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佳念很快随意扯了句,“我的咳疾在服了两剂金枇杷露后好多了,有劳师兄挂念着我了。”
她不知道,即使没有这更加光鲜亮丽的皮囊,闻明骏也爱她爱得要死。
“不是。”
闻明骏收回目光,又做回了高高在上的道祖。
“郑韵馨”粉唇微张,“什么?”
闻明骏不语,一味喝酒。
只留下“郑韵馨”一脸呆木。
最后,“郑韵馨”和闻明骏勾肩搭背到了净月泉。
“熙玉貌美性好,我很爱她。”
闻明骏在她开始解自己衣裳时,紧盯着她,眼底遮了很多翻滚着的情绪,声音是如悬月一般遥不可及的冷。
“师兄醉了,让我来好好服侍你吧。”
闻佳念把他推入泉水中,自己而后进去,抓住他的手来褪掉自己的衣裳。
后来发生的事水到渠成。
闻佳念觉得有些痛,但心里很满足。
“你怎么化成了郑韵馨?你不必这样,我早就把心给你了。”
闻明骏靠在泉里的石壁上,酒醒了后的第一感觉是慌乱。
他连忙飞到岸上,“她告诉过你这里我们的事?”
“不然呢,不然我是怎么能跟你成事的?”
“你心给我,我也把心、把自己给你,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闻佳念看他这样的冷血反应,心里凉了半截。
她想了很多结果,但还是高估了他。
“你此生的终点,绝不是在我这里。”
闻明骏一向不太喜欢男欢女爱一事,即使是和闻佳念发生的,他冰块一样的心也未能被撼动。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给你、埋在你体内的紫瑞碎片怎么启用吗?我已经帮你激发出来了。”
他对闻佳念的感情很复杂,而在醉酒酿成的这个不一般的事后,首先是拿出交换的条件。
“师父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难道师父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闻佳念兀自摇头,她晃动着的额饰光芒依旧璀璨,只是她的心不再鲜活。
闻明骏不回头的走远了,暗念咒术,顿时消失在这里。
“为什么……”
待闻佳念失魂落魄出了净月泉,瓢泼大雨之下,见到沉殊年正打着油纸伞。
他看到她连咒术未施就湿漉漉出来了,连忙解开外袍披到她身上,待离近看她身上斑驳的吻痕,他的心莫名被刺痛了。
一边的郑韵馨脸色狰狞,“闻佳念,你果然对道祖有别的心思!真恶心。”
闻佳念宁愿沉殊年借刀杀人,也不愿他这样的虚情假意,他的心也是一样冷血。
经过了这件事,她对任何男子的以心待人不再有期望。
“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人、更不是那省油的灯!”
郑韵馨心想:难怪半夜她醒来,就觉得一阵心神不宁。
“看来绮琴下手还是轻了点。”
闻佳念若有所思,然后侧了侧头,“再恶心,不是也得到了?”
闻明骏的确把她视如己出,然而闻佳念怀了不一样的心思上了闻明骏,上完后现在又有些纠结。
沉殊年声音忽然柔和的不像话,“是师父逼你的,对不对?”
他一说,就立即引起郑韵馨的一声嗤笑,她冷嘲热讽,“闻佳念难道就不是白送吗?”
“你闭嘴。”
沉殊年斥道,郑韵馨瞬间身子抖了抖。
他的眼神,真的有腾腾杀意。
他提前就把郑韵馨收拾了一顿,因为是她给了空子,所以闻佳念才会钻进去。
……这明明是歪理。
某人的心可真能偏。
郑韵馨默默转过身,她最恨的就是他们如出一辙、给她上阵法限制她的法力。
闻佳念一拂袖,身上的衣裳便干了,她将衣袍扔到她正在站的石子路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
沉殊年的油纸伞大部分偏向她,“他心里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愧疚?”
闻佳念不懂的很多,她却以为自己和闻明骏没有秘密。
“你拉郑韵馨目的就是过来兴师问罪的,现在你可以不装了。”
“师父一直忌惮我,怕我顶替他的位置,还忧我会跟你结成道侣利用你,所以就捷足先登。”
沉殊年见她强行使用化晴术,将自己的掌心按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这次依然换他来帮。
“你很想让云瑶姬坐上我这个位子吧。”
闻佳念显然不信。
“捷足先登这个词用在师父身上并不准确。”
“你和道祖有了一次,就以为自己地位不可撼动了吗?”郑韵馨提此事,羞愤得连说话都有点磕巴。
闻佳念一意孤行,心被伤狠了却还有保留余念,“是,确是这样无法撼动。”
“师妹的前世就被师父标记了。所以她今生能修仙一路坦途,是师父默默给她打的基础。很快到这一世,他们就一起成功了。”
沉殊年见天边乌云瞬间消失,才收手感慨道。
“我怎说他从来不肯碰我……原来从你出生之时便有了定数。”
郑韵馨转身,一瞬间苍老不少。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老,跟你一个小丫头争……无论输赢,我都没遗憾了。”
“你虽败犹荣。看在你之后帮我传这件事的份上,我姑且以为是这样。”
闻佳念忽然觉得强撑着自己好累,不仅是心,身上也早就很疲惫了。
闻佳念想回去好好给自己梳洗,然后再好好问一问师父。
郑韵馨被噎的一时无言,满头黑线看了看他们,没多久就飞走了。
沉殊年将手上的油纸伞拿起来狠狠打了她的背一下,“你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吗?”
