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我的心脏好像马上就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慌乱中我扶着他跌跌撞撞的向楼梯口走去,我的脚因为用尽全力而不停地打颤。
“归鑫宿,坚持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安静的楼梯,一级一级,前方是绵长的黑暗,扛着他的我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到达了三楼,我的力气也随之耗尽了,我只好咬紧牙关把归鑫宿拖到了我的房门前。
由于过道太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房门打开,一进房间,我气喘吁吁的把归鑫宿挪到柔软的床上,可是卧室也是漆黑一片。
我只能摸索着打开床头柜,手在抽屉里胡乱的翻找,我还真在里面摸出了一只点火器和一根香薰蜡烛。我扣动扳机,延伸管一头喷出橘蓝色的火焰,缓缓地点燃蜡烛,卧室里终于通明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归鑫宿,在烛光的映照下,他好看的脸庞似乎缺少了一丝生气。
我找来医疗箱跪在床边,想要给他处理伤口,可是他的额头却渗出了豆粒般的汗珠,我用手一摸,怎么这么烫?不好,他发烧了!
幸好来时有带退烧药,我接了杯热水,扶起他的头说:“归鑫宿,来,吃一片药。”
他还是没反应,我只好捏开他的嘴,将药片送进去,他含在口中不舒服的摇着头,似乎想把药片吐出来,我赶紧喂他喝水。
之后我又从盥洗室打来盆热水,拿了条毛巾擦了擦他沁满汗水的额头和脖颈,接着给他的伤口上药,并用白纱布在他的头部缠绕了好几圈说:“归鑫宿,你醒醒,我现在要把你身上的湿衣服脱掉哦!”
归鑫宿似乎有意识了,但他并没有睁开双眼,只是张了张干燥的嘴唇说:“不,不要。”
“不脱不行的,你在发烧。”我贴在他耳边一声低语。
“冷,好冷。”他的呼吸湿热,双手却抱作一团有些发抖。
要这样给他盖上被子不管他了吗?可是,是我害他变成这样子的,我有义务照顾他!
“妈……”突然,归鑫宿虚弱的唤了一声。
他居然把我当成美戏阿姨了,看来他真是烧糊涂了呢!
“你看清楚,我是浦临樱。”说着我伸手解开了归鑫宿上衣的第一颗纽扣,可是他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像一团火。
“妈,不要。”他自说自话,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喂,归鑫宿,你放开我啦。”他的手劲很大,我想从他的手里将手抽出来,他反而握得更紧了,最后干脆一把抱住了我。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处,和先前他压在我身上的姿势如出一辙,我的心又达到了狂跳不已的猛烈程度。
正当我努力支起脑袋的时候,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我看见归鑫宿紧闭的眼皮下竟然溢出了一点点的泪光,濡湿了他浓密的睫毛,他是在哭吗?
“你,你怎么了?”这样脆弱的他让我一时间慌了手脚,他为什么要哭呢?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负他一样,虽然我也确实误伤了他!
“你好香。”仿佛是一声梦呓般的呢喃。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的张大眼睛,他竟然说我香,虽然我知道这是香薰蜡烛的作用,但我的脸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
“你好香啊!”他又重复了一遍,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看着睡意正浓的归鑫宿,我并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今夜就这样凑合一下好了。
这是我在小柚山的第二晚,空气中散发着柚子树的木香味,房间里有种被森林包围的错觉,不知道床头柜上的蜡烛什么时候被山风吹灭了,我也迷迷糊糊地进入了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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