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放——!”虫牙的咆哮如同炸雷!
嘣——!嘣——!
两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弓弦爆鸣几乎同时炸响!如同死神的丧钟!乌光闪烁的鬼篾藤新弦爆发出惊人的弹力!两支尾部镶嵌着更大块惨绿色骸骨核心、箭头闪烁着沉铁幽光的“沉铁熵能箭”,如同来自地狱的复仇之矛,撕裂粘稠的灰绿色瘴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和冰冷的死亡轨迹,瞬间跨越百步距离!一支直取那银纹头目的咽喉!另一支则射向他身下巨蜥坐骑相对脆弱的颈侧!
速度太快!力量太猛!远超普通骨弩!
那银纹头目瞳孔骤缩,脸上不屑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仓促间猛地挥动能量长戟格挡射向咽喉的致命箭矢!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能量长戟爆发出刺目的月白光芒!沉铁箭头与能量护罩猛烈碰撞!巨大的力量震得银纹头目手臂发麻,身下的巨蜥也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那支沉铁熵能箭被狠狠弹飞!
然而!
噗嗤——!
另一支沉铁熵能箭,如同无视了距离和阻碍的毒蛇,精准无比地钻进了巨蜥坐骑颈侧相对薄弱的角质缝隙!箭头蕴含的沉铁穿透力和骸骨核心蕴含的混乱冰冷能量瞬间爆发!
轰——!!!
一声沉闷却更加恐怖的爆炸在巨蜥颈侧炸开!惨绿色的能量乱流混合着锋利的沉铁碎片疯狂肆虐!坚韧的肌肉和粗大的血管瞬间被撕裂!紫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巨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崩塌的山岳般轰然栽倒!将背上的银纹头目狠狠甩飞出去!
“什么?!”另外几名净世卫惊骇欲绝!他们从未想过,凡人的弩箭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和射程!竟能一箭重创甚至击杀他们的坐骑!
“杀——!”虫牙沾满毒苔的小脸上爆发出狰狞的凶光,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战机!他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刚打开的寨门缝隙中窜出!手中淬毒的骨刺带着残影,狠狠扎向一个因坐骑受惊而动作失衡的净世卫大腿内侧!动作狠辣刁钻!
“顶住——!”铁手爆发出震天的咆哮!仅存的右臂死死顶住寨门内侧的巨大符文塔盾胚!将挤进来的最后两个难民护在身后!盾胚上那歪斜的“固”字符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土黄色光芒!
“再放——!”秃鹫的咆哮带着狂喜!他和鹞子迅速重新上弦!
剩余的净世卫又惊又怒!同伴坐骑被毁,头目被甩飞,另一个同伴被那如同毒蛇般的瘦小身影缠上!他们挥舞着能量长戟,月白光束如同死神的獠牙,朝着寨门和高地上疯狂倾泻!
轰!轰!轰!
凝练的月白光束狠狠轰击在铁手顶出的巨大符文塔盾胚上!刺目的土黄色光芒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发出岩石碎裂般的刺耳呻吟!巨大的力量让沉重的盾胚剧烈震颤!盾胚表面新剥下的石甲兽角质层瞬间焦黑、崩裂!内里的符文框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铁手魁梧的身躯被震得连连后退,空荡的左肩断口处鲜血瞬间狂涌!但他布满血污的脸上没有任何退缩,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硬生生扛住了这轮攒射!大部分能量光束被符文盾死死挡住!只有少量能量碎屑和冲击波从两侧掠过!
噗嗤!噗嗤!
虫牙如同附骨之疽,在混乱中抓住机会,手中淬毒的骨刺闪电般刺入另一个净世卫的手腕关节!剧毒的浓缩蟾蜍毒液瞬间注入!那净世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条手臂瞬间麻痹,能量长戟脱手掉落!
“撤——!关门!”虫牙一击得手,毫不停留,发出一声尖啸,瘦小的身体如同泥鳅般滑回寨门缝隙!
嘎吱——砰!
沉重的寨门在石头等人的怒吼声中轰然关闭!沉重的横木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
“呃啊——!”被甩飞出去的银纹头目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半边身体沾满污秽,头盔歪斜,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愤怒!他看着地上脖颈被炸开巨大血洞、奄奄一息的巨蜥坐骑,看着手腕麻痹、痛苦哀嚎的同伴,再看向那面在灰绿色瘴气中猎猎作响、狰狞凶悍的逆光战旗,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冰冷的杀意瞬间淹没了他!
“逆光...聚落!”银纹头目沾满污泥的脸扭曲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如同咀嚼着带血的碎骨,“...好!...很好!...一群下贱的蛆虫...竟敢伤我坐骑!...伤我圣卫!”他猛地掏出腰间一枚刻着闪电纹路的银色令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污浊的天空狠狠一掷!
咻——啪!
