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这样疼~
心,是这样冷~
心,是这样碎~
究竟还有谁能将自己救赎?
琴江的泪水越来越多,衣襟都被沾湿不少。
恍然间,虚空中,黑暗里,雪白上殷红蔓延的尽头,有一个由雾气包裹着的模糊的身影伫立于此。
看着那蜿蜒且在雪白中极为刺目的殷红,那个身影有些摇晃。
再细细一瞧,那殷红还在不断地向自己的脚下蔓延。
像是受到惊吓般的,那身影一下子往后退了一大步,捂着自己的嘴,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但那殷红仿佛是没有察觉到那个身影对它的恐惧,仍旧一意孤行地在雪白的绢布上,将带着铁锈味的道路越铺越宽,越延伸越远,仿佛是要将整个黑暗中的雪白绢布上都染上它喜爱的色彩。
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时间总是显得有那么几分可笑。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即使那个身影想尽办法闪躲,那肆虐的殷红也将雪白完全吞噬。
那个身影抬头望了望,是满目的漆黑。
那个身影又低下头看了看,是刺目的猩红。
那个身影感觉自己有些迷茫。
此地难道是一个死地吗?怎的如此让人心如死灰,寒冷彻骨,孤独如斯,满是绝望?
这般寂寥且凄清的样子,让那个身影都忘了他之前受到的惊吓,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任由虚空中的落雪在他的肩头栖息。
感觉到周身都环绕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死绝气氛的那个身影,不自觉地看向了风暴的最中心,也就是殷红的起点。
那个身影记得,这满地刺目的猩红就是从远处蜿蜒而来的。这到处肆虐的风雪也是以那处为中心,向外到处飞散的。
那个身影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到处都是黑暗,虽然让人辨不清方向,但好歹也只是有孤独和对黑暗的恐惧在心中停留。
可到了后来,却莫名的下起了雪。
雪花是晶莹且纯白的,伴着丝丝沁凉。
那时,还将自己给吓了一跳。
怎的会下起雪来了呢?
略感到奇异的那个身影便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去追寻飞雪的源头。
倒是没有令他失望,没跑多远就让他寻到了。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他会见到那般情形,以至于让他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躲闪的狼狈。
那时,雪还没有多大,只是到处飘飞着雪花,在地面上铺上一层白色的薄毯。
正是因为雪还下的不大,且地面的积雪还不深厚,所以还不会目不视物。
那个身影自发现了飞雪的源头,便停下了脚步,不再靠近。
在这黑暗里他已经呆了许久,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黑暗。
所以,哪怕只是此处的些微变化,也会让他觉得奇异。
且他并不继续靠近飞雪的源头,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令他感到诧异的事情,而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那个身影看见在黑暗中,在一层白色的薄毯上躺着一个穿着金黄色衣衫的人。
这个人就这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般模样,还让那个身影以为那个家伙儿多半是睡着了。
可是,这里似乎越来越冷了,这人怎么还睡得着呀?
伴着这样的疑问,那个身影不由向前了几步。
走得近了些,那个身影也将这个穿着金黄色衣衫的家伙儿,看得更清楚了些。
这家伙儿霸气的英眉紧紧皱成一团,仿佛是正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
鼻梁纤细而高挺,眼部轮廓深邃,下巴带着高傲,侧脸线条分明,即使没有睁开眼,也能知道定然是个美人儿。
只是这个美人儿的面色却白得出奇,竟然比身旁的白毯还要白上几分。
且这个美人儿的嘴唇也毫无血色,甚至这苍白的嘴唇上还覆盖着一层晶莹的薄冰。
当然,仅仅只是这样还不准确。
其实,这个美人儿的面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薄霜,只是在这黑暗中不那么明显罢了。
可呆在黑暗中很久的那个身影却轻易地看到了。
美人儿是这样一副模样,不由让那个身影揣测起了这美人儿究竟是不是一副冰冷无情的性子,否则怎么只是向前几步也觉得寒冷了许多呢?
但若要说这个美人儿是个冰美人儿,那个身影又觉得言过其实了。
这个美人儿穿了一身金黄色的衣服,这衣服的颜色多像秋天的阳光啊~
阳光是多么温暖的存在啊,穿着这样衣服的人,又怎么会是一座冰山呢?
