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兵没有提出异议,索性就当一次步行风的助手。
“原来如此,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们尽管开口。”刘老爷说道,他太希望找出那个杀他儿子的凶手,将之绳之以法。
“刘老爷,那我就问了。天希可有仇家?”步捕头问道。
“你和天希两个是发小,应该很清楚他的为人,他断不可能树立死敌,更不会是足以要他命的敌人。”刘老爷回答。
“是,天希性格温和,不至于有人恨他入骨,要他性命。”步捕头说道。
原来,这个步行风,步捕头,是与刘天希一起长大的好友啊。问兵心说。
“那……有没有可能是情杀呢?天希最近可有交往过女人?”步捕头又问。
“唉,这倒确实极有可能。”刘老爷重重叹一口气。
原来,不久前,刘天希与自己府上的一个丫鬟相恋,这个丫鬟唤作秦雯,两人如胶似漆,经常一起嬉笑打闹。
刘天希遇害当晚,由于迟迟不归,秦雯心生担忧,出门寻找自家少爷,没想到,自此也是一去不回,遭人杀害。
问兵听明白了,第二个死者,正是秦雯。
“凶手既杀了天希,又杀了秦雯。非要置这一对鸳鸯于死地,确实可能有情杀的成分在里面。”步捕头托起下巴说道。
“步捕头,那黄符的事你可知道?”问兵向步行风问道。
“知道,天希的尸体握着一张黄符,应是凶手留下的,上面还用朱砂写了红字:天诛。”步行风回答。
“如果是情杀,那这黄符作何解释?”问兵问道。
“你的意思是,依着这黄符解释,天希之死,并非情杀?”步行风皱起眉头,觉得问兵的思路似乎正确。
问兵说道:“如果凶手的目的只是杀人,为何要留下带有天诛的黄符?而且一连五人,皆是如此。”
“对呀…凶手此举,似乎是在暗示,他杀的人,是遭了‘天诛’。”步行风表示同意。
“刘老爷,”步行风转头,“天希最近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古怪?”
“这……我得好好想想。”刘老爷说道。
“慢慢想,别着急,回忆起来的片段越多,破案的可能性越大。”步行风说道。
刘天希最近一直与丫鬟秦雯打情骂俏,出门并不多,刘老爷在仔细回忆,这几天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做过什么。
遇害三天之前,刘天希带秦雯去了胭脂铺,为秦雯置办了不少胭脂水粉。
遇害两天之前,刘天希和秦雯去逛了街,买了好些压根用不到的东西。
遇害一天之前,刘天希与秦雯在府里嬉笑,并未出门。
遇害当天,刘天希出门,自此未归,傍晚时分,秦雯出门寻找刘天希,自此也遭杀害。
由此观之,有用的信息似乎不多。
步行风将刘老爷所说一一记录在册,他暗下决心,必然要将杀害天希的凶手揪出来,送上断头台。
“多谢刘老爷配合,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步行风大步走出刘府,足下生风,身后跟了还在思考案情的问兵。
“这位助手,还请你走得快点。”步行风已经将问兵落下十步开外,不得已回身向问兵喊道。
“知道了,步捕头。”问兵笑笑,随即跟了上去。
步行风与问兵,两人都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只一个照面,步行风便觉得问兵气度非凡,不似常人;而问兵,也察觉到步行风绝非等闲之辈。两人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他们赶到案发现场,刘公子的尸体发现于城外,没有挪动尸体的痕迹,所以刘公子应该的确死于这里。
“步捕头,刘公子懂武功吗?”问兵问步行风。
“不懂,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步行风回答。
“不过杀他的人,似乎是武功高强之辈。”问兵说道。
两人相互交换着信息,此时城外,最近名头正盛的“天道众”路过。
身着白衣的“天道众”信徒用敞篷的轿子抬着一个女人,嘴里喊道:“欲界天王,普度八方。欲界天王,普度八方……”
“步捕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问兵问道。
“传教而已,没什么特别的。轿子上坐着的,是‘天道众’三大天王之一的‘欲界天王’。”步捕头说道。
“三大天王?那是什么?”问兵又问。
“据‘天道众’所说,三大天王是天道的三大特使,为欲界天王、□□天王、无□□天王。‘天道众’没有总的领袖,这三人算是在‘天道众’里地位最高。”步捕头说道。
这么有趣的人物问兵自是格外注意,他盯着轿上坐着的女子,只见她穿着“天道众”里统一的白色长衣,胸前挂着一支短笛,左手边配着一柄长剑……似是出自妙音阁。
“步捕头,这个欲界天王,可是妙音阁里的人物?”问兵问道。
“是的,她是妙音阁里的高层,叶文菁,加入‘天道众’以后,就身兼‘天道众’的欲界天王了。”步行风回答。
“唔……”问兵若有所思。
“忙了半天,也没什么线索。要不要找个地方喝杯粗茶?”步行风笑道。
“当然好。”问兵笑着回答。
两人刚好路过一个茶馆,茶馆的门口,插着一面白色旗帜,在风中摇曳。
“步捕头,这面旗帜,是什么意思?”问兵问道。
“你不知道吗?”步行风说道,“那是象征‘天道众’的旗子,‘天道众’的信徒,以此旗装饰门面,以示自己已入‘天道众’。”
“二位客官,里面请,”茶馆的老板迎了出来,看到是步行风,顿时面色大变,“步捕头,您来此地……有何贵干?”
