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此今懂得避重就轻,光挑好话讨好人。
凤仙斜了她一眼。
她的身手有多好,他能不知道。
当年几十个杀手埋伏,都能完好无损突出重围的家伙,今晚不过遇到几个地痞恶霸,就成了顾头顾尾的窝囊废?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狗贼分明就是想趁机邀功,占他便宜。
想到这,凤仙不免气笑,正要怼她,转念想起自己有求于人,故低头谋划起坏主意。等他重新抬起头来时,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此今,我怕,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凤仙求人的声音柔中带颤,眸中含泪,眼尾发红,唤得熊此今心头一紧。
她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可凤仙哪儿会给她反应时间。
正可谓打蛇打七寸,他起身上前,将人的唇瓣含住,不似狗贼只顾狗啃的急迫,他怀带着人性,轻啄。
敌退,他进。
敌进,他就羞怯地躲着。
每每快将人给逼急的时候,他又能正正好好让人尝着点甜头。
几番欲拒还休下来,熊此今就算知道北在哪儿,也没那闲工夫去找。
室内的动静起先还算克制,可“踢里哐啷”的动静很快占领了上峰。
“你他娘的,老子们辛辛苦苦在外面等消息,你个杂碎居然先跑进来偷吃!”
挂着门销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穿,死盯着溜进来偷吃的小白脸,赵痞赖二话不说,揣翻门口堆放的干草,就要找人麻烦。
凤仙不愿让人凭白无故欣赏了房中之事,抵着肩膀,将还在他肩窝忘情啃咬的狗推开,眼神哀怨。
熊此今吃席吃得正欢,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硬菜上桌,哪知冒出个不开眼的蠢货,把筷子抢了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盆带碗把席都给端了。
没吃饱的狗贼脸黑的快跟锅底成了亲戚。
赵痞赖还没察觉不对,一心只想教训两个狗男人。
“老子今天非得……哎呀……疼、疼!”
气势汹汹的恶霸被踹翻倒地,手中握紧的长棍下一秒成了重重砸在他身上的凶器。
赵痞赖的后脑勺挨了一闷棍,意识消退,耳边模模糊糊还能听见屋外同伴的惨叫此起彼伏地响起。
勉强把鲜血糊住的眸子睁开一条缝,朦胧视线中他看见了浑身暴戾气息的“男人”凯旋,又蓦然掩去杀气,施施然走到了人质跟前,单膝跪地,为人褪去了束缚。
“人可不是我让你打的。”
“放心,就算当场被抓,我也能保证你清清白白地从县衙走出去。”
拦腰打横将凤仙抱起,熊此今不走寻常路,就着夜色,踏上归程。
凤仙窝在人的怀里,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小声嘀咕,“我晚上没地方去。”
“我在城西刚买了一处宅子。”熊此今随口道。
“……有几间屋子?”
“一间。”
“你!”凤仙气结,“穷死你!”
熊此今笑,“我今晚不住那儿。”
“那你去哪儿?”美人又不乐意了。
“去一个有鬼的地方。”
“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去找其他野男人鬼混!”
……
地下鬼城。
“孟桑榆。”
“干嘛!”
“我喜欢我。”
“……”
孟桑榆狠声巴气地推开面前堵着的一座“山”,呵哧呵哧地走在前面。
狄家小子疯了。
疯的彻彻底底的那种。
圣贤书上记载,贤者需每日三省吾身,狄非顽做到了,可他做到的是每日三次表明心意。
起初孟桑榆还很是震惊,觉得青天白日之下此般作为有碍风化。而几日荼毒下来,她已逐渐变得麻木不仁。
停步顿足,转身盯着身边的大尾巴狼,她跳起脚,决心以牙还牙。
“狄非顽,我也喜欢你!”
狄非顽当场定住,完美展示了第一次得到回应的茫然。
小样儿。
跟姐斗,也不看看你什么段位。
孟桑榆一招制敌,心里是说不出的得意。
大摇大摆逛着之前未涉猎的地域,她东瞅瞅西瞧瞧,半盏茶功夫后,还真让她在个隐蔽的角落发现了处妙地。
那是个雕刻玉器的地方,匠人手工技艺超群,却因所售玉石体块儿皆如手臂长短,工钱昂贵而鲜有人问询。
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个有钱还长得人模人样的冤大头,老板自是不肯放人。
“客官想要个什么样式的,我这儿应有尽有。”
“什么都能做?”
“那是当然。”
老板骄傲于自己的手艺。
冤大头一听,眸中一亮,在一堆里挑了款水头极佳,触感温热的物件,放在手中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后便将玉石递了出去。
“我要定个五寸五长,两指半粗细,上面最好雕刻有清晰纹路,圆的,长的玩意。”
老板听得一脸雾水,“客人说的可有参照?”
冤大头拧眉,不悦,下一刻语出惊人道:“男人胯、下之物你还要参考?”
言罢,上下打量起人来。
老板:!!!
立即捂住裆部,讪讪道:“您可还有什么别的需求?”
“先做出个大概给我看看。”财大气粗地放下一箱金子,冤大头细细回想了番又补充了句,“前头做粗一圈,前细中宽后稍微细点,衔接圆润,中间戳个洞贯穿,最好用起来越像真的越好。”
要求越说越多,老板赶紧拿纸笔记录。
不远处,孟桑榆听得目瞪口呆。
这……人模狗样呀!
“你在听什么?”
狄非顽从身边飘过,瞧着少女面上沾染的可疑红晕,不明所以地朝着玉器摊望去。
孟桑榆警醒一瞬,立马拽人调了个转。
“孟桑榆,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了!”
知根知底,小家伙一有不对,狄非顽当即窥见。
“……”
此等事情不用隐瞒,可也不能直言,脑中回想起那冤大头的平白直述,鬼神神差下,孟桑榆控制不住地将视线下移。
狄非顽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明白少女的打量绝不清白,即刻低声呵斥,“孟桑榆!”
“啊?”
孟桑榆如梦初醒,拍着脑子,挥去满脑子的少儿不宜,忆起今晚此行应有目的,她强行岔开着话题,“狄非顽,咱们干嘛来的?”
刚问完,狄非顽一道冰冷的视线扫来,“孟源说有邓连策的消息。”
“这样呀,那我们走吧。”
孟桑榆想要拽着人离开,余光瞥过一角,顿时红着脸,心虚地别过头去。
狄非顽也注意到了角落交谈甚欢的两人,他放亮耳朵一听,不免眉头紧蹙,想起小家伙刚才的怪异举动,脸色更是一沉。
他拉住人,想要进行一番清心寡欲的思想教育。
话未开口,身后有两道熟悉的呼声传来。
“恩公。”
应声回眸,城北葫芦沟远道而来的赵家父子背着行囊,扬手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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