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秦碧海关了水,拿干毛巾往许琼头上一盖,随意揉了两把,许琼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像是一只被揉毛的小猫咪。他扒着秦碧海的胳膊不放手,一只脚踩了碎玻璃疼得很,也不肯放到地面上,再加上尾椎骨也遭受了重击,整个人狼狈不堪,愈发往秦碧海身上挂着了。

秦碧海在对方接触过来的那一刹那,浑身都僵硬得不知该做什么,他很想将人甩开,但许琼攥得紧,又一脸懵逼的傻样子,酒醉的人实在没什么德行。秦碧海最终还是馋着人往外走。

只可惜两人配合度实在有限,许琼差点儿又把秦碧海拽倒,秦碧海实在拿这人没办法,这小子唯恐再摔一次,两只胳膊把他脖子都快勒断了。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分钟,连个浴室门都没出去,秦碧海心一横,索性搂过许琼的腰,将人拦腰一抱,快速几步就扔到了主卧的床上。

床很大,四件套都是新铺的,干净又带着一股清浅的香气。许琼一沾床就发出舒服的喟叹,然后抱着被子将自己揉吧揉吧,揉成了一个蚕宝宝,秦碧海看了一眼,便任由对方去了。

电话响了两声,秦碧海看了一眼来电人,随手挂断。他心知是谁来找他,又是什么事,看来得赶紧回去。

秦碧海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这一次脏衣服没来得及收拾,还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一场怎样的闹剧。

许琼睡到凌晨五点多,被缠绕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把自己热出了一身的汗,他满脸通红地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关门的声响。

他一下就全部清醒了,只是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还摸不清头脑。

他只记得自己在一家烧烤店里,同唐逸周那小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他还吃了不少串,想着最后付钱的数目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这竟然是两个人的食量。

但好在心痛归心痛,买单的不是他,自然是心安理得。

到后面他似乎还去见了一趟石林勇,石林勇那小子叽叽咕咕说什么,他根本就没听清,现在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对方那副臭脸的嘴脸上两片嘴皮开开合合不停地扒拉,看得他直反胃,忍不住想吐。

后来他吐了吗,他不记了,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要不是看脸,也不至于上这么大的当。”

这句话是他脑子里一直环绕的一句话,也不知是梦,还是别的什么。眼下陌生的一切,让他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勾搭了一个美女,顺便春风一度,结果美女说上了当,难道是自己哪里不让对方满意了?

许琼正想着,脚步声走了进来,门被推开,灯也被打开。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偷偷拿眼缝去打量周围,这个房间似乎有些熟悉,紧接着脚步声走近了,停在了床前,他能感受到对方在看自己。

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好专心装睡,不敢露一丝破绽。

那人扯了扯他身上的被子,没扯动,随后像是弯了腰,下一刻许琼感到自己的脚腕被人用手捏住,也就是在这时,他忽然感知到了脚底的疼痛。

之前根本就没意识到,可能太紧张别的,与此同时,他也发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顿,特别是屁股的位置。

难道说他昨天真的醉酒误事,与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眼前这个扒他脚底板的人,就是他昨晚一、夜、情的对象了?

许琼在心里暗暗想,不知道是哪个姑娘,长成什么样子,若真发生了什么,还是要给对方一个交代才好,不过能出来419的人,恐怕并不在乎什么责任。

而且,他还有婚约,婚约还是跟一个男人。

想到这,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昨晚的场景,一个水雾缭绕的浴室,一个赤、裸的长得极为漂亮的人,那个人眼下有一颗特别的美人痣。

那颗美人痣简直长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甚至能想起在那一瞬间,胸腔里的心跳砰砰跳了两下,他觉得那一刻可以定义为心动。

但他想不起对方的真实样貌了,甚至记不清对方的性别,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和十分深刻的漂亮印象,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

现实中,他感到自己的脚腕只被捏了一会儿,可能不到一分钟,很快那人就走开了。

几分钟后,那人又再次进来,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了地面上,发出了落地的声音,听声音判断,应该是一只小胶箱,他听到了卡扣弹起的声音。

然后又闻到了一种药味,他还听到金属相交的声音,可能是镊子。

许琼心想,这人该不会是要帮他清理上药吧,果然,念头刚起,药水涂到他的脚底,疼痛使得他下意识一颤,但对方竟然毫不客气地按住了他的脚。

许琼:……

他感受到镊子在挑他脚底的伤口,很轻,倒不是特别疼,只是药水进入伤口的那一瞬,让他整个人都头皮发麻,等缓过那阵劲儿,又不觉得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了。

