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尘继续吐,酸水都要吐出来,怀疑在做梦。
场面混乱,船上乱糟糟种类堪比深海鱼群,但一个大浪翻过来,他看到阙得被冲到一边,身上的血迹也消散。
他要为船上的人做些什么,骆飞尘想,在船安全抵达之前,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舵手已经被控制,即将返航。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谁都没敢动,只是高耸的浪头一下一下浸湿他们。
形势骤然逆转,谁获得了武装,谁就拥有了掌控船只的权利,地上绑的变成了绑匪,一个个挨在一起,由一个男生负责绑缚。
他绑的绳结很精致,确认每个人都勒好之后再使劲扽了扽。
孙海棉在一旁滋哇乱叫,腿上的伤口浸了海水溢出粉色的液体,很快被塞了一个袜子。
旁边有人问他,“行不行啊,不能一会他们自己解开了吧。”
男生脸色有些红,看了眼自己的女朋友,两个人相视一笑,“放心吧,我是专业的。”
众人心下终于落下一块巨石,就等着平安回去,一伙人围着黑皮男生和他的女朋友在照顾,翻找船上可以医疗的工具。
三十岁大姐姐和其他明显放松的人形成鲜明对比,她拉着浦克仔细搜查每个人身上的物体,翻出来一堆锋利的刀刃。
“这下应该可以了,我把他们嘴都堵住了。”浦克说道。
“不对劲,”三十岁大姐姐忽然说道,“你查查现在我们旅游团有多少人?”
浦克闻言开始数,数到十五的时候他缓缓放下手指,“当时和我们一起住的搏击大哥不见了,算上孩子只有十九个人。”
“我们所有人都在这,没有杀他的理由,而且他攻击能力强。”三十岁大姐姐挽了挽袖子,忽然抬头看向海面,一声惊呼,“不好,他们追来了。”
只见远处多了几艘快艇,后翼掀起巨大的白色波浪,在蔚蓝的大海上极速行驶,马达声轰鸣,甚至已经嗅到了汽油的糊味。
“抓紧,快点开!”三十岁大姐姐手撑模板,纵身一跃,一下子进入到驾驶室,拿枪指着舵手的头,厉声:“我说,现在立刻加速。”
骆飞尘跟着过去,他看清楚当前船上战斗力最强的除了阙得就是大姐姐,他接过枪,“姐,我来吧,你去看着地上的那帮人,我看着他。”
三十岁大姐姐点点头,“记住,在危机时刻,你是可以开枪的。”
巨浪掀起,发动机轰鸣。
船后目力可及四条快艇飞在海面上,在对他们喊话,所有人放下的心重新吊起来。
有人试图用手中的枪射击,但海面上摇晃没有章法,枪支射程很近,很快没有了子弹。
三十岁大姐姐有条不紊地安排所有人的站列,身体壮有经验的男生站在最外围,其余的男生看管地上被控制的绑匪,女生带着孩子坐在船舱里面。
骆飞尘手里握着枪,一股难以形容的激动卷席他,而舵手看上去很老实,听不懂他们说的中文,能够用英文简单的交流,都是配合和害怕。
他不敢放松,试图用手机找信号,好在有一点微弱的卫星信号,刚想报警。
下一刻,手机却顺着窗户一把扔进海里,“放下枪。”
他的脑袋上抵了冰凉的硬|物。
骆飞尘余光看到了搏击大哥正似笑非笑盯着他看。
眼看着快艇离他们越来越近,三十岁大姐姐察觉出不对劲,撞开驾驶室门,就看到搏击大哥正用枪指着骆飞尘的脑袋。
“大哥,有话好好说。”骆飞尘艰难咽唾沫,“你不说你拳馆有个徒弟在樱国开店,你来看看吗?”
“确实是开店,不过开的是岛上的店,没有你们,我怎么开店啊?”
船已经降速在海上飘了,再有十分钟,这些快艇就会追上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他们人越来越多,他们逃生的可能性就越小。
要真是到了岛上,能不能获救是一方面,受到的伤害是另一方面。
所有的未知都是对生命的挑战。
三十岁大姐姐高举着枪,“放了他,不然我会开枪,管你是什么店,都要看看有没有命开。”
“那看看我们谁的速度快?杀了我不要紧,可他呢,刚刚高考毕业,就没了命,你们警察可以这么做吗?”搏击大哥说道,显然是在拖延时间,他满足地看着快艇越来越近,
“在出境的时候我听到你打电话了,想不到你是一个女警啊,管你是什么,到了岛上也得老老实实给我干活。”
闻言,三十岁大姐姐昂着头,眸光微抖,发丝粘在脸上,手里的枪很稳,“我射击搏斗都是满分,你要不要试一试。”
此时,身后传来声音,阙得走到三十岁大姐姐旁边,对搏击大哥露出一抹森然的笑意,“那天晚上你翻过露台都看到了吧?”
