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嘴唇抿成一条线,沉默片刻后说,“我是当地人。那天……出了些意外……”
时冬说她是来给她送水的,结果刚到山脚,摆渡车就撞到什么东西,翻了,连带着对讲机也报废了。没办法,她只能就近上山,原本想像傅雨浓借个电话,可刚到门口脑袋就一阵眩晕,她强撑着爬上台阶,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傅雨浓的眼底有审视有怀疑,晚上送水虽然勉强说得通,可她就蒜晕倒也该倒在大门才对,怎么会绕到后门去?
“前门是实木,我怕你看不见我。”似乎看出了傅雨浓的怀疑,时冬又解释道。
但傅雨浓心中却想:那有爬的功夫,直接敲门不是更好?
不过她继续追问,而是说到下山的路已经被堵了,她们得想办法出去。
时冬声音微哑,“我知道有路能出去……我们不能下山。”
傅雨浓双眼微眯,“为什么?”
时冬嘴唇几经开合,才说,“他们到现在也没过来,肯定是出事了。我们还是绕开点比较保险,下面,说不定有我们无法应对的危险。”
傅雨浓揉揉眉心,心中充满了困惑,她实在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天大事情,能让通讯完全瘫痪,所有人都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能跟昨晚那个东西有关……”时冬虚软地说,“我会尽快养好身体给你带路,傅小姐,你别着急。”
傅雨浓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确实是我着急了,不管怎样,我们有水有电,总不至于太糟糕……”
然而,话音刚落,屋内的空气循环系统突“滴” 的一声停止了运作,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傅雨浓按了下开关,无奈苦笑,“没电了。”
说罢,她立即去清点物资,仿佛在跟时间赛跑。她发现所有东西都所剩无几,吃的还能勉强撑个一两天,但纯净水只剩了半桶,好在杂物间还剩了一些用来烧壁炉的柴碳,这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还可以用来煮水和加热食物。
眼看天色渐渐变暗,傅雨浓让时冬继续休息,自己则去翻了炉子来生火,她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好一会才做出些吃食来。给时冬的是牛奶煮玉米片,她想着不能老让病人吃冷食,她自己的仍然是简单的贝果奶酪配咖啡。
“你多吃点水果,这样好得快。”傅雨浓将碟子往前推了推。
时冬低低地应了声,用叉子叉了块莲雾放进嘴里。
傅雨浓吃饱,擦了擦嘴,看着时冬,“时冬,你的名字很好听,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时冬咽下食物,眼睑微垂,“我跟我们院长姓,我是在冬天被捡到的。”
傅雨浓的神情一滞,心中涌起一股同情和歉意,她正要道歉却被时冬抢了先,“傅小姐,我没事。”
傅雨浓眉梢一挑,脸上噙起笑,“你看着比我小,以后就直接叫我雨浓姐吧。”
时冬顿了顿,抿出一个好看的酒窝,轻轻地嗯了声。
吃完后,傅雨浓扶着时冬去休息,她给时冬掖好被子,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时冬轻声说,“我不会拖累你的,雨浓姐……”
傅雨浓回头,手掌在她头顶揉了揉,轻声一笑,“我知道了,好好睡觉吧小妹妹。”
门轻轻关上,时冬怔怔地抬了抬手。
傅雨浓一阵翻箱倒柜找到了几根蜡烛,至少晚上能有点光亮。除此之外,她还翻出把没拆封的工兵铲,那冰冷的金属闪烁着寒芒。这可有大用处啊,别的不说,至少能把那具熏死人的尸体挖个坑埋了。
这项“工程”耗费了她近两个小时,口罩一摘,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一切,两人晚餐依旧吃那些东西,不过傅雨浓特意给时冬多加了两个鸡蛋。
用色拉油煎的,微糊。
但看着这个时冬面不改色地吃下,她心中涌起一股欣慰之感。
没有电,傅雨浓只能烧了些热水,简单地擦拭自己疲惫身体,当问到时冬要不要帮她也擦擦时,时冬断然拒绝了。
傅雨浓莫名起了些逗弄的心思,笑说,“不讲卫生是会变牛哦~”
时冬被子一卷,背过身去无声抗议。
傅雨浓将门窗紧紧锁好,又费力推了重物顶住,做完这些,她这才举着蜡烛回到卧室。忙碌了一天,躺在床上,尽管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也依然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很快陷入了梦乡。
时间一点点流逝,傅雨浓越睡越熟,而她身旁的时冬,却在这时悄然无声地睁开了眼。
时冬拖着绵软无力的身体来到客厅,当看见门窗被堵得严严实实时,她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良久,她拄着工兵铲,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夜凉如水,时冬来到土堆旁,她静静地垂眸注视,随后,她扬起铲子,手臂高高举起,然后地一挥而下,铲子深深地插入土中发出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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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雨浓咽下食物,“今天就走,你身体可以吗?”
时冬点点头,为了证明,她还起身走了几步。
傅雨浓见她虽然仍些气短,但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不由惊叹,“年轻人的身体素质就是强哈!”
既然决定要走,傅雨浓迅速地行动起来,她收收捡捡,将她认为必备的东西一股脑装进背包里,末了还不忘拎上了那把工兵铲。
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铲子上时,眼中闪过困惑。
奇怪,她记得昨天明明已经把铲子清理干净了,难道是她记错了?
“雨浓姐,把这个也带上吧。”时冬在一旁出声。
傅雨浓闻声看去,有些意外,“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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