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阮流卿把自己埋进菜地里哭了个天昏地暗,不管谁劝都没用。
本就肥沃的土地因了他眼泪的浇灌,变得水汪汪的,有的菜苗甚至脱离了泥土的束缚飘了起来,蔫蔫地浮在眼泪海面。
“他继续这么哭下去,会不会把自己哭死?他要是哭死了,彧哥会不会要我们陪葬?”方牧盯着菜地里哭得死去活来的阮流卿,深深地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
楚湫沉吟道:“要不……我们帮帮他吧?”
两人相视一眼——达成共识!
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危着想,方牧和楚湫把阮流卿从菜地里“拔”了出来,填鸭式地给他灌输“追夫秘籍”和现代恋爱经。
阮流卿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懵懂到后来的越来越明亮,他捏紧拳头,瞬间充满斗志:“我会了!”
楚湫迟疑着问:“你确定你真的会?你到底听懂了没?”
阮流卿自信满满:“当然!我与你们这等凡夫俗子不一样,我学东西很快的。”
方牧给他一个大白眼:“希望你不会被打脸。”
阮流卿眉头一皱:“他经常打我的脸,为什么?”
方牧:“……”
他仔细端详一番阮流卿的脸,笃定道:“他肯定是嫉妒你长得比他好看。”
阮流卿:“可是我觉得他比我好看,他真的……好好看。”
方牧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嘴角含春的模样,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只可惜西施眼里出白痴啊。
楚湫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这是什么了?叹什么气?”
方牧:“没什么,这只是单身狗吃狗粮吃得太饱,打嗝了。”
楚湫:“……”
卧室里,游彧坐在书桌前,桌上的电脑屏幕里是阮流卿三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的画面,三人聊天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被他听了个遍。
蹲在桌子上的白猫欢欢打了个哈欠,瞟了他一眼,懒懒地说:“你看你这人就是矫情,互相喜欢就好好相处,闹这别扭做什么?”
游彧面无表情地盯着屏幕,三人商量完毕,正各自散开准备休息,他撇开眼,把猫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毛:“我也不知道。”
猫欢欢舒服地眯起眼:“不知道?不知道还闹别扭?闲得蛋疼?”
游彧沉默半晌,说:“欢欢,谈恋爱要怎么谈?你经验比我多,教教我?”
欢欢:“就比你多那么一次,还是惨淡收场,你确定要听?我觉着刚才他们说的就不错,你可以学学。”
游彧:“那是他们教阮流卿的,不适合我,我要是学了,那不就跟他招式撞上了?那多尴尬。”
欢欢无语:“你这是什么脑回路?喜欢你就上,矫情个什么劲,他又不是不喜欢你,睡都睡了……”
游彧低声打断他:“他的喜欢或许跟我的喜欢不一样。”
欢欢:“哪不一样了,他刚才不是都说听懂了吗,而且他从以前就喜欢你,这不能是假吧?”
游彧:“那只是一种情感依赖下产生的错觉,从前他的世界里只有我,只围着我转,那是一种依赖性的喜欢,不是那种关于情爱的喜欢。”
欢欢:“那你怎么确定自己对他就是情爱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受了他命魂珠的影响?你要知道,命魂珠等于他的灵魂本体,他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里面,那你是发自自己内心喜欢他,还是因了命魂珠而觉得自己喜欢他?”
游彧默然,半晌才说:“你到底是要干嘛?劝分还是劝和?”
欢欢猫眼一瞪,怒视着他说:“矫情不死你!爱谁谁吧,俩傻子!”
欢欢躬着身就要跳下去,打算去自己的窝里睡觉,来个眼不见为净。游彧一把薅住他的尾巴,低声道:“别走。”
欢欢哼了一声,还是留下了。他瞥了屏幕一眼,咦了一声:“这傻子要干嘛?”
屏幕里,阮流卿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客厅,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神情专注地在那些东西里面挑挑拣拣,挑了一会,那堆东西很快就被分门别类码放整齐。
游彧忽然抬手在屏幕前一晃,电脑屏幕立刻恢复了正常。
看戏看到一半被打断,欢欢有些不爽:“你干嘛,继续看啊,看看他在搞什么。”
游彧在他脑门上点了点:“闭嘴时间到了,休息。”
欢欢喵喵叫了几声,生气地扭着猫步回了窝。
游彧关了灯,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凛冽的寒风在窗外发出低低的呜鸣,让安静的卧室在这个初冬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冷清。
只是,飘窗上的人心里却是暖的,犹如心中燃着一簇火苗,恰到好处地让他整个人都被一股温暖包围着。
月光下更显白净修长的手贴上脸颊,游彧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
脑子里闪过刚才屏幕里阮流卿的脸,那是一张神情专注又小心翼翼的脸。
“明天会有什么惊喜呢?”游彧喃喃低语。
话刚出口,他愣了愣,随即捂着脸叹了口气说道:“还真的是矫情。”
☆
翌日,等着游彧的不是臆想中的惊喜,而是新一轮的“惊吓”。
他刚下楼准备出去庭院晒晒太阳,让窝在房间里几天快要发霉的身子骨见见天。
然后,客厅里的一幕直接让他变成了暴躁兽,那副快发霉的身子骨差点直接散了架。
“阮流卿!你在干什么?!”
正在沙发上搔首弄姿的阮流卿吓得立刻蹿到沙发后面,飘逸的纱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骚气的弧线,“嗖”地一下随他而去。
茶几上放着的手机里发出一阵阵叮叮叮的声音,还有系统的刷礼物提示音。
游彧铁青着脸,对着茶几一挥手,手机发出“噗呲”一声,阵亡了。
他磨着牙冷声道:“你给我滚出来。”
“我不。”阮流卿脸都不敢露,躲在沙发后面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你确定?”游彧冷笑。
“确定!”阮流卿惊恐又坚定。
“好啊。”游彧气笑了,点点头,扫了一眼客厅,“其他人呢?自首从轻发落,否则,就不要怪我了。”
没有人回应。
阮流卿身上穿的是一件样式复杂,若隐若现的清纯中带着诱惑的纱裙,方牧和楚湫费好半天劲才给他穿上的。
他弄了半天也脱不下来,听着游彧的声音,心里更是着急,要不是那道“不许使用法术”的命令,他早就脱下来了。
沉缓的脚步声开始向他这边走过来,阮流卿吓得一头冷汗,手下更是慌乱,猛地一用力。
刺啦——
游彧:“……”
他刚绕到沙发后面,正好见证了阮流卿手撕衣服的刺激画面,阮流卿就跟个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愣在那里。
阮流卿缓缓抬起头,眼睛里的惊慌都快要溢出来了:“我……我那个……呜呜呜,我错了!”
他扑通一声利落跪下,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游彧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他的喉咙里一阵发干,半晌才干巴巴地说道:“你长能耐了,居然敢出卖色相了?”
阮流卿吓坏了,上前一把抱住他就是一顿委屈的哭诉:“呜呜呜,不关我事啊,憨批他们教的……”
躲在厨房里的两个人:“!!!”
方牧挤挤眼睛:怎么办?
楚湫瞪着眼看了眼旁边的刀架:先把武器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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