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每次在她要看清这个人脸的时候,梦就醒了。
锦觅也不纠结,毕竟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关于这个没有脸的男人。揉了揉眼睛,锦觅穿上衣服鞋子,肚子便咕噜噜的开始叫,可能是饿醒的,锦觅想。
还是先去找点吃的吧,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精灵,还没有修炼到辟谷的境界。
拉开营帐,锦觅看着这黑漆漆的天陷入了沉思,她居然睡了一天。
一路摸到后厨,锦觅翻翻这个盖子,戳戳那个篓子,终于在一个屉子里发现了两个冷掉的包子。
将就一下?
还是?
锦觅这还没决定好呢,突然听到一声声响,从前面一个角落里面传来,那声音就像是老鼠弄出来的一样,锦觅瞬间心都提起来了。
她只是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最怕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和老鼠了,锦觅手里的包子都被她捏得变形了,不怕不怕,你是有法术的精灵,这只是一只没有灵识的大虫子,不怕不怕,锦觅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另外一只手捏诀,准备和那只“老鼠”展开殊死搏斗。
锦觅一点一点移过去,手上的法术都亮起来了,却在下一秒愣在了原地,那角落里的东西根本不是老鼠,而是这齐国的君主——齐焱。
齐焱手里拿着啃了一嘴的包子,正弱小可怜的蹲在角落里,因为他身形高大,那个角落显得格外的拥挤,确实拥挤,齐焱脸色都白了。
“嗨,晚上好。”齐焱举起一只手,尴尬道。
锦觅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是那传说中的人间帝王?英勇无畏,冷酷无情?
这些描述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
锦觅:“嗨,晚上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和你打招呼一定要回,这是基本的礼貌。锦觅同样尴尬的回。
“锦觅姑娘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啊?”齐焱盯着锦觅手里的诀疑惑道。
他一个凡人那自然是没有机会见识法术这东西的,锦觅手上一个旋转,那致老鼠命的诀立刻变成了一盏小小的灯笼,她自然是不能让凡人发现她精灵的身份的。
“挺漂亮。”齐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对锦觅变出来的灯笼夸赞道。
锦觅呵呵笑了两声,终于问出了她的疑惑,“陛下,你不挤吗?”
齐焱整个人长手长脚的,从听到锦觅溜进来,他便匆匆忙忙躲在了这个狭小的角落,他那皇帝的威仪还是要保持住的,可惜还是被发现了。
不能灭口,就很烦。
挤啊,怎么会不挤,齐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齐焱没说话,下一秒,锦觅蹲下来和齐焱面对面,眼睛扑闪扑闪的,眼里努力凹出天真,“陛下,你蹲在这干什么呀?”
蹲这里干什么呢?锦觅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手里还拿着包子呢,肯定是和她一样来偷吃的,刚好遇到了自己,于是便躲起来了。
对着锦觅眼里的嘲笑,齐焱有气发不出。
于是只能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扶着一旁的东西慢慢爬起来,每动一下都好似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到极点,可是他还不能表现出来,脸都笑僵硬了。
“今晚月色不错。”齐焱将手里的包子偷偷往身后藏,然后不太自在的扯开话题。
临时搭建的营帐就像一个蒙古包,窗子啥的什么都没有,锦觅看着这有些黑的后厨,语气有些愣。
“嗯……还可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夜深了,陛下早点休息。”锦觅打了个哈欠,拿了两个包子就准备跑,帮那小花化形真的实在是太耗费精力了,这才没一会,她又倦了。
说来也奇怪,姝喜跑哪去了?醒来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齐焱不自在回,“嗯。”
锦觅回去啃了两个包子以后,才恢复一点点体力,她摸着肚皮躺在塌上,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一点,瞬间飞出去一只透明的蝴蝶。
这是花界的寻灵蝶,可以探查花界生灵的蝴蝶。
除非遇到她这种高深的隐身术,否则绝对不会失败归来。
姝喜这丫头必须在她身边,若是让她一不小心回了花界,或是给花界通了消息,那她这一趟可就算是白跑了。
强打起精神,锦觅随着寻灵蝶,一路找去,然后在旁边的森林里找到了姝喜。
姝喜爬在一棵巨高的树上,正在够那新鲜的果子。
眼看下一秒就要踩空,锦觅心里都为她提起一口气,下一秒,她却灵活的绕过去,紧紧抱住树干。
姝喜刚刚修炼出人形,法术并不会多少,这还是她揠苗助长的结果,现在的姝喜,和凡人没什么区别——也就比一般凡人灵活一些,有些轻功罢了。
“你在这干什么?”锦觅朝姝喜大声喊道。
姝喜回过头来,一脸惊喜,然后拿着那红红的果子笑道,“小公主,你看,这是我摘来给你补身子的。”
锦觅嘴角抽了抽,补身子?她只是有些累,倒不至于以形补形。
对了,花界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身,外界传的一直都是她是一个果子精。
她也不知道谁传的,她只是一朵普通的小花,说不定哪天结果了呢?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锦觅对于自己是一个什么东西毫不在意。
看来这朵小花被传言茶毒很深啊。
锦觅尝了一个姝喜摘的果子,嗯……老实说味道还真的很不错。
锦觅从里面挑了两个漂亮的,然后揣进了怀里。
姝喜不理解,疑惑的歪头看她。
锦觅手一顿,她这是在给谁留啊?这动作就像是她在花界收集所有的好东西都要收双份一样顺畅,那个时候,没有人问过她为什么?
