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乾还有些得意:“都说,名师出高徒,这难道有错?”
言天洛实在没眼看:“没错~”
胤乾伸手推了推身侧的人:“好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言天洛觉得好笑了:“你这个主人家都在这儿,我还住什么客房?”
胤乾试探性地问道:“与我同住?”
言天洛当然是这个意思:“这没什么问题吧?”
胤乾笑着回道:“当然~”
两人一道回了主殿。
在言天洛与胤乾并肩踏入主殿之时,言天洛瞬间瞳孔地震。
什么?!
他哥怎么会在胤乾的床上?
还...穿的半透的纱衣?
被子轻描淡写地欲盖弥彰地掩着腰腹?
侧躺着,以手支头,当个望夫石?
披头散发,妥妥的狐媚子霍乱朝纲的样子...
草!
言天洛简直快恨死胤乾这个坏狐狸了。
他哥在,怎么不早说?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无论如何,言天洛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胤乾笑看言天洛无比崩溃,又着急忙慌的样子,心间都快笑岔了气去。
没办法~
谁让言天盛现在休沐呢?
谁让昨晚言天盛放了血,气息变弱,让言天洛无法察觉呢?
言天盛就那么看着那只坏狐狸,当真觉得,他家徒儿简直过于魅力四射,他快再也不想起床了。
伸手拍拍床榻。
意思再明显不过。
胤乾略略挑了一下眉,转身就走。
言天盛一看,立刻拍床而起,黏糊过去,将人拦腰抱住,下巴就搭在人肩头,哼哼唧唧的:“不许走~”
胤乾没理人。
看言天盛还要作什么妖。
言天盛一瞧,他家徒儿这是要当冷面王啊~
这可怎么了得?
凑上去,贴着胤乾的耳朵,特别小声地讲:“怎么办?我中了情毒~没有徒儿的解药,会要命的~”
胤乾又想打人了。
这么烂的骚话,到底是谁教言天盛的?
简直...
但昨晚才折腾过,这会儿又来,是不是也太过了些?
这老不知羞的~
胤乾气定神闲,绝不接茬。
言天盛再一看,小心心都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好的那种。
绕到胤乾身前来,缠上去。
他还不信了,他家徒儿还能真坐怀不乱~
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他施展——‘魅魔’。
果然,纵使胤乾身心全数在抵制,最后也全线崩溃。
几乎没有力气的,被人压在床上。
还糟心的,有了和对方缠绵的想法。
纵使理智上,是一万个不愿意。
却没有办法抵挡这‘魅魔’的侵袭。
胤乾当真觉得,言天盛过于胡闹:“你疯了是吧?有伤还施展‘魅魔’?要死,我可以帮你!”
言天盛温柔地笑笑:“我现在不是死在你身上了吗?”
胤乾别过眼去,跟这种无理取闹的人,没法沟通。
言天盛趁机纠缠上去。
胤乾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果然是憋坏了么?
这么不依不挠的?
***
芷溪带着泡好的茶回来。
刚一进门,就芳香四溢。
芷溪将托盘放到早就已经被沐曦收拾好的矮几上:“泡好了~喝一杯,缓缓心神吧~”
沐曦拿过茶盏一嗅,惬意地眯了眯眼:“嗯。好香~你现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芷溪闪给沐曦一个WINK:“这倒不是我的手艺变好了,而是苏梓芩升官了~”
沐曦了然地笑笑:“呵~原来如此。”
芷溪敛着眉,慨叹连连:“这算是一个好处吧~以前我们的用度,也真是...一言难尽。”
沐曦冷冷一笑:“所以,难道这晦荏派上行下效的节俭,是个幌子吗?”
芷溪略一耸肩:“这倒是不清楚。”
享受着茶汤,略带笑意:“不过,能够稍微过得好点,我们还是应该心存感激的。前一段时间,简直就是...”
沐曦面上是笑的,眼底却闪过一丝阴暗:“嗯~你这句话说得对,应该心~存~感~激~”
芷溪敏锐察觉沐曦不对劲:“哥哥,你...”
沐曦挥挥手,喉结滑动几下,声音隐隐带着压抑:“不碍事,只是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几丝隐殇罢了。”
芷溪的目光落在了茶汤上。
他方才拿的,是...一种茶汤浓艳的茶...
这味道...
一瞬之间,心绪如潮翻涌。
再一想到沐曦的话,芷溪的声音克制不住地颤抖:“...哥~”
沐曦也有些难受,但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按按芷溪的肩,安抚芷溪,给芷溪传递去力量:“别怕~就算天地翻覆,哥哥也依旧是你的哥哥,永远在你身边。”
然而,沐曦越是安慰,芷溪就越是难受,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哥~~~”
沐曦一瞧,立刻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拿出手巾,递给芷溪,心头也有些急:“别哭啊~”
芷溪声音嘶哑,表意不清:“我心里难受~我...我...”
沐曦一把将芷溪拉入怀中,让芷溪呆在他的怀里,轻柔地拍着芷溪的背:“嘘~想哭就哭吧~哥哥明白。”
芷溪紧紧抱着沐曦,眼泪流得更凶。
沐曦听着芷溪的呜咽声,也觉得心头无比的压抑。
像是有杵在不停地用力捣着他的心似的。
他也只能紧紧抱着芷溪,缓释着他心中的彷徨无措和无可奈何。
当惊雷将他囱门劈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他的世界仿佛一瞬之间就崩塌了。
他是一个靠着苏梓芩的血以及太上长老的异能而生的精怪。
一个天地之间,因为权力而生出的异类。
什么都没有。
有的,是对大祭司的匍匐。
有的,是对太上长老的听话。
有的,是对苏家的尽忠。
有的,是对上天的敬意。
却不能,以万物为刍狗。
多荒唐~
多可笑啊~
凭什么呢?
他就要依附于他人?
他就要成为工具?
没人问过他的意见。
他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还被迫打下屈辱的烙印?
还赤身**被祭祀?
沐曦也落下泪来。
只可惜,是冰的。
一种浓重的哀戚环绕着相依为命的两人。
历久不散。
直到茶汤都冷得在面上起了一层白霜,沐曦察觉到怀中泪水奔涌终于止息:“可是好受些了?”
芷溪吸吸鼻子:“嗯~”
沐曦轻柔地为芷溪擦脸:“把脸擦一擦,仔细惹了祸事。”
芷溪此时才有些后知后觉地耳尖发红,夺过沐曦手中的手巾,退出沐曦的怀中,胡乱地将脸上的水光拭去:“明白。”
沐曦也偏过头,朝着床的方向,用袖子拭去那懦夫的泪水:“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
芷溪深深吸上一口气,将手巾塞进袖中,转过身,与沐曦并肩,挽住沐曦的臂弯,偏头靠在沐曦的肩上:“哥哥,你不用解释。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我的心里也因此有些难受才是。”
沐曦抿了抿唇,尽力去压抑那种心头的感受。
芷溪抬起头,看向沐曦,颇为自责:“哥哥,是我不好,没有控制好情绪,让哥哥也跟着不好受了。”
沐曦提起嘴角,轻轻拍拍芷溪的手背:“没事。你哥哥可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人,怎会如此脆弱呢?你多心了~”
拿过茶壶,重新续了水,茶汤依旧浓艳而芳香,放下茶壶,将茶杯塞进芷溪的手中:“先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吧~”
芷溪听话地抱着杯子啜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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