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也命不久矣?

房子位于郊外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当时看中它的时候只有零星几根木头支撑着,路过的老妪称是她以前的屋子,后续搬去了别处,此地也就荒芜了,虽如此,但胜在四周风景尚好,地段隐蔽,方便日常行事,我便租了下来,自行整顿了一番。

与他回来时已接近黄昏,夕阳洒在院子里犹如铺了一层厚厚的金光,顾子寻来到此处依旧未曾开口。

我试图打破尴尬:“你晚饭想吃什么?先说好,我可不会做饭。”言罢我便一直看着他,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无妨,我会。”

没想到堂堂帝君居然会做饭,我心里大为震撼,在我未来得及深思之际,顾子寻已经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给我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动作娴熟得不似第一次来。

“嗯,茶不错。”

他尝了一口倒是立即评价上了,我不慌不忙坐过去:“是吗?我就是日常解渴罢了。”说罢我又拿出了玉佩:“你真的打算把这个赠与我吗?如若被你亲近之人知道了,恐会不舍得。”说完我便看向他,实际也有故意打探**的意图。

他看向玉佩,眼里闪过一丝我未曾捕捉到的情绪,随即他便低下头继续斟茶:“一枚玉佩罢了,我的东西我还不能做主么?如若你实在不想接受,那便还我罢。”说完便看着我伸出了手,意思想让我还与他。

我当然不可能还给他,日后说不定这玉佩能有什么大用处,只是没想到他避开了自己的**只字不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我端了一杯茶放上去,随即笑到:“没有没有,既如此,是我多虑了,还妄子寻见谅,这样,晚饭我请你去一品阁可好?听说他们家的菜远近闻名,我们去见识一下,嗯?”

顾子寻喝着茶,应是听到我叫他名字,眼眸沉了一沉,放下杯子回道:“好。”

夜晚的洛河相比白日更添了一丝神秘,街上灯光辉煌,犹如白昼。行人络绎不绝,他们没了白日的繁忙奔波,此刻悠闲地坐在茶楼喝酒,亦或听书,就连巷子里的老鼠都忍不住趁着角落黑暗光明正大舔舐自己的前爪。

一品阁作为洛河最大的茶楼,并不仅仅只是吃饭这么简单,进门中央即有一个大戏台,台子上方搭建了不同长度的红色绸缎,似是为舞者做准备的,晚上的一品阁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好不热闹,一品阁足足四层之高,中间完全缕空,不管身在几楼,一眼望去都能观赏到表演。

我带顾子寻去了三楼,要了一个上好的包厢,也许是某个私心作祟,并不想让其他人注意到顾子寻,特别是他吃东西的时候。

我跟店家要了几个招牌菜,抬头询问顾子寻的口味,他倒是不挑,只答都行,我便让店家去着手准备了。

不久时,店家端来一壶酒,说是本店的招牌,口感清甜,后劲挺大,因此取名为醉颜,第一次进店的顾客可获赠一壶。

“你眼光挺毒,怎么看出我们是第一次来?”我笑着问到,店家立马回道:“公子您别不信,我店的人眼睛可好使了,但凡来过一次我们可都记得。”说完便赔笑了两声,随即将酒放下就退出包厢了。

“子寻,你可喜欢喝酒?”我拿着桌上的杯子想要给他倒一杯,酒壶刚拿起便听他道:“喝的。”我一人倒了一杯,酒刚入口,果真如店家所说,的确甘甜可口,我以往在魔界不曾喝酒,此时尝到,不知不觉竟有些贪杯,似是舍不得放下一般。

终于,他开口了:“你喝了好几杯了,以前不曾喝过么?”

“对啊,我以前都没喝过酒,竟不知人间还有这等美味。”贪杯的我脑子已经没有白日清醒,果不其然他听到人间二字眉头微微皱了下:“人间?你不是凡人?”

我有点责怪自己的口无遮拦,但他都问了,我也不好装作没听到。

“哈哈,我是妖怪,你怕不怕?”

此时我的脸颊已经有些微红,但我不曾察觉,正当我还想来一杯时,发现手里空了,酒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夺了去。

“你已经喝不少了,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说完便给我倒了一杯茶,顺便给他自己续了一杯醉颜,我担心喝太多误事,随即端起了那杯茶。

好在没多久店家便上菜了,一品阁果真如坊间传闻那样,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前期还在招呼顾子言,后期就自己沉浸在美食里了,完全没注意顾子寻已经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不知何时落到我脸上,他的神色依旧淡漠,但是眸子里似是在酝酿些什么东西,但他一直不曾开口,我也未曾注意。

吃完最后一口我放下筷子,摸着肚子道:“真满足,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人都说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也不知道这美食天界有没有?”

顾子寻依旧喝着酒,原本以为他不会理我的时候回了我一句:“没有,他们不需要靠食物维持生命。”

我眼眸一下放大许多,心中的不安顿时骤起,他难道没有失去记忆?我心里这么想着,他却好似看出了我的疑虑以及不安,不慌不忙道:“呵,猜的,茶楼说书人说的。”

等等,他刚刚是笑了吗,虽然一闪而瞬,但是嘴角明显弯了一下,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的,深邃的眼眸,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配上那一抹笑意,感觉万物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我现在脑海里实实在在被他那一瞬间的笑意填满,为了掩饰我的尴尬,害怕被他看出,我急忙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原来如此。”喝完我便回道,仿佛刚刚脑海里什么也没发生。

待我结完账我俩便上街逛了逛,远处卖灯笼的小贩不停吆喝着,表演杂技的也不停敲打着手里的锣,想来是为了吸引更多人过去照顾生意。

思及此,便想到我心脉里的灵石,自我中毒之后,义父以自身法力维持我的命脉,四处求医不得有果,直到从妖界打听到了维持三界平衡的灵石可为我续命,随即为我夺了来,可他自身却陷入困境。不知道灵石被夺之后这三界的平衡是如何维持的,如若灵石被追回,我是不是也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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