只是通过与对方的接触,许琼忽然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一个女人。

对方的呼吸,动手的习惯,甚至皮肤的触感,乃至于身上带着一种味道,都隐隐在告诉许琼,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

许琼也就在那一刻想到,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传说中的那位秦先生吧。

是了,他要是跟唐逸周喝醉了,唐逸周怎么也不会放任他一个人,更不会给他创造419的机会,所以对方的唯一选择,就是把他扔给秦碧海。

所以这里就是春和彼岸,难怪他觉得这房间有些熟悉,分明跟秦碧海的家比无二致,只是不在他昨晚睡的次卧。

秦碧海搞到凌晨才收工,临睡前来看了一眼许琼,才发现对方受伤的脚上还嵌了一点玻璃渣没弄干净。他鬼使神差帮忙清理,却在涂药上手的那一刻,就发现很可能弄醒对方了。

于是他动作加快,草草挑了玻璃渣,又随意用棉签抹了点药就匆匆离去。

幸好对方还没醒。

秦碧海出去之后在心中庆幸,放了医药箱就跑到客卫去洗漱,洗漱不到五分钟就去了书房,书房摆了一张小床,他关了门反锁,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才觉得松了口气。

许琼见秦碧海走了,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的衣物全都浸着一股酒味,十分不好闻,连软乎乎的床上用品都玷污了一样。

他看了自己的脚,伤口倒是不大,方才见男人那么轻柔地帮忙,他还以为自己怎么了呢。只是他想不起这伤是怎么弄的了,尾椎骨也是,隐隐作痛,却想不起怎么回事。

他行走有些艰难,只能弓着腰,试探性地走路。

更离谱的是,他床边竟然没有放一双鞋,那他是怎么爬上床的,难道说是光着脚走过来的?许琼心里有暗暗的怀疑,而加深这种怀疑的是,他睡的这张床,他住的这间房,原本应该是秦碧海住的。

包括衣柜里,床头柜上,都放着对方的用品。只是这些用品有些少,好像并不住常住的样子。

但好在主卧门口处备了一双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许琼穿上拖鞋后,去入户门厅拿了自己的行李箱,找到换洗用品就去客卫洗漱了一番,他不想用主卧的卫生间,毕竟那是主人的地盘。

洗漱完之后他也没回主卧,而是去了昨天睡过的次卧,抱着枕头又一阵呼呼大睡。这一睡就到了中午十二点过,田螺姑娘的早餐是没有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饥肠辘辘,去餐厅一看,好家伙,午餐也没有了。

许琼深深觉得自己怕不是将秦碧海得罪了,他在屋子里转悠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决定点外卖,外卖送来又花了四十分钟,等吃到嘴里的时候,他却觉得没秦碧海做的好吃。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会做饭呢?许琼这么想过,竟然也有些怀念对方的厨艺了。

怀念归怀念,在这里住了两晚已经是极限,尤其是昨晚喝断片了,半点儿记忆都没有,虽然他知道自己酒品还可以,但保不齐做了什么丢大脸的事情,因此再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临走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仍旧是来时的行李箱和背包,许琼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自己睡过的床铺都清洗了,反正有洗衣机、烘干机,再方便不过。

许琼换了次卧的四件套,又去主卧,他刚准备去换床单被套,突然看到了卫生间门口堆着两件衣服,那两件衣服很熟悉,跟他下午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老位置,还带着红色血迹。

在那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好奇心驱使他不得不去查看。

白色的衬衫几乎染满了,许琼拿起来一看,便觉得这红色似乎有些过分地红了。如果是血迹的话,就这出血量,得进医院抢救吧。但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是墨水?

许琼凑近闻了闻,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墨水味。

看来秦碧海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他心里那块石头放了放,然后拿起衣服往洗衣机一塞,启动完事。

春和彼岸是两梯两户,许琼提着行李箱在电梯旁等待,这一次电梯不知为何来得有点慢,对面那户据说也是秦碧海的房产,只是被剧组借用来拍戏了。

他正想着,突然看到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穿得很是光鲜亮丽,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房门没关严,女人在打电话,在门口站了会儿,从缝隙里能看到对面门厅的一点情况。

门厅里站着一个男人,他侧身对着门,许琼视力很好,他看到了对方的眼下长了一颗美人痣。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再次狂奔,不知是沉醉于对方的美貌,还是震惊于那个若隐若现的梦中人,竟然真有其人。

他想,那一刻的悸动,应该不是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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