还在于,这七个人都处于昏迷的状态中,与死人之间的差别就只有身体比死人柔软,不是死沉死沉的而已。还有,这其中,可有两个人都是他苏菱荏的儿子,这苏梓芩又是整个门派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且是所有人里受伤最重的人,这苏梓莘又是他疼爱的乖儿子。另外几人,可能也就泝確和贾平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重要。那贾淼呢?这可是中流砥柱啊!
这般,不显得怪诞?
如此费劲的事,却仍旧是一个人把这事儿给担了,难免不会给人留下一个这个救人的人有着某种莫名企图的感觉。
并且,据紫露的回忆来看,那个地方不说是荒郊野岭,也肯定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苏菱荏又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甚至现在紫露有些时候回想起来都会觉得,那个地方或许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一只鸟飞过,更何况是人了。
如此地界,估计他们都烂成白骨了,也没人会发觉。
这样来看,这苏菱荏的出现以及苏菱荏救治过程中的选择就显得疑点重重了。
“说得也是。”
听了紫露连着的两个反问,梦羽心头也有点方向了。
“苏菱荏对苏梓芩和苏梓莘出现在那处的态度,加之苏梓莘和苏梓芩又是他的亲生儿子。哥哥,你觉不觉得或许他们中的其中一人将会是我们揭开秘密的关键钥匙?”
想起苏菱荏对于处于这个事件中不同人的不同反应,紫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嗯,你成熟了,思维也越发的严谨了。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或许还很大。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要解决才行。”
此刻,梦羽都不得不感叹,血脉中的默契果然是无人能及的。紫露的猜想,恰巧也是他的猜想。
梦羽淡淡地笑了笑,觉得欣慰。
“什么问题?”
听着梦羽还说有问题,紫露以为是自己的哪个地方出现了漏洞。
“既然整个晦荏派都将其视作无物,而苏菱荏的态度又显得暧昧,你不觉得苏菱荏是个绊脚石吗?他在一天,我们恐怕就休想动那处一天。而且,随着记忆的逐渐消弭,以后的苏梓芩恐怕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的人。现在的苏梓莘虽说记忆已经基本消弭,但好在他性子还算是比较软,又有苏梓芩在,即使是干些什么他内心里觉得不好的事儿,他恐怕也会跟着干的。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有三大难题。一来,要趁着苏梓芩记忆还存在的时候拉他下水。二来,我们得想办法绕开苏菱荏,他是个大麻烦。三来,我们并不确定苏梓芩和苏梓莘是不是揭开秘密的钥匙,这还是个需要验证的问题。”
梦羽将事情仔细地梳理了一遍。
“嘶~虽说如此,可这苏菱荏不是闭关了吗?这不就可以绕开他了吗?”
听闻了梦羽的分析,紫露暗道,还是梦羽精细些。
“你可知道,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梦羽的眼眸中闪烁着精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
但在梦羽的内心里,却有点嫌弃某小只。他今天中午还打算当一回老虎不在家,称王一下的猴子呢,可是紫露把他拦下来的,这会儿紫露竟然这样说,梦羽都在怀疑紫露是不是脑子抽了!
其实,说起这个苏菱荏闭关的事儿,梦羽在心中隐隐有些不信,尤其是收到来自于紫露提供的越来越多的消息的时候,就更是这样感觉了。无论怎么看,一个门派的掌门人即便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如此撂挑子不干才对,还那么长的时间。这么不负责任,不知为何,梦羽总有一种这是个假象的感觉。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梦羽这话,可是将紫露给惊了一惊。
怎的?这事儿还能有假?自己可是看着苏菱荏情形越发糟糕的啊!而且,这么大一个门派,也不至于玩这种游戏吧?难不成是将掌门一职当做了儿戏?那这晦荏派的家底还没有被玩儿完,那可当真是个奇迹了~
“就苏菱荏的能力而言,这点小事就要闭关修养,而且还是在七天前,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罢了。”
对此,梦羽也只是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他产生这样一个想法,是出自于一种直觉。但他手上并没有什么有说服力的证据。
遂,他其实也不算是能够拿定这个想法是否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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