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笼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雪松落,她可是一点也没看出来雪松落被吓住了。
不会是唬她的吧。
但是雪松落却并没有看谢灵笼,只是低着头,看桥下的流水。
“你在这里是有事吗?”谢灵笼也看着桥下的流水,发现了疑点。
水流冰冻住了。
“嗯。”雪松落应道:“不知为何,这一片的流水会冻住,有时候还会飘雪。事出反常,前来查看。”
“还是你一人前来?”谢灵笼说道。
“与人一同。”雪松落抬手指着对面正与人交谈的几个白衣人说。
“你的同门?”谢灵笼望着那边的几个人,感觉修为不弱。
“为首的是我堂兄。另外的是门徒。”雪松落刚说完,对面之人便动身飞了过来。
“松落堂弟,可有发现什么?”来人神情温和闲定,嘴角始终带着一抹柔和之笑,与雪松落有三分相似。
这人便是千机阁阁主之子,雪柏岑。
“并无。”雪松落淡淡回道。
雪柏岑听见雪松落之言也只是笑笑,转而看向谢灵笼出声:“这位是?”
“在下谢灵笼,见过雪大公子。”谢灵笼抱拳行礼道。
雪柏岑也抱拳而道:“雪柏岑,幸会。”
“谢姑娘的名讳我似乎听过。”行完礼,雪柏岑看向谢灵笼问道:“姑娘可是来过千机阁。”
“去过一次。”谢灵笼略显不自然回道。还是退亲去的,这种事情雪松落父母应该不会大肆宣扬的吧。
“果然如此。”雪柏岑瞄一眼雪松落,而后又道:“你是来找松落的?”
“对。”
“不巧,我们有事,估计一时半会儿松落抽不开身。”雪柏岑还是眉眼含笑,不骄不躁的模样。
“无妨,”谢灵笼摇摇头,疑问着:“究竟是什么作祟?”
“这也是我们正在找寻的。”雪柏岑说道:“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去泽惠客栈等候,我们暂时住在那里。”
“斩妖除魔乃我等之责,既然遇上了便是缘分。”谢灵笼说道:“不若我同你们一道。”
雪柏岑笑容放大:“自然是可以的。”
“松落意下如何?”说罢,雪柏岑含着笑转眸落在了雪松落身上。
谢灵笼也随之看过去,雪松落眸色淡淡,面上不显情绪只道:“嗯。”
雪柏岑微微颔首,身后是千机阁门徒的喊声:“公子!这位老伯知道些什么。”
三人同时看向那位门徒,身旁站着一个佝偻的白发老人。
“走吧。”雪柏岑说着,飞身来到了门徒身旁。
谢灵笼与雪松落也紧随其后,落在了老伯身边。
那老伯眼中还有些浑浊,艰难地抬起头看看谢灵笼他们后,又将头低了下去。
“这位老伯说他前几日在夜晚见过一个女子。”门徒说道。
雪柏岑点头,柔声问道:“老伯,可以给我讲讲你看见了什么吗?”
“三天前我准备睡觉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哭声,于是就开门去瞅瞅是不是有什么人遇到危险了。”老伯慢慢说着:“我家房子不好,土胚房,天气一冷,一热都会掉泥巴。”
“我当时开了门,那哭声就没了,我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雪白的女子消失在树林里面。等我想仔细看看时,眼睛里面进了泥灰,再睁眼什么都没有了。”老伯叹息一声:“莫不是我老眼昏花了。”
“老伯你家是在什么地方?”雪柏岑问道。
“我住在那边的山林里面。”老伯指着东边方向的重重山林说道:“但是现在没回去,那里太冷了。”
“老伯还记得什么吗?”雪柏岑看了东边的山林,转过头继续问道。
“没有了,就这些了。”老伯摇摇头说。
雪柏岑与雪松落对视一眼,继而开口:“我知道了,谢谢老伯。”
“唉,不用谢,我还要回我儿子那里去,先走了。”老伯挥挥手,杵着拐杖离开。
“寒黎,送送老人家。”雪柏岑对着门徒说一句。
“是,公子。”寒黎应着,转身扶着老伯离开此处。
“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山林。”雪柏岑面朝着山林,收回目光后又与谢灵笼与雪松落视线相接:“走吧。”
谢灵笼道:“好。”
雪松落应:“嗯。”
三人御剑飞行,不稍片刻,就到了山脚下。
“这里的确比其他地方冷上很多。”雪柏岑收起佩剑,便感觉到了不同。
“嗯。”雪松落环视一圈,山林静谧沉沉。
话不多说,三人便上了山。此时正值盛夏,可是山上的气温却宛若寒冬一般。
谢灵笼手指被一片冰凉侵袭,她一摊开手,一片雪花轻柔地落在了手心处。
救我…。
这是一道几近破碎的声音,伴随着雪花在手心消失,那声音也不见了。
谢灵笼甚至来不及问祂是谁。
“哈哈哈,我美丽的媳妇!”