一道远比之前惨白信号弹更加刺目、带着扭曲闪电纹路的银光尖啸着升空,在污浊的天幕下炸开一团巨大的、如同雷霆之眼的银色光晕!光芒穿透了翻滚的灰绿色瘴气,久久不散!
“圣令已发!方圆百里...所有‘净世之锋’军团...即刻合围此地!...凡有反抗...格杀勿论!...此岛...寸草不留!”银纹头目充满怨毒和杀意的咆哮,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告,在腐水沼泽翻滚的瘴气中轰然回荡!
高地围墙内,一片死寂。
新逃进来的十几个黑石沟难民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茫然。他们带来的不是喘息,而是灭顶之灾的号角!
秃鹫看着天空中那久久不散的雷霆之眼光晕,仅存的独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后怕。刚才那一箭的威力...沉铁穿透...骸骨爆裂...鬼篾藤弦的劲道...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但也彻底暴露了他们的底牌和位置!
铁手拄着巨大的符文盾胚剧烈喘息,空荡的左肩断口鲜血淋漓,盾胚表面布满了焦黑的灼痕和细密的裂纹,但核心的符文框架依旧屹立!他沾满血污的独眼死死盯着寨门,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木石,看到外面那怨毒的仇敌。
虫牙沾满毒苔和敌人鲜血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只锐利的独眼深处,冰冷的火焰燃烧得前所未有的炽烈。他看着天空中那刺目的雷霆印记,又看向寨门内瘫倒的难民,最后望向高地深处岩壁下依旧昏迷、但护心镜补痕流转着淡金微光的李之心。
没有退路了。
“都...听到了?”虫牙嘶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片刮过岩石,在死寂的高地上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压和无尽的杀伐,“...天道重塑理事会...亮出了獠牙...要...把咱们...连根拔起...碾成齑粉!”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被恐惧、愤怒、仇恨和决绝交织的面孔——铁手的磐石沉默,秃鹫的弩手狂热,瘦猴的药师决绝,老篾头老驼背的刻骨仇恨,新加入者眼中的绝望与疯狂...
“怕吗?”虫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质问!
“老子...也怕!”他沾满毒苔的手猛地指向自己瘦小的胸膛,独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怕咱们...死绝了...就没人...记得...灰石寨的冤魂!...没人...记得...王石的血!...没人...记得...鲁头叔的骨头!...没人...记得...瘸子的舍身!...没人...记得...吉萍姐...还在那魔窟里...受着...晶化蚀骨的...煎熬!!!”
“怕——!但更恨——!!!”铁手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仅存的右手狠狠砸在布满裂痕的符文盾胚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空荡的左肩断口鲜血喷涌,他却浑然不觉!
“恨——!!!”秃鹫、鹞子、石头...所有老逆光者,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新加入的幸存者们,黑石沟的难民,老篾头,老驼背...他们眼中的恐惧被滔天的恨意彻底点燃、烧熔!化为最炽热的岩浆!看着那面浴血的战旗,看着昏迷中为“容器”泣血的领袖,看着寨门外那如同跗骨之蛆的仇敌,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泣血般的嘶吼:
“恨——!!!”
声浪如同压抑万年的火山,在腐水沼泽翻滚的瘴气中轰然爆发,竟短暂地冲散了令人窒息的阴寒!
“好!...恨...就对了!”虫牙布满毒苔的小脸猛地抬起,独眼死死钉在洞壁上那面狰狞的逆光战旗,发出了震动腐水泥沼、如同最终战鼓般的咆哮:
“...炼——!给老子...往死里炼!”
“...护心镜...磨成...能撞碎...能量戟的...山!”
“...镇毒散...淬成...能毒翻...巨蜥兽的...河!”
“...弓弦...绷成...能射落...雷霆眼的...电!”
“...围墙...筑成...能埋葬...圣卫军的...坟!”
“...活下来!...变强!...然后...”
他的目光穿透厚重的寨门,穿透翻滚的灰绿色瘴气,死死钉在东北方——归墟之眼的方向!那雷霆之眼的光晕,如同净世盟狞笑的瞳孔,悬挂在污浊的天幕上!
“...用净世之锋的戟...给老子...当柴烧!”
“...用天道理事会的皮...给围墙...打补丁!”
“...用他们的血...给这腐水沼泽...染红!”
“...用他们的骨头...给所有死难的兄弟...”
虫牙的声音拔高到撕裂的极限,混合着逆光聚落所有的悲愤与战意,发出了最终的、染血的战吼:
“...垒——京——观——!!!”
“垒京观——!!!”
吼声如同百万冤魂的咆哮,在腐水泥沼上空回荡,撞向那污浊天幕下刺目的雷霆之眼。那面深褐近黑的逆光战旗,在声浪中疯狂招展,旗面上扭曲向上的染血荆棘,冷冷地刺向苍穹,刺向那已然张开的、名为“天道重塑”的血盆大口。自救会的獠牙已现,而逆光之名的回应,唯有以血筑墙,以命燃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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