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他们进去的是靠里的那两个士兵,大概是见他们配合态度较好,并没有使用粗暴的强制手段,只是用三叉戟抵着他们的后腰,不时的催促他们走快点。
城门内是一片死寂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都是屋门紧闭,屋里漆黑一片,静得像一座死城。
游彧与阮流卿紧挨着走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被夹着的秦望也是异常安静,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街道不长,很快便走到尽头,矗立在尽头的是一座灯火通明、宏伟壮观的五层楼阁,门匾上是几个暗金大字——《雀翎楼》
他们一路被押到一楼的一处大厅,宽阔的厅堂里只燃着几盏壁灯,屋里空荡荡的,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几人刚走到厅堂中间,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一阵阴风盘旋着吹过身侧,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十几度。
游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稀客啊。”
一个冷冽的声音自前方响起,一个身穿红衣、面若寒霜的艳丽女人凭空出现,看向他们的神情仿佛睥睨天下般冷傲。
“城主大人!”士兵齐声叫道。
城主?
游彧看着面前那个气势凌厉得犹如帝王般霸气的人,心中不禁有些诧异。
身旁的阮流卿忽然开口:“好久不见,青翎。”
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老熟人见面的喜,也没有仇敌见面的怒,平静得就像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青翎抬眸扫了他们一眼,淡声道:“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过来?”
阮流卿微微一笑:“路过。”
青翎轻嗤一声:“我依稀记得,某人好像说过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
阮流卿一脸无辜:“那肯定不是我。”
游彧看着两人看似冰冷,实则熟稔的谈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他们是老相好?
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同时心里又有另一种奇怪的感觉悄然疯长。
“来都来了,老规矩,你还记得路吧?那就不奉陪了。”青翎淡淡地说完之后就消失了。
“多谢。”阮流卿对着她消失的方向说了一句。
押他们进来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忽地变了脸色,脸上堆着笑对他们说:“刚才多有得罪了。”
“没事,反正跟她也没多熟。”阮流卿朝他们挥挥手,挽着游彧就往外走,“徒弟,我带你去休息,你该累了吧。”
游彧冷着脸拽开他的手:“别碰我。”
“怎么了?”阮流卿不解地伸手过去,却再次被拍开。
游彧只是冷冷地睨他一眼,问:“我们要去哪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门,阮流卿苦着脸,丧丧地指了指旁边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那边有可以上楼的传送口。”
游彧看了一眼,那是门口西边的一处墙根,月光打在屋檐上,在那处投下一片阴影,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不禁问道:“法阵?”
“对啊,我带你过去。”阮流卿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顺势就要去牵他的手,迎来的还是被无情地拍开,只好一脸丧丧地引着他走。
两人行至那处,脚步刚停,一个梅花状的法阵就在他们脚下亮了起来,只是一瞬间,他们就消失在原地,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另一个楼层。
游彧从木质栏杆往下看了一眼,“三楼?”
“嗯。”阮流卿应着走到旁边,推开一扇门,“来这边。”
游彧狐疑着走了过去,这是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一张竹制床榻、一套桌椅和一张书案。
阮流卿等他进了房间之后就随手把门关上,把小香猪秦望放在桌子上,叮嘱道:“你就在这里,不许乱跑哦。”
秦望大概已经接受了自己现在是一只猪的事实,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阮流卿转身时正好看见游彧站在书案前,正低头看着什么。他走过去,绕到游彧身后,轻声问:“你在看什么呢?”
说着就动作自然地双手虚搂着他的腰,越过他的肩膀往前看。
书案上平铺着一副画,一副山水图,仙气缭绕的群山之中的溪流顺着山峰蜿蜒而下,数条溪流最终汇集到了群山山脚下,成了一泉清潭。
游彧盯着那副画出了神,喃喃自语道:“这地方,很熟悉。”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骤然收紧,眼前一花,他的后腰随即抵在了案桌上,阮流卿俊美如谪仙的脸逐渐放大,直到两人鼻尖相触才停了下来。
“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游彧心里一阵惊慌,想用手去推,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只好瞪着他,“你走开。”
被压制住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底气不足,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
阮流卿深邃的眼眸里涌起一股浅浅的笑意,他低声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火热的感觉从脸上一直到了脖子根,游彧偏过脸,语气生硬地说:“吃什么醋,谁吃醋了,你懂什么叫吃醋吗?”
阮流卿顺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几下,一路来到耳边,用气声说:“当然知道。”
温润柔软的唇拂过脸颊,在鬓边流连,温热的气息打在如水般的皮肤上,游彧浑身如遭电击般颤抖着,一股细细的电流自脸颊传遍全身。
阮流卿一手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腰,一手抬起转过游彧的脸,眼神如魅似惑地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个有点邪气的弧度:“所以,你是在吃醋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游彧:“……”
这一下,任由他再怎么迟钝都察觉到有哪里不对了,眼前的这个阮流卿变成了一个他不熟悉的人。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让他性情大变?
游彧紧抿着唇,脑中飞快思考着,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头绪,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像是不满他不回自己的话,阮流卿轻蹙了下眉头,旋即低头狠狠吻住那紧抿的双唇,赌气般轻咬了一下。
“师尊,喜欢我,就这么难为你吗?”
游彧瞬间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人正一脸委屈不甘地看着他,说完那句话后又如惩罚一般对着因震惊而微张的嘴唇攻城略地。
如果非要一个词来形容游彧此刻的感受,估计翻遍他所学过的所有单词都不足以形容。
他此刻浑身动弹不得,脑内被阮流卿一连串的骚操作震惊得宕机了,俨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一片迷蒙,嘴唇也渐渐变得麻木,不知道是被亲的还是被咬的。
恍惚中,只觉得身体突然变得轻盈,紧接着后背抵上了一片冰凉。
那片冰凉渗透了薄薄的衣服,刺激了他的神经,理智猛地回归,后背的触感像是那张竹制床榻。
阮流卿已经放开了那无辜的嘴唇,半撑着身体,俯身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轻地在游彧脸颊上游走。
他眼神痴迷地凝视着游彧,笑道:“师尊,你嘴上说着不喜欢我,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游彧:“……”
游彧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他此刻像个神经病。
“阮流卿,有本事你放开我。”
闻言,阮流卿眸色一暗,冷哼一声,直起身来背对着他:“我不,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游彧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天啊,你是在玩我吗?
正当他无语望天的时候,忽地身上一重,阮流卿无尾熊一样地抱住了他,撒娇似的用脸去蹭他颈窝处:“我错了,我不该挑衅你的,我们一起睡觉吧,该歇息了。”
阮流卿自顾自地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秒睡。
游彧白眼翻得几乎下不来了,浑身不能动的他只能像个玩偶一样被阮流卿抱着。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还是决定闭上眼睛睡觉,打流氓什么的,得睡饱了,养足精神才有力气。
游彧一边给自己洗脑,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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