“哈哈哈,我有媳妇了!”
一个壮汉跌跌撞撞走过来,面上是一片酡红,挂着痴笑,嘴里不停念叨着有媳妇的字眼。
扑通一下,这人摔在了地上,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傻乐着,手脚不停地晃动。
雪柏岑连忙走上前,将人扶起来后,看见他眼中满是混沌之色。
“神志不清。”雪柏岑轻蹙眉,手上掐出一个清醒咒,可是这人并没有清醒。
“为何不管用?”雪柏岑说道,面上的笑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疑云萦绕。
谢灵笼凑近一看,说道:“我试试。”
雪柏岑看向她,她指尖飞动,掐了一个雪柏岑不认识的法决,下一瞬壮汉眼中骤然清明起来。
“我…在哪儿?”壮汉茫然无措地说道,转头看见雪柏岑一行人说:“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千机阁的修士。”雪柏岑嘴角牵动一抹纯善之笑:“见你摔倒在这里,想问问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奇了怪了,我怎么会在这山上。”壮汉闻言也明白了,坐起身挠挠头看了周边环境。
“这位壮士本来是不打算来山上的?”雪柏岑听出了壮汉的言外之意,问道。
“也不是,我是西边山头的。这是东边山头。”壮汉憨憨笑着:“我上山打柴,不知怎么的,醒过来就到这里了。”
“没遇见什么东西吗?”谢灵笼适时开口。
“还真没看见什么。”壮汉看向谢灵笼绞尽脑汁,眉头夹在一起都没想起什么。
谢灵笼搓动手指说:“你刚刚口中念叨媳妇,可是要回去看望妻子?”
“媳妇?我没有娶亲。”说道这里壮汉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我长得五大三粗,那些小姑娘都怕我,哪个愿意嫁给我。”
“这…。”雪柏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询问,看向谢灵笼。
“失礼了。”谢灵笼搓动的手顿停,歉然一笑:“肯定会遇上心意相通之人的,你别急。”
“哈哈,谢谢姑娘吉言。”壮汉说道,站起了身摸摸膀子:“天有点冷,几位也别逗留,万一等会下暴雪了,容易迷路。”
“多谢。”
三人目送走壮汉,雪柏岑率先开口:“这位壮士明明一副被迷了神志的模样,为何却什么也不记得?”
“致幻之妖。”雪松落说道。
“不仅如此。”谢灵笼说道,她刚刚给壮汉施的不是清醒咒,而是归灵咒。
也就是说,壮汉的灵魂其实是被吓出去了。
“那壮汉一点记忆都没有,按理说即便是致幻也会保存幻境的记忆。他却分毫不存,是以不仅仅是致幻妖物这般简单。”谢灵笼并没有将归灵咒一事说出。
雪松落看向谢灵笼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
“谢姑娘说的有理。”雪柏岑温和地应着:“我们继续往山上走,看看有什么奇特之处。”
“好。”谢灵笼说道,抬步跟上去。
他们走之后,那个壮汉从一棵树后面冒出来,扯出一抹鬼魅阴邪之笑:“又来了两个,我的美人,好好享受。”
说完他手指尖的一片雪花落在地上,渐渐融化,消失不见。
“谢姑娘刚刚用的咒法并不是清醒咒。”雪柏岑看着身旁的谢灵笼,好奇出声。
“雪公子好眼力。”谢灵笼哈哈一笑:“是有一些特别的,我是散修,游历世间,总会见识一些奇奇怪怪的术法。这是一位老婆婆教授于我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咒,只是能唤醒人而已。”
谢灵笼张着嘴糊弄着,也不知为何,不太想告诉将归灵咒说出来。
“姑娘际遇确实不同。”雪柏岑莞尔一笑,看一眼雪松落继续说:“你也别叫我雪公子,唤我一声柏岑哥便好。”
雪松落抬眸之时,雪柏岑却笑着移开视线,继续看向谢灵笼。
谢灵笼自然也不推让,反而应道:“既然柏岑哥让我这么叫,我也不推脱。你也不用叫我谢姑娘,叫我灵笼便可。”
“松落平日里不喜言语,你们能交好,我甚感欣慰。”雪柏岑语间带上些许揶揄之调。
“堂兄。”雪松落不轻不重喊了一声。
“怎么了松落?”雪柏岑不明其意。
雪松落眉眼一缓:“无事。”
谢灵笼看着这两人,接上雪柏岑的话:“松落话虽然不多,但我交友一般看缘分,有缘自然能成为朋友。”
“嗯。”雪松落也只是张嘴应了一声。
雪柏岑不只是想到什么好笑得一般,笑意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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