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那人不说话了。
林瞻云轻哼一声,又道:“为众人抱薪者,怎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他又不是为我们抱薪!救的又不是我们!是西亳的人!是他弑杀了西亳神兽,惹怒了上苍!才害得我们染病!这都是他江昀惹的祸!”另外一位闹事者道,这次是位花都人。
“若当初那些带来瘟疫的神兽先出现在花都,而不是西亳!受染的是你花都人,而非他西亳人!你还会阻拦江家主屠神兽吗!”
林瞻云怒斥后,又压了压声线,对那人冷声道:“天下苍生本同一家,对他人遭受天罚时你冷眼旁观,不怕他日祸临己身,也无人为你出头消灾吗?”
“你他娘的敢咒我!”
那位闹事的花都人竟愈发离谱道:“江昀这个孬种,自己不敢出来,要你这个女道士清规戒律都不守了,跑到我们花都来替他讲好话!真是狗男女!”
这话难听得简直难以入耳,林瞻云入世以来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能这样说话。林瞻云捏紧剑鞘默念了几句冰心诀,压下自己想拔剑劈人的心,却不想有人主动替她出了这口恶气。
“敢骂老子救命恩人!我要你的狗命!”先前那位高州人一拳打的这人鼻血直流,不等他反应过来,又是几拳。那人疼得一边嗷嗷叫,却愈骂愈下流了,一声又一声“狗男女”以及“奸夫□□”不绝于耳。
那高州人的拳头实在是很狠辣至极,那闹事花都人终于在如雨的拳头下转移了怒火,高喊道:“救你们这些穷乡僻壤的高州乡巴佬做甚!把你们献祭了!天罚就平息了!你们的命值几个钱!”
此言一出,其他高州人听到,顿时也勃然大怒:“你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就不值钱?怎么不把你这种心思歹毒的人丢西亳献祭了,天罚更快平息!”
而也有不少花都人认为那闹事花都人所言正是,于是也与其他高州人开始互骂斗殴。人在争夺自身利益的时候,会变得格外亢奋,更何况在争命。
几句争辩之间,双人互殴变成了群架。
林瞻云见状,已无心再管这些人。挥袖一击隔开那最先为自己发声的高州人后,只留一句“你若是为我就不必再出手。”便翻墙进城了。而身后的打斗声稍停片刻后却更加激烈。
林瞻云这一番行为虽并未成功为江家挽回民心,但本原本对江昀怨声载道的闹事者们,现下却无暇顾及自己对江昀的仇恨。毕竟天罚已经牵扯到了花都及周边区域,再si几个西亳人都毫无意义,还是争论献祭自己还是隔壁城镇与自己无亲无故甲乙丙丁比较可行。
江昀知道后便特意跑去找林瞻云,想表示一下感激之情,顺便结交一下此奇人。
不料林瞻云见了江昀却先道:“我也很好奇你家药方……为什么突然有此奇效?江家主既然一直不解释,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较为正直的好法子。”
江昀听言讪讪道:“可坤灵道长却不也为我江家……”
“我不过是看不惯那种受了他人好处还反咬一口的小人行径罢了,最后演变成这样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林瞻云打断道,“江家主,我们虽志相同,但也是殊途同归,不能共谋。”
『贰』
此刻的江昀乐道:“居然是你啊,坤灵……”
林瞻云立马抬手制止道:“江家主,别,我还俗了。”
江昀笑道:“周夫人,我也不是江家主了,还是称回我江公子就好。”
“不然江道长也行~”
江昀调侃完还不忘冲十三挑了下眉,不等林瞻云回话,又接着道:“那周知樾知道你还有这重身份吗?”
林瞻云摇了摇头道:“他不知。不过他的身份,我也是昨夜你们谈话我才知晓。”林瞻云忽然面色略带些尴尬解释道:“毕竟我二人相遇之时,都已在外……云游了。”
‘都在外流浪才对吧!’
江昀心道:‘真是一对“执笠”夫妇!虽然现下日子看起来过的勉强算不错,但比起当年还是差的太远了,还是得叮嘱江朦来帮扶一下这二人的小家。’
何况周惠心这小子,板正实在得可爱!江昀不太舍得让他受这清贫的苦。
江昀又撇了一眼十三,心中暗自道:‘某人方面和他那么大的年纪,应该就是这样子,又畏生又不敢丢了礼节,规规矩矩的小古董!’
“唉!周夫人当年可是那么难以结交的一仙人,现如今肯为还肯为我带路……”江昀故作叹息玩笑道。
林瞻云扶额道:“年少不经事,当年失礼之言还请江公子切莫放在心里。”
江昀摆手道:“算不得失礼,只是有点令在下寒心罢了。想当初周夫人曾那么义正言辞以‘殊途’为由回绝,现在不得不‘共谋’真是难为周夫人了。”
林瞻云嘴角抽了抽道:“江公子,旧事莫提了。”
江昀道:“好说好说,不提就不提了。现下既然话已说穿,以周夫人修为,我们可以不用徒步了?”
一人挥手就能拦海潮,这修为不能结丹御剑实在不合理!
林瞻云闻言却默然了。
“周夫人当年是以修为护阵法,是吗?”一直在默默旁听的十三忽然道。
“少时听家师曾言,南方有仙人善秘术,一人可结一阵,一阵可破千军万马,排山倒海,只是……”十三顿了顿道,“逆天行事,会折修为。”
江昀愕然。
林瞻云依旧默然,良久,叹息一声,道:“十三道长所言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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