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村长。”狄非顽提醒。
孟桑榆点头,没否认自己的身份,“可老村长以前也不管这事呀。”
“所以他死了。”狄非顽道。
孟桑榆叉腰:“那我活着就要受这冤枉罪?”
她是真心不想掺和进狗咬狗的事里。
她既怕被狗咬了得病,又觉得多提两句都显得晦气,不过看在狄非顽不明白的份上,她还是愿意多解释两句的。
没办法,谁让她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哎,你们读书人不是有个词叫啥牙龇啥的。”
好吧,书到用时方恨少,孟桑榆刚想表现就遇到了拦门虎。
“睚眦必报。”
狄非顽习以为常且精准地提醒道。
“对对,就是这个词!”
孟桑榆其实也不知是真对还是假对,反正听到的音儿跟记忆里的差不多就行。
朝着少年坚实的胸膛故意拍了两下,以资鼓励后,孟桑榆忍住嘴角得逞的笑,严肃着张小脸儿,道:“孟恒远就是个烂心肝儿的,铁定是因为之前狼索命的事丢了面子,所以在山里见着小狼想要报仇泄愤的确是他会干出来的缺德事。”
“不过他真挺蠢的,居然能把母狼引来。”
“至于王狗蛋他家——”
提起这一大家子人,孟桑榆脸上的嫌弃与之前提到孟恒远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家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跟掉进钱眼儿里似的,你是不知道他们家为了钱,亲生的闺女都不知道买了多少个。”
“所以呀,王狗蛋他爹见着狼皮值钱自己冲上去这事十有**也是真的。”
“既然两边人说得都是真的,事情也已经明了,我这小小一个谁都能欺负的村长还腆着脸出头干嘛?”
村里人闹事就是有这点麻烦。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往上攀个几代也都是亲戚,现在有两家有了矛盾,两方还都有对,也都有错,作为中间人,你朝着谁说话都得让另一边儿的记恨。
与其闹到最后,弄得自己里外都不是人,还不如把摆在明面上的对错都掰扯清楚后让两家子自己去闹呢。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狄家小子,你不懂这村里的弯弯绕绕,现在就算我去拍桌子,说这事到此为止,他们两家要是不同意我说出的解决法子,到最后我也只能在其中和稀泥。”
扬起脑袋,眺望无尽远方,孟桑榆惆怅感慨着当村长的不易。
狄非顽笑着听完,心里满是欣慰,但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怎么听都觉得不是滋味。
他道:“你就这般确定自己猜想的事实都是真的?”
“你是在怀疑我?!”
周身萦绕的落寞寂寥氛围瞬间破得稀碎。
孟桑榆被气得险些维持不住当村长后体会到的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反应过来少年对自己的嘲弄,她又加重语气质问了句。
“还是说,你在质疑我十六年来看人的眼光!”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狄非顽可没背锅的爱好,也同样学着用对方的话噎人。
孟桑榆没想到回旋镖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再次看向对方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话本子上说得都是真的。
好看的人最会骗人,也最会让人放松戒备。
尤其是长得又像狐媚子勾人,又似天仙儿般貌美的人。
想清楚后,孟桑榆打心眼儿里开始唾弃狄非顽的小气,以至于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想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又被另一种反省顶替。
“狄家小子,我觉得你说得对。”
克服困难的正确做法就是直面困难。
要想不被狐媚子诱惑,孟桑榆更得用气势压过狄非顽。
所以她在承认对方时挺着胸脯,很是雄赳赳气昂昂。
“哦?”
狄非顽挑眉,没被气势镇压,反倒有被孟桑榆这副斗气十足的小公鸡模样逗笑。
他还挺诧异于小家伙脑袋的灵光。
不过这份诧异也只维持了一瞬,谁让下一刻孟桑榆又开始气死人不偿命道:“我承认我眼光挺不好的。”
“毕竟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但我现在发现我眼睛有问题,而狄家小子你呀——”
“也不是个好东西!”
严格意义上并不能被定义为“东西”的狄非顽:……小东西是真记仇呀。
“不过你不要伤心,因为我也不是个好东西。”
积极贯彻给人一巴掌,事后又补个甜枣的做事风格,孟桑榆屈尊降贵地把自己也贬低到坏东西的行列。
她又要伸手去拍人,嘴里还振振有词道:“所以我们还是好朋友!”
嘿嘿,兄弟的胸肌、锁骨,她来喽!
可惜这次奸计未能得逞。
“你,你抓我手干嘛!”
被抓了个现行,感受到手腕处一紧,孟桑榆当下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狄非顽“嘘”了一声,没解释,却是把人抓的更紧。
一个猛拉,孟桑榆就跌进了人怀里。
感受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咚咚咚”的心跳声,孟桑榆羞耻地已经感知不到究竟是谁的心跳得如此应景。
而当久等不到狄非顽的“打击报复”时,孟桑榆咽了下口水,壮着胆子竟悄摸摸伸出胳膊,想要环住少年劲瘦的腰身。
然耳边温热暧昧的气息过后,狄某人煞风景的低声提醒真的很容易让娇花枯萎。
“别动,暗处有人在监视咱们!”
孟?登徒子?狄狐媚子的裙下臣?桑榆:唉!多好的机会,可惜了!
狄非顽:……
作者本人:都说了,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默默丢下一捆高腰、长袖、纽扣系到下巴的衣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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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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