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讪讪笑笑,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一点私事而已。不想劳烦圣物。”
太上长老清浅地勾起嘴角:“但这点私事,却让沐曦差点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沐曦一下挺直了脊背:“啊?”
虽然心下是知道太上长老的话一点也不假,但现在也不是显得聪明的时候。
太上长老伸手戳戳这小兔崽子的脑袋,心累:“在体内异能不稳定的时候,妄动异能会使得异能修行者的异能出现诡异的波动,搞不好从此就会成为一个废人。”
沐曦垂下头去:“...是沐曦胆大妄为了。”
太上长老语气轻松:“那就做好受罚的准备吧~”
沐曦当然知道,老头儿不会放过他,但在这件事上,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余地:“...好。”
人的性命,就是那么脆弱。
一口气不来,说死就死。
然而,人死了,再有什么雄才伟略也是白搭。
这个道理,他懂。
圣物用尾巴拨开纱帘,探进头来:“嘶嘶~——长老,有什么吩咐呀~”
太上长老相当随意:“去准备一百只竹节鞭和五十只竹节杖。”
圣物领命:“嘶嘶~——是。”
迅速离去。
沐曦整张脸都扭曲了:“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太上长老推了推里衣都湿透的人:“你先去洗一洗吧~你流了太多的汗了。”
沐曦一把攥住太上长老的衣袖,就是个小可怜儿:“爹~我应该罪不至死吧?”
太上长老清淡地拂开那细嫩的小手,一脸嫌弃:“为父又没说要怎么样你,这么紧张作甚?赶紧去洗~还嫌不够脏啊~”
沐曦喉结滑动数下,还是领命:“...是。”
凄凄惨惨戚戚的,下了榻,往浴房而去。
太上长老隔着纱帘,看着沐曦的背影渐渐消失,心下蓦得生出了一抹奇异的感受。
这么十七任的‘青玉案’统领,性情或温柔,或冷淡,或活泼,或话痨,但没有哪一个不是对他俯首帖耳,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天神,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者,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晦荏派最尊贵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把他当给了其生命的父亲。
沐晨再皮,也不敢对他不敬,也不敢不把他当做君父。
唯有这个臭小子,那浮夸的演技,简直就是辣眼睛~
心底里,只当芷溪是其的弟弟。
从未有哪怕一点,当他是君父。
一身的反骨啊~
不过,把这样的反骨一点一点地磨掉,岂不才是更有意思的事?
沐曦啊沐曦~
终究有一天,本座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匍匐在本座脚下,真心实意地唤本座——爹~
沐曦前去浴房之时,圣物早已备好汤浴。
沐曦索性暂时什么也不想的,滑进水中,任由暖流将他包裹。
待得最初的脱力和疲倦散去,沐曦才能好好来把思路给捋捋。
只是...
沐曦浅淡地叹了口气。
跨出浴桶,取来布巾,擦去水珠。
正准备更衣之时,却发现圣物准备的衣衫,只有里衣里裤,但却是就这么拎起来,都基本上能够隐约看到皮肤的那种。
这也...
在太上长老面前,穿成这样?
这老头儿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是不是要一步又一步将他的尊严剥夺干净,这样他就会变作一条听话的狗了?
这...
纵使心头不适,还是只有穿上。
总比□□来得好,还是应该感激的,不是吗?
想着可能经历的事,沐曦深呼吸了一次,尽量放稳情绪。
缓步来到前厅。
太上长老依旧坐在老位置,但之前的矮几却被挪到了其他地方去。
这应该是在为处罚腾位置吧?
如此,那就好生来接受这老头儿的折磨吧~
总之,他是死不了的,只是会生不如死罢了。
沐曦来到太上长老身侧三步开外,行礼:“沐曦回来了。”
太上长老伸手一指三组坐具所合围的地毯中央:“去那里跪好。”
沐曦瞥了一眼:“...是。”
沉下一口气,走过去,面对太上长老而跪。
太上长老一瞧,还跪得笔直?
稍稍敛眉:“趴下去,腰下塌。”
沐曦领命:“是。”
按照要求,变作一座下弯的拱桥。
太上长老瞥了一眼那纤腰,可没什么感情:“先放五根竹节杖。每隔半炷香加一根。”
圣物立刻就两两一组,抬着有两指粗却是实心,两尺长的竹节杖缓缓放到沐曦腰下榻的位置。
沐曦并未想到,老头儿要这么对付他。
这与‘滴水穿石’,有何差别?
腰部的韧性是有限的。
且腰部的承受力,也是浑身上下,除了颈部以外最弱的地方。
这...
按照老头儿的做法,这是要把他脊梁给折断啊~
当真...好手段...
圣物当然也是小甜心,为太上长老送上‘醉梦峪殇’。
太上长老接过茶盏,刚一开盖,就是一股甜香溢出。
顿时觉得,这些小东西也是小心思多多的,以为他生气了,还专门送上疏肝解郁的茶。
呵~
难道这茶不该给寝殿里那团乌云送过去吗?
好生将茶一番品鉴之后,沐曦腰上的竹节杖已经加到了第十根。
太上长老以手支头,慵懒地靠着椅背,好好地欣赏着,他这个儿子到底有多能忍~
其实,此时沐曦和芷溪之间的实际物理距离并不远,仅仅只有个二十步左右的距离。
但偏偏就是这么近,芷溪都恨不得把耳朵给卡进门缝里了,却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
他都在想,太上长老到底有没有能力把沐曦治好。
沐曦那个情况...
哎~
他分明也知道,确实是应该好生修整的,但麻烦不断,又有什么办法呢?
也当真是时运不济啊~
芷溪正在心头慨叹连连,却冷不防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偷听墙脚不是君子所为。”
芷溪浑身一僵,连连跳开三步远,双手抱头,激动得打着颤:“啊~”
太上长老背着手,心情极好地欣赏着这吓得魂不附体,暗暗勾勾嘴角。
或许,金色的东西就是比较扎眼睛。
这下,芷溪稍微醒过点神来,喘着粗气,抚着胸口,全然的是被吓到的后怕:“爹,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吓死我了~”
太上长老觉得,这肯定不是他的问题:“那是因为你听墙角听得太专心了。”
说起这个,芷溪就是一根历经干旱的豆芽儿菜:“...但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太上长老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背在身后,浑身上下充满了松弛感:“那是自然。若是让你听见看见,那岂不是证明为父的能力是个摆设吗?”
芷溪眼睛微微睁大,但却觉得词穷:“我...”
太上长老往芷溪的方向一步,目光落在那裹布之上,轻松得仿佛在闲话家常:“好了~好好交代一下,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吧?你这个伤口可是味道香甜得很,引得为父的圣物们都蠢蠢欲动。”
芷溪喉间一滞,觉得危险在逼近,忍不住地就往后退,手也跟着往身后藏:“啊?怎么会?”
太上长老继续逼近,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狐狸笑:“你哥哥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圣物很喜欢血吗?尤其是你们这些精怪的血?你可是正宗的乾坤系异能,他们可是喜欢得紧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