“喝茶啊,还能干嘛。我今天带了客人,劳烦你给上点好茶。”步行风说道。
“嗨,喝茶呀。吓死我了,步捕头您稍等,我给你们沏茶。”茶馆老板说道。
“怎么?你以为我是来干嘛的?”步行风问。
“唉,上次得罪了您的好友刘公子,我还以为您是来兴师问罪的。”茶馆老板说道。
“你说的刘公子,可是天希?你一个卖茶的,怎么会和他有了过节?”步行风好奇地问。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刘公子。那天,他和一个姑娘来到我的茶馆,刘公子见我门前插着“天道众”的旗帜,便大发雷霆,然后把旗子撕下来,点火付之一炬,大声喊周围的街坊邻居来观看,还高声嚷道,自己与“天道众”势不两立。那个姑娘就在旁边拍手叫好。”茶馆老板回道。
“天希此举,也太无理取闹了。”步行风说道。
“老板,你可知他为什么这么恨‘天道众’?”问兵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啊!我觉得刘公子这个人,虽然是刘刺史的儿子,但并不是仗势欺人之人,谁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呢!”茶馆老板也是一脸茫然。
“步捕头,我们要不要回去找刘老爷问问情况,刘公子为何对‘天道众’这么反感。”问兵向步行风提议。
“嗯,是该问问。”步行风说道。
“对了老板,既然刘公子这么痛恨‘天道众’的旗子,你怎么又把它给插上了?你就不怕,一个万一,惹上别的麻烦吗?”问兵向茶馆老板问道。
“不管刘公子如何讨厌,我身为‘天道众’的信徒,定要誓死捍卫天道!别说刘公子来烧了旗子,就是他爹刘刺史烧了旗子,我也要重新插上!”茶馆老板矢志不渝地说道。
看来这“天道众”,还真是得人心啊。问兵点点头:“祝你好运。”随后去追已经走出老远的步行风了。
两人折回刘府,刘老爷听闻此事,点点头:“他烧人家的旗子,也是有原因的。”
“为什么?天希和‘天道众’有仇吗?我怎么不知道。”步行风说道。
“不是有仇,而是因为,我也是‘天道众’的一名信徒。”刘老爷说道。
“嗯?刘老爷,你这么大年纪,也信教啊?”步行风着实没有想到。
“是啊。我还与天希商量过,等我百年之后,将我刘家财产,尽数捐给‘天道众’,以示自己对天道之诚心。天希听过以后,非常不高兴,也难怪会烧‘天道众’的旗帜了。”刘老爷说道。
“刘老爷,天道庇佑众生,有求必应,必是应有尽有,不需要钱财供奉,徒添九牛一毛。”问兵说道。
“是啊是啊,我夫人也是这么劝我,于是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惜天希他却……再也用不上这些财宝了……”刘老爷咳了两声,继而流下泪来。
步行风和问兵默然,随后与刘老爷道了告辞,转而往衙门走去。
“捕头王,你可回来了。”看到步行风回到了衙门,衙役兴高采烈地出门迎接。
“‘捕头王’?是你的外号吗?”问兵笑着向步行风问道。
“衙门的同僚给起的,叫着玩儿的,别当真。”步行风说道。
“怎么是叫着玩儿的呢!我们的步捕头办案迅速,武功高强,堪称众捕头之中的王者,所以才叫你‘捕头王’啊!”衙役说道。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