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安顿住脚步,一会儿后,他回过头,心情恢复往日平静,道:“若我放下了,你能放下吗?”
这次轮到顾言惊愣了,不久后,他道:“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王希安再次朝他走去,来到他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勾唇一笑,真诚的道:“好,我已经放下了!”
顾言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慌,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不敢看他:“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放下就是了……”
王希安欣慰一笑,朝他伸出一只手,正式道:“我叫王希安,你呢?叫什么名字?”
顾言:借着他的势酿跄站起,看着他道:“顾言。”
两人再次眼眼相对,让王希安有些不好意思。
王希安用另一只手捂嘴轻咳一声,道:“我看你伤的挺重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不如去我外婆家暂住几天,养好伤再想出路吧!”
顾言知道自己情况确实不好,腿受伤,生活恐怕都难以自理,便点头答应了。
王希安见他颔首,便将他的手绕过自己的另一边肩膀,小心地扶着他慢慢地朝着山上走去。
王希安扶着顾言一路上山,期间少不了磕磕碰碰,可顾言这个伤患硬是一言不发,默默忍受,倒也让王希安佩服得紧。
而且王希安确实已经不记得路了。
一路上,王希安都在碎碎念地跟顾言说:“我外婆住在快接近山顶的地方,那儿平时只有她一个人住,偶尔我姐有空也会来看她。”
不久后,顾言有了印象,强撑着快要合起的眼睛,用另一只手给他指路。
又兜兜转转了几圈以后,终于,王希安看到了自己外婆的家,他不由得喜出望外,可他扶着的顾言再也坚持不住,挂在他身上又昏了过去。
王希安赶忙将他扶到屋子里,又直接托他去到自己房间。
将少年放到床上后,他便去找治疗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至于他那被摔的骨折的脚,只能等他外婆回来再说了。
王希安找到药水之后,来到床边,看着他即使睡去,也依旧痛苦的睡颜,心中又生怜悯,道了声:“得罪”以后,开始脱他的衣服。
或许是那件事情对他的伤害太大,就是睡了,顾言也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于是他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让王希安怎么也无法脱下。
于是,王希安只好俯身贴近他耳旁,像哄一个孩子一般,轻言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怕不怕……”
不知哄了多久,少年终于完全放松,就是皱起的眉头,也已经舒展开来。
王希安也终于褪去了他上半身的衣服,发现很多地方已经瘀紫,他更加心疼,打开了那瓶药水,非常轻柔的涂抹着。
待药水风干,又替他盖好被子,才轻声踱步出了门。
与此同时,外婆慢慢地拿着一盆衣服回来,见到门外的王希安,温和的笑道:“是希安啊,怎么不进屋里去坐着,莫不是想我了,眼巴巴地在等我这老太婆回来呢。”
王希安走上前去,拿走她手上的盆,温声道:“嗯,是的外婆,不过也不全是想外婆啦。”
外婆闻言也不生气,依旧笑容满面的:“呵呵,那还有什么啊?说起来啊这人上了年纪,记忆就是不行了,今早去洗衣服居然忘了带洗衣粉,还好那住在花海附近的小妮子借了我一点,我才能尽快洗完衣服回来陪我的外孙子啊!”
王希安忽然心虚:……
他来时,好像就是收到了他姐的信息,让他顺便买包洗衣粉给外婆送去,对方还说了让他尽快,结果他忘记地一干二净不说,最后还把那包洗衣粉扔了。
两人进了屋里,待他外婆坐好,他才不好意思地对老人家解释道:“其实我今天本来是想早点将洗衣粉给您送去的,奈何好久不来,在半路迷路了。”
外婆关切地看着他,道:“诶?那你是如何回来的,有没有摔伤啊,这山路可不好走。”
王希安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是我在那里碰到了一个叫顾言的男孩子,他被他家人打成了重伤,我便把他给救了回来,外婆,我们暂时收留他好不好?他的家人好可怕,对他很不好。”
王希安不好说出少年挨打的经过,只好选择一些能说出来的告诉她。
外婆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有些怒气,压着声音道:“打成重伤?哼!我知道那家伙不学无术,整天醉酒,还好赌,逼走了自己的媳妇,却不知他竟然如此不是东西,连自家同年托付给他照顾的娃也下得去手,哎呦,快,带我去看看他的伤,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唉。”
王希安带她进房间,到了床边后,对她说道:“我刚才已经帮他涂了身上瘀紫的伤口,可他的腿好像骨折了,我便没有替他涂药。”
外婆大概看了一会后,对王希安招了招手,领着他退了出去,小声道:“我去准备点药草,等他醒来,我再替他看看。”
王希安点头。
晚上,顾言醒了过来,猛地一下坐起,警惕地看向四周。
或许是动作太猛,牵扯到了腿的缘故,他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痛苦。
接着,他看到了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动了动鼻子,发现屋里一股浓郁的药味,床边还趴着个人,长长的睫毛,白净的肌肤,睡得还算安稳,也没有什么流口水之类的坏毛病。
他忽然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
正是眼前这个人救了他,而且这人运气很好,过程中唯一受的伤,还是被他推倒在地时,被地面刮蹭破皮的,连半滴血都没流。
顾言神色一缓,突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莫名地很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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