搏击大哥一笑,“啊,我忘了,我枪指着的这个是你对象啊,你要亲不亲的,我看着都急。”
骆飞尘本来被吓得哆嗦,眼泪不住往下淌,现在浑身僵硬,有点听不懂中文。
“所以……”阙得抓住门板撑起用力,速度快到惊人,整个人像是子弹一样发射出去,撞到搏击大哥身上,身后的玻璃应声而碎。
他们浑身都是玻璃碎片,有的插进肉里,有的划破衣服,阙得整个人禁锢住搏击大哥,身躯坚不可摧,虎口紧紧卡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缩,居高临下,目眦欲裂,从鼻腔里发出声音,“所以,你怎么敢动他!”
此时,快艇离他们不到0.027海里的距离,眼看着子弹砰砰射向他们的船舱,有几个人试图跳到他们船上。
甲板上乱成一团,男性努力在控制躁动的绑匪,好在之前绑的绳结结实,他们无法逃脱,但危险近在咫尺,所有人都抓了趁手的武器,立在边缘,视死如归,做殊死一搏。
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三十岁大姐姐一把夺过船舵,操纵船柄,一个漂移,掀起狂波巨浪。
身后全都是船上人的惊呼。
本来逼近的距离骤然拉远,但形势刻不容缓,快艇越来越快。
“骆飞尘!”三十岁大姐姐大喊。
骆飞尘懵似地回神,才找回意识,抓起了地上的枪,瞄准搏击大哥。
搏击大哥和阙得缠斗在一起,但阙得毕竟力量悬殊,之前占据上风,现在完全被他压制,搏击大哥掰着他的胳膊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但阙得还死抓着他的脖子不放。
“死,你给我去死!”阙得用力,搏击大哥挣扎意图反扑。
骆飞尘哆哆嗦嗦举着枪,终于扣动扳机,但他没有任何经验,只是一枪射|、入了搏击大哥的右胸口。
但却给了阙得先机,他直接顺着子弹孔,手指全都伸了进去,抠挖着,任凭血肉淋漓,此时,搏击大哥近乎窒息。
“我要让你看着,你自己是怎么死的。”
阙得从旁边抓来铁刀,把伤口越挖越大,边挖边笑,像是搅弄着一锅大酱,“好香啊,你闻到了吗?”
他回过头来,满脸都是血,手里还抓着搅碎的内脏,看向骆飞尘。
骆飞尘咣当一下坐在地上,和也同样惊慌的舵手坐在一起,手脚并用往船舱外面爬,“姐,姐……”
他的嗓音像是鸡仔。
三十岁大姐姐依旧目不斜视,手里紧握船柄,“骆飞尘,让舵手开船!”
阙得浑身都是血,搏击大哥奄奄一息还有一股气。
阙得将他下/面蔽体物一把除去,一刀割下,塞进了他的嘴里,“你的肉和你的人一样烂。”
骆飞尘两眼翻白,摸到了地上的血,闻了一肚子铁锈味,彻底昏了过去。
三十岁大姐姐咬紧牙关,手里握着搜出来的刀,硬是处在血泊和散乱一地的碎肉里一动不动,盯着驾驶台,浑身紧绷。
阙得继续肢解,专心致志,“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舵手吓晕了过去,她又泼水让他醒来,“给我开!”
她命令道,她知道身后是怎样恐怖的画面,也知道阙得在做什么。
但人命关天,船上还有十多人的性命,有孩子,有父母,有亲人在等着他们回去,在船不行驶到安全地带以前,她一刻都不能松懈。
她就站在驾驶台前,浑身戒备,汪洋大海像是没有划线的迷宫,纵然身后是妖魔鬼怪,她也一定要冲破一切。
又是一个大浪,有人高喊,“孙海棉被浪冲下去了!”
海水袭击甲板,船速飞快,晃得人呕吐不止,孙海棉浑身被绑着在一下又一下的晃|动中看到了樊絮。
这个他cao了很多次的便|宜|货,又聋又哑的贱||人现在站在甲板上揪着他的脖领子,往他嘴里塞海带。
他支吾努力叫,樊絮塞得更多,边塞边扇耳光,直到身体一轻,樊絮勒紧他,哗啦一下跳进海里。
海面越来越远,下面越来越黑,裤子从腰间脱落,他想去捂,却眼睁睁看到被路过的鱼长着大嘴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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