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荒唐了一晚上,弄到天色熹微才停歇。
莲花寺,正午。
一群人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寺庙下面,各个都被汗水浸湿了后背,一个个擦着汗。
他们仰头看去,面前是宛若登仙阶梯一般看不到头的石阶,阶梯两侧被树木环绕。
远处,是一座塔顶压山,庄严宝象的红色寺庙。
眯着眼睛看去,似乎还能看见里面香烟缭绕,足以窥见香客、信徒众多。
“寺庙里上不去马车,小的们都把里面的东西卸下来,一个个抱着上去。都小心着点,里面可有贵重瓷器。”一个尖着嗓音的胖宫人,趾高气昂的吩咐着。
小宫人们苦不堪言,但又无法拒绝,只能继续撸着袖子,干干干。
秦随风方从马车上下来,顶着一双厚厚的黑眼圈,方才在马车里眯了一会儿,没睡醒的脑子,听到声音皱了皱眉。
同样是有些尖细的嗓音,不同于褚怜人略带婉转清冷的声音,这胖太监的嗓子真正像是个公鸭嗓。
跟在秦随风旁边,也走下来的关长安,问道:“随风兄,昨夜没睡好?”
秦随风瞬间从昨夜褚怜人放肆的魔音中回神,咳嗽了一声,立刻端起来,严肃道:“可能是忽然离家,有些水土不服。”
关长安性子本就冷漠孤僻,不为所动,也就没纠正‘水土不服’这个词,就在京城脚下,连个府都没出,还水土不服呢。
秦随风看向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足有数千阶,他顿时看向身旁又在咳嗽的关长安。
“长安兄身体可撑得住?你往年来莲花寺,是如何上去的?”
秦随风肯定,连走两步路都晃的关长安,等他上去了莲花寺,此刻估计都天黑了,更别提他半路会不会晕厥。
关长安神情依旧没什么波动,淡淡道:“都是寺里的和尚背我上去,这次我出来的急,恐寺里了凡方丈也不知,家中下人已经先一步上去通知了。”
秦随风了然。
平常人背个大男人,几十台阶就晕菜了,寺庙里的和尚,自然也有自幼习武的,一身筋骨刚劲,下盘结实,想来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把人背上这数千台阶。
已经有几个宫人搬着箱子,陆陆续续的开始往上走了,走的战战兢兢,摇摇晃晃。
秦随风下意识寻找褚怜人,立刻在人群中瞥间一抹红色的身影,讥讽着表情似乎在说什么,对方身子似乎也有些委顿,眼底有一层淡灰色的眼圈,但那浑身冰冷阴森的气势倒是一点也没减。
“回禀司空大人,我等都是御前侍卫,此次乃奉陛下命,来护送贵人和呈现给太后的物什,这搬箱子,应当是那些宫人的活儿......”一名银甲将领抱拳回话。
“哦?”褚怜人眼睛一眯,冷冷道:“陛下命本司空为此次主事,自然你们也应听我的派遣,怎么你是想抗我的命,还是陛下的命?”
为首的将领眼神犹豫几分,褚怜人又冷呵一声:“话不快去搬!耽误了面见太后,我拿你是问!”
后两个字加重几分,不难觉出森然杀意。
将领从这酷暑烈日之下,后背冰凉冰凉,立刻抱拳领命,吩咐其他银甲侍卫。
他们一人抱着一个红木金边漆的箱子,朝莲花寺上去,原本马车上堆积的货物,也是一空。
褚怜人走过来,朝秦随风说道:“世子殿下,关公子,我们也上去吧?”
然后眼底带着一抹细细的勾子,只有秦随风能觉察出来的那种暗示。
他立刻握拳咳嗽了一声,避开视线,可是耳尖却偷偷的红了一片。
褚怜人眼底笑意又深了深。
秦随风刚走没两步,忽然看向身后的关长安。
对方身后空荡荡的几个马车,此地为郊外,倒是少有行人,又因为要呈送给太后的物件,清空了周围的人。
此刻就一个病弱公子站立原地,倒多了一丝荒凉。
秦随风心下觉得,不好将对方一个多病之人扔在这里,于是主动道:“长安兄,你一人在此多有荒凉,不如我先背你上去。”
关长安依旧淡淡道:“这不大妥吧,世子尊贵之躯,正好劳驾。”
秦随风本就对这关家心有歉意,又与关长安一见如故,朗声道:“这有何妨,你之前不是说,你我长辈曾有姻缘,那我们也算是半个兄弟了,况且那寺庙里派的人也正在下来,也背不了几步路。”
别看关长安病恹恹,像个姑娘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也不是个拘泥于俗礼的人,更不会自讨没趣,亏待自己。
他神情淡漠,微微抬了抬手,“那就劳烦随风兄了。”
说着,秦随风就半蹲下身,然后等关长安靠上来,胳膊一抬,轻轻松松就将人抬起,朝着面前的台阶上去。
这一背才知道,看着病恹恹亲飘飘的人,却也不轻,到底是个大男人,这关长安再瘦,可有一身骨头在撑着,也轻不了多少。
一旁的褚怜人呆愣愣看着这一幕。
不是,他一个不注意,怎么就开始背上了?
秦随风上了七、八个台阶,这才看到褚怜人还站在原地,他以为对方在等他,仰头道:
“司空大人,烈日晒人,我们快上去吧。”
褚怜人看着秦随风的背影,不!应该是趴在秦随风背上的关长安的背影,嘴角冷冷的笑了。
随后也跟着上去,一步步走的虎虎生威,袍子也飞扬起来,不知在朝谁撒气。
秦随风见到褚怜人超越了自己,他一愣,想着对方走那么快做什么,立刻也跟着上去,“司空大人,你该注意台阶才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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