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酒店楼顶的餐厅是集合了多国美食的自助式餐厅,可以满足客人的各种口味需求。
晚上10点到1点是夜宵供应时间。
经过白天上山的劳累,晚上除了可以在酒店房间休息以外,还可以从七楼乘专用电梯到顶楼享受美食或者在泳池畅泳一番。
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所以晚上上来玩的游客并不是很多,只有三三两两的几桌。
游彧他们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挑了泳池旁边的座位,点的是鸳鸯火锅。方牧负责去拿食材,游彧负责调酱料碟。
游彧站在调味料架前,看着上面一排排的酱,表情凝重,整张脸都写着纠结两个大字。
阮流卿用一个盘装着几个调味碟,乖巧地站在他身边,低着头陪他一起看着那些调味料,不时地用手指推一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
游彧纠结得眉头都打了结,沉吟一会,偏头问阮流卿:“你喜欢吃什么口味?”
阮流卿推了推眼镜,表情不由得跟着他凝重起来:“葡萄味。”
“没有,换一个。”
“橘子味。”
“没有,换一个。”
“混合水果味。”
“没有,换一个。”
“徒弟味的。”
“……”
当方牧拿着小山一样的蔬菜和肉回来,看见满满一桌调味料碟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位置。
他小心地把食材放到旁边的小推车上,咽了咽口水问:“彧哥,你们这是打算吃酱料饱吗?”
游彧一脸认真:“挑不出来,就都拿回来了。”
“嗯嗯。”阮流卿附和。
“呃……也行吧。”方牧皱眉看着那一种味道一个碟的调味碟,真心提议,“不过,也许你可以尝试一下混合在一起?”
游彧眼睛一亮,豁然开朗:“好主意。”
方牧呵呵一笑:“彧哥,你还有选择困难症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游彧调着酱料边回答:“没啊,只不过是都想要而已。”
阮流卿猛点头:“嗯嗯。”
方牧好笑地看着阮流卿:“怎么,你这会不吵着睡觉啦?”
阮流卿一眼不错地看着游彧调酱,边回道:“徒弟说饿了,要吃饱才能睡得着。”
方牧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自讨狗粮吃。
水很快烧开,他把肥牛放进锅里,清汤和麻辣各放了一半,瞥了一眼还在弄酱料的游彧和痴汉眼盯着他的阮流卿,感叹道:“哎,三人行必有一狗,单身狗。”
游彧把调好的酱给他一份,“做三人中的单身狗也挺好的,随时有狗粮吃。”
“嘁,谁稀罕这狗粮。哎,对了……”方牧突然降低声音,“你真的不去救猫哥啦?他会不会被那只狐狸吃掉啊?他一天没喝奶了,会不会饿死?”
游彧想了想,回道:“少养一只宠物不好吗?可以省好多钱。”
方牧:“彧哥,你变了。你不是还挺喜欢给他喂奶的吗?”
“嗯?喂奶?”阮流卿倏地转过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说完又转回去盯着游彧,“徒弟,你给那坏东西喂奶?”
说着视线看向游彧胸前的小平原。
游彧一筷子敲他脑门上,“你往哪看呢?”
方牧咔咔咔地笑了起来,举起手指往太阳穴那里点了点,“你这男朋友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哼!”阮流卿挨了揍,噘着嘴扭过头,哼哼唧唧的嘀咕了几句。
游彧看他一眼,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阮流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一抹绯红,转身就抱住他,兴奋地说:“真的吗?真的吗?”
“嗯,真的。”
方牧捧着心口打了个嗝:“我饱了,这狗粮我干了,你们随意。”
☆
点心部后厨。
深夜12点,后厨正在准备下一轮上桌的糕点甜品。
所有甜品准备好后,穿着卡通兔服装的侍应就会推着装满点心甜品的小车出去摆桌。
不一会,厨房里就只剩下角落里站着的一个厨师,厨房里陪着他的只有排气扇嗡嗡的声音。
忽然,那个厨师咻的一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发雪白的小猫咪。
它咚地一声掉在桌子上,龇牙咧嘴地低吼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被烤炉烫伤的前爪。
然而还没舔几下,四肢就离了桌,后颈皮被用力捏着,整只猫都提了起来。
它不用扭头都知道捏着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
“你在干嘛?偷懒吗?”
捏着它脖子的主人声音冷傲,一副敢偷懒就扣光你工钱的语气。
小猫咪愤怒地挥着四肢,吼道:“喵了个咪的!老子受伤了没看见吗?你是魔鬼吗?我都干了一晚上的活啦!你瞎了是不是?!!!”
