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尹千煦,也不是钢铁人,不惧疼痛,恰恰相反,他怕痛怕得要死,当即就从乾坤袋里拿出铜镜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但嘴唇肿了,颈上也红了几个印子。
他顿时有些懵,第一反应就是过敏了,但随即想到自己并没有过敏的前科,便又开始思索是怎么回事。
“师尊脖子怎么有红点?”始作俑者心下暗笑,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而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煞有其事地道,“许是蚊子太多,半夜咬的吧,师尊不用放心上,过几天便好了。”
“是么……”尹千煦抚摸着颈上不正常的红块,有些犹豫,“可我不感觉痒……”
“那或许是师尊肤质特殊?”荀肃眯着眼睛漏出一点笑,眼神近乎是冒犯地窥视着尹千煦,忽地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道,“师尊怎么嘴唇也肿了?”
尹千煦不自觉地抿了下薄唇,不知为什么有种荀肃在逗自己玩的错觉,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这么天真的一个孩子,哪会有什么心计。
“应是天气太干燥,唇角开裂了。我带了药,一会儿帮你抹上。”
这种一听就假的谎言虽然拙劣,但哄骗尹千煦也够了,更别提这话还是荀肃说的,那自然就更可信了。
于是,一向谁也不轻易信的尹千煦鲜少地被自己的徒弟骗了去,还轻微地点点头:“也好。”
亲眼看着尹千煦进了洗漱间,荀肃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这个人怎么……
这么可爱啊!
怎么自己说什么都信?
那要是有一天……是不是可以……
荀肃想得入迷,一时没注意到洗漱间门开的声音,被尹千煦拍肩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眼底的**一时没藏住,虽然只有一瞬,但却不可避免地落入了尹千煦的眼眸。
他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这种眼神不可能出现在荀肃身上。
“师尊?你洗得那么快啊。”荀肃眯着眼睛笑,心里却有点没底。
他知道的,一直知道。
自己的**有多重,眼神有多可怕。
也正因如此,他更加不清楚尹千煦看到了多少。
好在尹千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坐在了床上,倨傲地抬起头。
“师尊?”荀肃有点弄不懂尹千煦的心思,“还坐着干嘛,不去吃早膳吗?”
“涂药。”尹千煦手攥着被子,有点尴尬地道。
这种小伤也要涂药,确实显得有些矫情,但刚刚伤口碰到水实在太疼了,他最终还是选择丢下自己的脸面。
荀肃愣了一瞬,而后笑着道:“好。”
他的乾坤袋里有很多药,自从上次尹千煦受伤后就一直备着了,原本是没有消肿药的,但想到可能会有今天这种情况……
“我自己来。”尹千煦的声音轻得可以,但荀肃却不由分说地将他伸出的手摁了下去。
“师尊看不到,还是我来吧。”
言罢,他挤出一节膏药抹在食指上,另一只手轻揉地抬起尹千煦的下颚,凑近了,凝望着他。
太近了。
尹千煦的心脏跳得似是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荀肃的眼神太温柔了,好似眼中只装得下他一人。
他怕是要溺死在里面。
“不涂了!”
尹千煦忽地别开头,耳垂通红。
荀肃压下眼底的那抹暗沉,好不容易才强逼自己静下心。
只是涂个药,涂个药。
于是他便轻轻地将尹千煦的脸掰正回来:“要涂的,不涂一会儿该发炎了,更疼。”
尹千煦抿了一下唇,脸上的温度还是没降下去。
“没事的,这药不疼,师尊要实在怕得厉害,就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我不是——”尹千煦张口就准备反驳,但又立刻顿住了。
不是怕疼,那他为什么别开头?
那不成被自己徒弟撩得心猿意马能比不怕疼更有面子?
思及此处,尹千煦不觉有点泄气。
他也不知怎么了,荀肃的一颦一笑总能牵扯他心。
离垢神君孤身一人在时空的缝隙里漂流了太久太久,一颗心早已冻成了冰,没人教他什么是爱,他也不懂爱。
冰是没那么容易捂化的,更遑论是千年寒冰。
“算了,你涂吧。”尹千煦有些自暴自弃地抬起头,阖上了双眼,似乎看不见就不会有悸动了。
但他错了。
闭眼后双目漆黑一片,其余感官便越发敏锐,他感受到冰冷的药膏缓缓地顺着下唇揉开,荀肃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自己,一下下打着圈,温柔缱眷。
好痒,好烫。
这药明明是凉的,怎能烫成这副模样。
尹千煦忍得难受,荀肃也被磨得不行。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诱人。
似是在和自己邀吻。
合该拿条黑带将他的双眼绑起来,而后推倒在床上,一品芳泽,鱼龙戏水。
“师尊……”他的声音轻得若有若无,“别让第二个人看见你这个样子。”
“嗯?”尹千煦低低地发出一个鼻音,声音不知为何少了点清冷,多了点颤抖,“你说什么?”
“没什么。”荀肃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忽地空出一手,换了原本涂药的那只手抬起他下颚,拇指轻轻地在唇角打着转,激得尹千煦一个哆嗦。
他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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