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她不舒服

“这么明显吗?”虞葵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喜欢是隐藏不了的,”陶姜沉默了一瞬,到:“就算嘴巴不说,它也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虞葵身体僵住,着急道:“那秦尤会不会发现呀?”

“怎么会,”陶姜笑了笑,似乎觉得她这谨小慎微的模样很有趣,“他是男生,哪有这么敏感,肯定还不知道。”

“那就好。”虞葵暗自松了口气,她虽然喜欢秦尤,但不想在高中还没毕业之前带给他困扰,她计划的很好,等高考完再向他表白,到时他们去同一所大学,还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或许是陶姜勘破了自己的秘密,虞葵对陶姜也更加亲近,把心里的真实想法也说出来,并道:“你不要告诉他啊,我现在还不想跟他告白。”

“我知道,”见她一脸忐忑,陶姜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谢谢你,”虞葵脸上又出现了可爱的小酒窝,眼眸明亮地说道:“将来我一定要选个特别的时间告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话虽然有些天真,但不难想象跟她这样阳光的女孩生活在一起究竟有多幸福?光是跟虞葵交朋友的这段时间,陶姜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被重视,不论做什么事,只要是她想做的,虞葵都会放在心上,那秦尤呢,他是不是得到的更多?

陶姜也笑了起来,眼中却带着些许的晦暗。

虞葵有些别扭地说:“那......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当然,”陶姜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不仅不会告诉任何人,我还会帮你。”

虞葵的心情终于轻快起来,等秦尤回来,两人肩并肩坐在草地上,关系亲密的如同姐妹一般。

秦尤走上前,“今天先到这里吧。”

“好。”陶姜抬头看了他一眼,男生个子很高,身上冷冷清清的,好似迎面而来的晚风。

“怎么了?”秦尤垂眸望着她,眼中有疑惑也有关切。

“估计是跑累了,”虞葵把陶姜的书包拿起来给秦尤,“你帮她背书包。”

秦尤没说话,抬手接过了那只白色的书包,对虞葵道:“你的也给我。”

“不要,”虞葵走到他身边,“我不累我自己背。”

秦尤没说话,余光还是关注着陶姜,直到女生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没事,他才朝校门口走去。

之后几天,虞葵和秦尤天天陪着陶姜练习跑步,终于在运动会到来前有了初步的成效。

“陶姜好厉害呀!”见她像个战士般跑完一千五百米,虞葵急急迎上去。把水杯递给她,不遗余力地夸奖道:“明天一定能拿个好成绩!”

“嗯,”陶姜喝了点水,白皙的脸庞露出些许笑意,“我加油。”

秦尤站在边上没说话,但却主动上前为陶姜拿书包。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热闹极了,虞葵站在比赛的场道外,目光灼灼地望着迎面跑来的清隽男生,秦尤参加了三千米的比赛,只见他将竞争对手遥遥甩在后面,仿若凯旋的英雄踏过终点线,虞葵高兴地跑上去,把准备好的水和毛巾给他,“辛苦啦辛苦啦!”

随后广播里传来秦尤夺得第一名的播报,虞葵激动地拉住陶姜的手,恨不得写上十篇夸赞秦尤的播报,让所有都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

见她比秦尤自己得奖还要高兴,陶姜有些无奈,目光却看向那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男生,秦尤也看着她,一向平静的眼波因她而泛起波澜,陶姜嘴角勾起来,心中浮现出隐秘的快意,让她得到了不可言状的满足。

她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却让她格外沉迷。

短跑接力赛后,就是女生一千五百米的项目,班长和虞葵一左一右站在陶姜身边,不断鼓励她,让她不要着急,匀速慢跑,到后面再发力。

虞葵抱了她一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得不得奖不重要,跑步的时候注意安全。”

“嗯。”陶姜点点头,转身走向跑道时,不知为什么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虞葵急忙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陶姜脸色苍白地看着虞葵,眼中出现了惊惶之色,似乎发生了她无法预料的变故。

“怎么回事?”班长也跑过来,关切问道:“陶姜你怎么了?”

“我......”陶姜没说话,但眼神却格外脆弱,让虞葵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是身体不舒服吗?”班长道。

“对不起班长,”陶姜红着眼睛低下头,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好像来生理期了......”

虞葵惊讶地睁大眼睛,立刻说道:“陶姜不能比赛了。”

班长闻言呼吸都停顿了一秒,也说:“你这样的情况的确不能再参加比赛,我跟裁判说一声,我们班退赛。”

“不要!”陶姜眼中划过不甘之色,她练习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这关乎我们班的荣誉,不能放弃......”