小猫咪正是被抓走做人……猫质的时欢。
捏着他的正是那只银狐,它鄙夷地看着爪子下的时欢,“啧,猫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不就做了一顿晚餐加一顿夜宵和点心吗,能有多累?”
时欢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你这个变态!赶紧放了我!不然我挠死你!”
他叫嚣着、扭着身体张牙舞爪着,生气得像只小老虎。
银狐冷哼一声,一爪子拍他脸上,时欢整个身子都被它拍得转了一圈,“发脾气也得有实力,你看看你,你打得过谁啊?”
“你——!你欺人太甚!”时欢吼完又张着嘴嚎了起来,“啊啊啊啊……”
眼泪随着放肆的哭声滚滚滑落,哭声是那么的委屈、那么的伤心绝望——口水鼻涕都淌了一地。
他哭得太用力,以至于整只猫都一抽一抽的,身体像个猫腊肠一样直直地挂在银狐爪子上。
银狐被他嚎得耳朵嗡嗡作响,一爪子拍他脸上,不耐烦道:“别哭了!还有没有点骨气了?!”
“啊啊啊啊……”时欢挥开它的爪子,不管不顾地嚎哭着。
“哟?小东西,给你脸了,还敢还手?”银狐龇了龇牙,随手拿起旁边的打蛋器,敲地鼠一样敲着时欢的小脑瓜,“哭,我让你哭,让你嚎。你一只正在服刑的小妖有什么脸哭,服刑都得干活,不然白养你吗?”
时欢被它这么一敲,更委屈了:“养你个鬼!你给我奶喝了吗?哪有光干活不给饭吃的?!我要喝奶!我要喝奶!!”
他越说越气,四肢用力蹬着。
银狐都快被他气笑了,爪子用力地点了点他的鼻子,“好!给你喝!你给我闭嘴,不许哭了!”
说完把时欢用力往桌上一丢,他刚滚到桌上,银狐就把手中的打蛋器丢过去,打蛋器瞬间变成一个牢笼,把时欢困在里面。
银狐举起爪子,亮出森森的利爪,低声威胁道:“我去给你找奶,你要是敢跑的话,抓回来就活扒了你的皮!”
时欢别过脸,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舔着自己的爪子,喉咙里呜呜噫噫地哭着。
☆
餐厅后厨走廊里,端着餐盘和推着送餐车的侍应生交错往来。
他们眼睛平视着前方,脚步平稳地向着目的走。
当走过一波侍应生的时候,后厨入口处冒出三个脑袋一竖排开地往里看。
他们脸上都绑着一条黑色餐巾,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双眼睛。
最下方的那个脑袋发出方牧的声音:“彧哥,你确定是这里吗?”
在他上面的那个脑袋正是游彧,他点点头:“嗯,我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没听错,就是时欢的声音,哭得老惨了。说不定正在遭受毒打,我们要快点。”
最上方的阮流卿猛点头附和:“嗯嗯嗯。”
方牧“嘶”了一声:“啧,惨还是猫哥惨,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着又对游彧竖起大拇指:“彧哥厉害啊,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来这里吃饭会救到猫哥?”
游彧:“没有,就是单纯地饿了。”
方牧:“……”
游彧才不会告诉他,是因为阮流卿死活不肯变小,非要抱着自己睡,所以才提议来吃饭拖延时间的。
至于找到时欢,纯属意外。
三人沉默着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侍应生经过才往里走。
然而才走到一半,走在前面的方牧就冷不防地被什么东西撞倒在地。
“我靠!什么东……”
后半句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双腿不自觉地就开始发抖,牙齿打着颤,声音抖得跟拖拉机发动似的,“彧……彧哥……它……它……”
银狐不屑地斜睨他一眼,仰起头看向游彧:“您好,又见面了。”
游彧蹙眉看了它半晌,忽然指着它问:“你是不是叫小白?”
银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声音哼得颇有些傲娇的意味,“我才不叫那么傻的名字。”
说完,好看的狐狸眼睛眼尾向上一挑,“你再好好想想我叫什么名字?”
“难道是叫小粉?”游彧看着它那粉红色的耳朵和尾巴,一脸恍然。
银狐嘴角抽了抽,“不是。”
游彧:“那……小银?白白?粉白?银粉?粉狐……”
银狐举爪打断他越来越离谱的名字,“停!我觉得,还是叫小白好了。”
游彧责怪地睨他一眼,“看吧,就知道你叫小白。”
银狐:“……”
“徒弟!徒弟!找到坏东西啦,你看!”
他们刚定下狐狸叫什么名字,阮流卿的声音就从银狐身后咋咋呼呼地响起。
阮流卿风一般冲到游彧面前,把手里被他捏得快要口吐白沫的时欢提起来。
——“看!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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