她也以为只是因为她喜欢双份,可就在刚刚,她知道她好像为什么这么执着两份了。
这是她给另外一个人的,可是那个人是谁?是她梦里的那个人吗?
锦觅不知道。
她又想起了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上面鲜血淋漓,可却是异常的美得不可芳物。
锦觅将红果果揣怀里,然后说,“这个人间的陛下收留我们,我留给他两个,这叫做报恩。”
姝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就像你帮我然后我给你摘果子一样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姝喜年纪小,在花界天天听八卦,什么书都没有读过,傻得一本正经。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锦觅拉着姝喜,往营帐走。
心事重重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大树上的一双绿色的大眼睛,正贪婪的盯着她们。
“姑娘是?”
朦朦胧胧中,齐焱看到黄沙漫天中,五颜六色的花瓣飞舞,一个女子踏着七彩花瓣而来,还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那女子穿了一身粉白相间的衣裙,风沙太大,齐焱拿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视线所及之处,那是一双特别漂亮的脚,白皙光滑,飞舞的黄沙在她脚背上停了又走,走了又来。
脚腕上的铃铛随着风吹叮当作响,不扰人,反而让人沐浴清风。
那姑娘并没有回答他。
她说,“我来晚了。”
她到底是谁?齐焱感觉莫名其妙的,但是这心却像是不是自己的,疼得要命。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救火!”
齐焱是被这一阵吵闹吵醒的,迷迷糊糊醒过来时,肉眼可见的一片红光。
这是怎么了!!!?齐焱一骨碌爬起来,鞋子都没穿跑出去,就看到乱成一锅粥的士兵正乱七八糟的救火。
“陛下?!”
齐焱偏头,看着脸红脖子粗,手里拎着一桶水的齐鲁,疑惑不解。
“诶呀!末将怎么把陛下忘了!”齐鲁放下水桶,然后猛的一拍脑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末将该死!”
齐焱白眼一翻,突然脑瓜里灵光一闪,糟了!锦觅姑娘!
他记得锦觅就在他隔壁那个营帐!
他怎么把锦觅姑娘给忘了!
齐焱此刻也没有什么想法去处置这傻大个了,反正不长记性,打没用,骂更是没用。
杂乱无章的吵闹声中,齐焱一路狂奔,近在咫尺的地方却好像怎么也去不到。走水的源头就在锦觅住的地方。
锦觅牵着姝喜的手,原路返回,却怎么也找不到齐焱的营帐了。
锦觅确信自己没有走错路,这一路都是她的标记,她自己的法术她还不至于认错。
她们好像一直在一个转圈。
姝喜一把拉住锦觅,脸色十分不好看,“公主,我们入阵了。”
姝喜真身是四时花,对地理方位最是敏感,可惜她道行浅,在这兜兜转转这么久才感知出来。
果然,被人拉起来和自己爬起来完全不同。
“什么阵?”锦觅站定,抬眼扫了一圈她俩的位置周边,看不出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她把花界藏书阁的结界和阵法都破了,可是此刻她却看不出自己这是在一个什么阵法里面。
“回转间。”姝喜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了一个锦觅根本就没有听过的名字。
花界藏书阁在六界那是出了名的,万书皆有,她怎么不记得里面有这个东西。
“没看过。”锦觅很实诚,若不是对自己有自信,她现在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过然后忘记了。
姝喜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的生无可恋,“我也只是在婆婆那里听到过,据说这是神族的阵法,乃上古有情所创。”
这都什么和什么?锦觅感觉自己所认知的世界和姝喜的世界好像不是同一个,她怎么没听过这些东西。
上古有情又是谁?她创这个阵法干什么?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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