“但你现在这样的情况......”

“虞葵,”陶姜突然看向一直扶住自己的女生,紧紧抓住虞葵的手臂,低声道:“我能相信你吗?”

虞葵身体一僵,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说:“你当然可以相信我。”

“谢谢你,”陶姜看向班长,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请求让虞葵代替我参加比赛,我在练习跑步的时候,虞葵也跟在我身边,她足以胜任。”

“我......”虞葵整个人都懵了,不明白陶姜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虽然有陪跑,但没多久就会停下来休息,根本就没有跑过完整的一千五百米。

“虞葵,帮帮我,”陶姜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难掩忧愁地说道:“这不仅是个人的比赛,更代表了班级的荣誉。”

“不用非得要虞葵,”班长道:“我问问班里其他人,让她们来帮忙。”可是比赛的哨声已经快吹响,时间来不及了。

“我去吧,”在陶姜恳求的目光下,虞葵握紧拳头站出来,她看向自己的好朋友,故作淡定地说:“虽然我跑步不厉害,但应该不会给咱们班丢脸,当然就算我跑了最后一名,你们也不要笑话我。”

说完她便走到了跑道上。

“虞葵!”班长往前跟了两步,“你注意安全,跑不了就不要跑。”

“知道了。”

哨声吹响后,虞葵很快就融入了大部队中,瘦小的身影渐行渐远。

“你怎么样?”班长关切地问陶姜,“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陶姜淡淡地说道。

“你需要我去商店帮你买东西吗?”

陶姜知道他的意思,但她还是摇头,“有人会帮我。”

见她站姿挺直,班长感觉哪里怪怪的,但他又说不出来,转身叫了两个女生过来帮忙。秦尤回来后,发现陶姜并没有参加比赛,而是坐在边缘位置休息,瞳孔蓦然收缩了一瞬,“这是怎么回事?”

“我身体不舒服,”陶姜不紧不慢地说 :“我跑不了,虞葵代替我参加比赛。”

“你!”秦尤当即就要去陪跑,陶姜道:“我生理期来了,你帮我去商店买卫生巾。”

秦尤脚步一顿,她静静地望着她,双眼漆黑如同旋涡,让他无法扭头就走。

“我不舒服,秦尤,你没听到吗?”陶姜仍旧望着他,似乎料定他不会丢下自己。秦尤没说话,却走向了跟操场完全相反的方向。

陶姜见状嘴角勾起来,看着跑的面红耳赤的虞葵,眼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情绪,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胜者面对满目狼狈的败者时,那隐秘又夹杂审视的轻蔑。

虞葵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火,双腿灌铅喉咙刺痛,但她完全不想停下来,只要一想到陶姜的期许和班级荣誉,她就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

但她的身体素质完全比不上其他有备而来的同学,没多久就变成了最后一名,无论如何追赶,她都没办法提升排名,观望席上的同学喉咙都要喊哑了,班长还特意写了加油稿给她鼓劲。但虞葵还是跑不快,她很想立刻停下来休息,放弃这场折磨,可每当经过赛道对上陶姜鼓励的眼神时,她就还能继续坚持。

秦尤买外东西回来,虞葵还没跑完,陶姜看着他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不仅有卫生巾还有牛奶和暖身贴,他看似冷漠,实则非常细心。

“牛奶是热的,”秦尤把东西给她,“你现在就可以喝。”

陶姜没有动,而是道:“这些东西我拿不了。你陪我去卫生间。”

秦尤皱起眉头,陶姜道:“我真的很难受。”

他抿着嘴角,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陶姜勾起嘴角,抬脚跟了过去。

离开之前,秦尤回头看了一眼虞葵所在的方向,茫茫人影中,她弱小的好似黑点,他完全看不清楚她的脸。

虞葵是最后一个抵达终点的,她脸色惨白,好似当场就要昏死过去,班里女生急忙扶住她,担心地说:“你没事吧。”

虞葵摇摇头,目光在人群中找寻秦尤和陶姜,却什么都没找到。他们把她丢在了操场上。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虞葵的眼睛却红了起来。

“先到边上休息休息,”班长拿着水急急跑过来,笑着说:“辛苦你了虞葵,幸好有你在,否则咱们班真的就要弃赛了,你真棒!”说完还把班级应援的小徽章戴在她手上,每个参加比赛的同学都有,是只很可爱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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