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师宫殿出来,谢怜一脸颓然,脑中是方才药师大人的猜测。
一开始,药师跟国师的说法差不多。看病拿药,讲究望闻问切。
花城是鬼,面色本就苍白,又没有脉搏心跳。既望不了,也切不了,根本无从诊起。
“殿下,依我看,你也别着急了,说不准再过几天就好了。”
谢怜看了风信一眼,道:“可是总这么也不是办法呀,总要知道原因才行。”
慕情黑着脸道:“还要原因?你没听药师最后说的什么吗?”
风信道:“你是说中毒?药师不也是推测吗?他都没办法诊断,随口一说。”
慕情翻了个白眼,道:“他堂堂绝境鬼王,又不会生病,也没有去捉妖兽,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装的了。”
从谢怜袖子里传出一声冷笑。
谢怜忙道:“不会,不会,三郎不会骗我的。”
慕情冷哼一声,道:“那没骗你,就是中毒无疑了。从药师猜他是中毒,我就知道一定是这么回事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多了吃坏脑子了。早让你不要再做饭了,迟早出事,你……”
谢怜抚了抚额头,他方才也想到了。
那天在太仓山上采了好些蘑菇,可是自己明明检查过是没毒的呀。
………所以就是自己煮的有问题了。
眼前红影一闪,花城从他袖子里出来,冷着脸看着慕情,沉声道:“闭嘴。”
风信一脸震惊的看着谢怜,道:“不…不会吧。”
慕情道:“不会?那让他煮出来你吃,你敢吃吗?”
然后又看向花城,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他做的东西,除了你当个宝,也就你能吃下去……”
眼见着花城眸色越来越冷,谢怜连忙拉住,道:“多谢两位了,我与三郎就先走了。”现在的三郎可是没有与风信慕情和平相处的记忆,万一真打起来了,毁了这上天庭,到时候费心修的还是三郎。
“殿下,你别信他们的。”
谢怜面色沉重,内疚的都不敢看花城,“三郎,我觉得真的是这样。都是我不好,哎…这可怎么办呢?”
花城捏了捏他的指尖,“殿下永远不会不好的。”
谢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找了几天的原因,竟然就出在自己身上,他心里怎么都不是味道。
看了看面前的小破屋,他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临时起意回了太仓山。
推开门,入眼便是那张只剩了两只腿的坏床,床头胡乱挂着一件红色里衣。还有两件白衣乱七八糟的落在离床两步之远的地上,两只鞋子分散在床尾,离得远远的,一看就是慌乱之中被踢出去的。
刹那间,谢怜也顾不得内疚了,俊秀白皙的脸庞涨得发粉。
那天风信来所见的就是这样吗?
花城轻轻笑了两声,携着他进了屋里。又从地上捡起两件白衣,鼻子凑上去,道:“好香。”说完又使劲的嗅了嗅,接着才把两只鞋子捡起来,放在一块,问道:“袜子呢?哥哥。”
“不…不知道。”谢怜确实不知道,意乱情迷中,是不是自己脱的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袜子在哪里了。
花城将手里的衣服与红衣挂在一起,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道:“只是腿断了,问题不大。”
然后抬起头看了谢怜一眼,“哥哥,稍等一会。”说完就出去了。
谢怜看着红白交叠在一起的衣服,又往外看了看花城的背影,眉毛挑了一下,接着开始收拾屋子。
没一会,花城便拿着两块木头回来了。几下就将床修好,又把另外两只腿加了固,此时谢怜也已经将屋子收拾整洁。
“袜子在这里,不过还有一只呢?”花城手里拿着一只袜子。
谢怜将扫帚靠墙立好,一本正经的道:“三郎,袜子在哪里暂且搁着,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我要问你。”
花城一愣,立马将袜子放下,来到谢怜面前,道:“殿下可是说我失忆的事,随它吧,不想殿下再这么辛苦了。”
谢怜很是赞同的点头,道:“嗯,三郎说的对,既然找不到解决之道,那就这样吧。反正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
花城眼眸微抬,“现在这样?”
“嗯,比有记忆的更可爱。”
花城闷声道:“昨晚殿下不是这样说的。”
谢怜道:“我昨晚……这也不矛盾啊,只不过没有记忆的你更有趣。”
“哦,这样。”花城淡淡道,须臾,又道,“方才殿下说要问我什么更重要的事?”
听见他生硬的转了话题,谢怜揉了揉眉心,压住想笑的冲动,道:“也不那么重要,就想问问三郎,方才出门之前,你怎么叫我的。”
“怎么叫?”花城低下头,略一思索,道:“哥哥?”
谢怜看着他,“对,怎么叫哥哥了?”
花城目光微滞,随即疑惑道:“难道我以往不是这样叫的?”
“嗯?”这次换谢怜不解了,他定定的看着花城,生怕错过他一丝丝的情绪变化。
“不是殿下让我好好想想该如何称呼你吗?昨晚我想了好久,觉得叫哥哥最好。”说着,他凑近谢怜耳朵,压低声音道:“还是说哥哥更喜欢我叫‘怜儿’?”
谢怜耳朵发烫,往后仰了仰。身上现在依然酸痛,平常哪里稍微碰一下,花城会立马召出灵蝶给他疗伤。反而是这一身的酸痛,花城虽然每次也会用法力为他疏解,但就是不会彻底治好。
他瞪了一眼花城,道:“别闹。”
花城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站直身体,哈哈笑了起来,“所以白天还是叫哥哥好。”说完便转身,拿过衣服和袜子,就要往外走。
“等等。”谢怜连忙叫住他,正色道:“把床扔了吧,都坏了。”
“嗯?我方才已经修好了。”
谢怜道:“床都这样旧了,还是扔了好。”
花城摇了摇头,道:“如果哥哥觉得这床旧了,那我便重新做一张新的。我把它搬走就好,极乐坊那么宽,放一张床没问题。”
谢怜依然道:“都旧了,为什么不扔?”
“哥哥做的,自然扔不得。”
谢怜挑眉,“你如何知道这是我做的?”
花城拿着衣服的手紧了紧,道:“这里全部都是哥哥的,那床的手艺也不是出自我手,哥哥更不会花钱去买。”
谢怜点点头,道:“三郎说的对,手艺我自然是比不上三郎的,不过三郎怎么知道我不会花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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