为了这个美人儿,那个身影竟然纠结起了美人儿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琢磨了些许时候,那个身影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了。
瞧着这个美人儿的面庞,那个身影又不由开始想象起了这人睁开眼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这个美人儿的眼部轮廓深邃,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个眼睛十分好看的人。只是这样的轮廓不难让人推测,美人儿的眼睛好是好看,但一定不是温柔。
一般来说,性情较为温润的男子,他们的眼部轮廓都是偏向柔和的。
他们的眼睛往往内眼角又尖又深,外眼角长而细弯,形似桃花的花瓣。
这样的人,眼神迷离,含笑勾魂,满眼风流,令人心神激荡。
但这个美人儿可是个典型的丹凤眼啊~
眼角深陷,眼尾上挑,眼形细长,且眼皮较薄。
若是睁开眼,则黑睛内藏不外露,隐具锋芒。加之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和那紧紧抿着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傲气的下巴,要说这个美人儿是个柔情款款的男子,那个身影觉得自己怕是不会信的。
若说这个美人儿是个颇具威仪的男子,眼中满是锐利与深沉,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那个身影觉得自己大抵是认为很符合这个美人儿情况的。
这样一个人,怕也不是什么性情温柔之徒吧~
若是没猜错,凭借他的长相也能推断出这人的性子可是骄傲而霸道,心思深沉的。加之这一身金黄色的衣服,还给他增添了不少的贵气。感觉这个男子应该是个位高权重之属,否则就算是龙袍穿在他身上,也显不出这等令人不可直视的贵气来。
看来,此人可是不简单啊~
那个身影还在隐隐揣测着这一切,却在不经意间发觉距离自己脚边不远的地方,竟有一丝殷红在向着自己这边蔓延。
这殷红便是刚开始将那个身影吓到的殷红了,也是让那个身影狼狈了不少时候的殷红。
当时,那个身影可是被这殷红给吓蒙了,几乎是到处逃窜,只为那殷红不要与他有个接触。
但是,天不遂人愿。
这殷红还是将雪白完全吞噬。
此处仅留下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到处蔓延的猩红。
无处可躲的那个身影,终是停下了逃窜的脚步。
即使他再不愿意沾染那殷红分毫,可也毫无办法逃脱那铺天盖地的蔓延。
被迫停下脚步的那个身影,瞧着这黑暗,瞧着这殷红,只觉得从内心生发出一阵莫名的恐惧。
也不知这恐惧的是黑暗带来的寂寥,还是殷红带来的幽冥。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身影被那莫名的恐惧弄得发愣。
顿了半晌,那个身影才回过神来。
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呢?
恐惧寂寥?
自己本就孤身一人啊~
恐惧幽冥?
自己难道不是处于幽冥之中吗?
一时间,那个身影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自己这般闪躲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怎的感觉还挺可笑的呢?
此刻,风雪还在肆虐,只是那洁白的雪花已经变成了由血色渐染的雪花才是。
瞧着在虚空中飘飞的血色的雪花,那个身影感觉到周身又冷了些。且那血色原本是让人感到温暖的,但这会儿就算是如火的色彩也挽救不了此地的凄冷。
那个身影遥望着风雪的中心,那个地方已经积起厚厚的一个形似坟冢的雪堆,仿佛是在祭奠着某种深刻。
也不知是为何,那个身影觉得自己的心头因为那个雪堆而有些悸动。
在一种鬼使神差中,那个身影向着那个雪堆走近了几步,但仍然隔得遥远。
虽然只是几步,但也让那个身影迈步得艰难。
由于这风雪的肆虐,整个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足有那个身影的小腿那么高。
那个身影感觉每迈上一步,仿佛都要花尽一身力气似的。且那个身影一活动,在他肩头栖息的雪也因此滑落在地,在那血色上点缀起一点灵动的雪白。也是这一点灵动的雪白,让那个身影周身的雾气散了些走,让那个身影看上去清晰了些,不再如云雾般飘渺。
由于迈步得艰难,那个身影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又一次望着那个雪堆出神。
那个美人儿是和自己一样吗?
所以才在此处停留?
可是,他又为何而来呢?
这样的地方,不是他那样的家伙儿应该待的啊!
而且,他...看上去如冰如霜,难道...
所以,他是...
那个身影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瞪大了眼。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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