这怎么看都像是夫君捉奸在床的溃败感。
沉殊年很少动怒,但是怒起来是相当可怕的。
闻佳念生生挨了一道,冷冷说:“沉师兄尽管放狠话啊,我就知道你的骨子里是恶劣又阴鸷的。”
沉殊年一眼不错看着她,刚才的雨下的烟波弥漫,显得他俊得有种不真实感。
“我在你心里,有这么差?”
闻佳念大喊:“何其差!”
她随后又发泄了好几句,总是在骂他。
“现在跟你讲不通。”
沉殊年最后离开时,面色没有不耐,反而还挺沉着。
闻佳念的情绪也有了一定的控制度,尽管还是低迷。
枣书阁,顾名思义,就是收藏查阅经书的地方,门外有一棵高耸入云的枣树。
闻佳念万千思绪在心中,终究酝酿了一下开口:“师父,你看出来了那晚我是梨花仙子?”
“混账,你好意思提?”
闻明骏没转身,却施了法术压制她让她不得不跪下。
他还是舍不得对她下狠手。
闻佳念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犹豫不决。
“我见师父也很快活,得到我了之后就耐心全无了吗?我发现师父近期对我越来越差了。”
“师父是一个很会爱人的人,可到最后,我们的关系必将面临覆水难收的地步。”
闻明骏叹息道:“我们之间,不是爱情,胜似爱情。”
闻佳念尝试站了起来,“所以师父要如同沉师兄所说,一门心思只和我发展亲情?我不愿!”
她说完就要上去抱住闻明骏,却一下子被他的法力伤到肺腑。
“你必须要忘记了。”
闻明骏正将这段记忆从她脑袋里抽取并封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
“师父,你好狠,对自己也真狠。”闻佳念心痛到麻痹,连挣扎也无。
闻明骏见过大风大浪,情绪依旧稳定,“这种情愫,本就要不得。”
要不得?
……究竟是谁在说谎。
后来闻佳念忘了一些,同时仙法有所提高。她的修炼程度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闻明骏走后,闻佳念开始抄经书静心。
一炷香内,沉殊年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旁也开始抄经。
“上古妖兽被打被封印,闻明骏都感受得到。因为这个芳翎跟他也有几分亲缘在的。”
沉殊年在她放下笔休息时,给了她一颗记灵珠。
闻佳念发现闻明骏早在千年前就和芳翎有一腿。
“芳翎肯去那里,是听闻明骏的,但是闻明骏又忽略了芳翎生子的暴躁期。”
沉殊年的惑人嗓音夹杂在仙法阁的禅香里,让人昏昏欲醉。
“我的修炼直逼他的,所以他亲手设你做棋子、为我的软肋。”
“原来师父对我的好,里面掺了好多算计啊。”
闻佳念面色冷然,如同烧尽了的红烛,一片木然。
“你告诉我这些,是要让我跟师父决裂?”
“我只是不愿看你为情所困,你的事你自己做主。”
沉殊年关注她很久了,发现她不对劲,也知道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没去阻止。
“哈哈,可笑。”
闻佳念笑自己也笑师父,他们都活成了别人嘴里的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
她倒没多窘迫,师父也无动于衷。
她再一次感到自己做人的失败。
“闻明骏是借你的手杀死和芳翎最后的一点联系,可惜你当时一意孤行。你让我做刽子手,最后雷劫却对你照打不误。”
沉殊年带她看清闻明骏的为人,她要看开,还是靠她自己。
“你难道没想过,你的初慧境弟子怎会对你有这么大的怨言?”
他来做这个不讨好的引路人,是不想给裴初霁恶意中伤她的机会。
裴初霁这段时间很得意的。
闻佳念一把将桌案的笔墨纸砚全都拂到地上,听着这些叮叮咚咚的声响,内心心潮起伏巨大。
“我宁愿他骗我,我装聋作哑的继续过,继续当这个跟你们比起来是只有花架子的熙玉道尊,也罢!”
“你不是一个被舆论轻易打垮的人,只是不该再跟有心人接触太深。师父害人害己,你确定要步他的后尘?”
沉殊年把话说重点,她这个状态他当然有点担心。
闻佳念突然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然后渐渐无力改为坐着。
“我心中的苦闷有谁能知道?”
沉殊年率先离去,“卿妃,你有一天真的会后悔。”
十几年后,沉殊年又造了一个梵止天。
梵止天,美名其曰是修仙者的快活地,能进的人凤毛麟角,都是人中龙凤。
可见,修仙界真正的权利在沉殊年手上,闻明骏的快被架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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