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的就来到凉风家里 ,打算和她一起去学校 ,见到凉风的时候这里还有舒烬 ,他们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见我过来的时候就没聊了 。
我好奇的问了一下:“你们在聊什么呢?”
舒烬打趣道能聊什么啊 ,我问凉风啥时候回来读书”
凉风笑了笑拍了下我的肩膀说:“走吧去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我和舒烬一起去报了名,凉风去办理了休学手续 ,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到难过 ,我害怕我以后都见不到她了 ,这以后的她让我觉得她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随时会远走一般 。
和舒烬报完名过后 ,我们在学校操场这里等凉风 ,期间我好奇的问舒烬:“凉风奶奶葬礼结束了过后你去哪里了?怎么凉风不见了 ,连你也不见了”
舒烬看着远方轻声对我说:“我去找她了 ,她奶奶葬礼结束过后 ,我去她家找过她好几次 ,都没有见到她 ,所以就到处去找她了”
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凉风过来了“你们弄好了吗?在这里坐着”
舒烬开口说道:“名是报完了 ,现在就差去弄寝室了 ,一会我妈会来帮我买被子”
凉风哦了一声回应道 ,随后看向了我:“丁零你呢?”
我有些羞涩看向了她 ,没有说话把头埋了下去 ,凉风像是看穿了我的窘迫没有追问,
转头看向舒烬说:“那你先去找你妈她们 ,我带着丁零去帮她添置东西”
就这样我们和舒烬分开了 ,来到寝室的时候凉风问我差些什么 ?
我小声的说“也不差什么 ,东西基本上都从家里带来了”
凉风转头问我:“你的床铺是那个?”
我对她指了指 ,她视线从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来到了我的床面前 ,伸手掂了下我的被子
来到我的身边说:“走吧我们去买被子 ,马上要入秋了 ,你那个被子太薄了 ,到时候冷起来 ,你怎么吃得消”
我抬头看向她想说些什么 ,可是她却拉起我的手就把我往外面带 ,我跟着她的后面说:“凉风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够买被子 ,就这样吧 ,等冷的时候我穿着衣服睡”
凉风边拉我边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要给你买过冬的衣服 ,一会你去看看你哪里还差什么我帮你添置好”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说道:“凉风 ,我真的不差什么 ,不用买的”
凉风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说:“哎呀你放心好了 ,我有钱买得起 ,你要是觉得不好 ,那就等你以后上班赚钱了还给我就是了”
就这样我被她一路拉着到了卖生活用品的商店门前 ,她给我挑了很多的东西 ,买齐了我的必须品
其实我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连来报名也是我自己来的 ,我母亲腿脚不方便 ,我养父根本就不想我读书 ,
还是我母亲死活坚持我才能继续读书 ,所以很多的东西 ,他们根本就没有给我准备好 。
可是凉风都像是知道一般事无巨细帮我弄着 ,她给我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帮我搬回了寝室 ,
忙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终于是弄好了 ,在床上休息了一下 ,凉风提出想出去走走 ,看一下我们学校 ,我和她一起来到了学校的操场上 。
看着落日她带我席地而坐 ,凉风开口道:“丁零你说 ,今天的落日和那会在你家后山的落日那个更好看?”
我转头看向她说道:“落日不都是一样的吗?”
凉风笑着对我说:“不一样 ,那天我们见到的落日是在老家的山里 ,现在我们见到的落日是在学校里 ,所以你要好好读书 ,逃离那个地方 ,去更远的地方看落日”
我看向她 ,我能看出她眼里的惆怅 ,突然心里一阵酸楚 ,我觉得凉风一下子长大成熟了 ,好似一夜之间的改变 ,命运太快催着她成长了
在她帮我添置东西的时候 ,我感觉她是一个大人一般 ,可是她明明也是还需要呵护长大的年纪
我有点想哭,抬头望向天空想平复住我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我开口问道她:“凉风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凉风转头看向我说:“是你先对我好的啊 !你忘记了吗?”
我回忆起了和凉风的初始不解的问道:“就因为我小时候帮了你吗?”
凉风笑着说:“是啊 !就因为你小时候牵着我的手跑出来 !就因为你帮我照顾我奶奶 !就因为你做饭给我吃 !就因为你在大雨里罚跪 !所以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转头看向她的眼睛 ,她眼睛里有光,看向我的时候满眼温柔 ,不似这个年纪的眼神 ,可是却会让我无比安心。
过了一会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递给我说:“丁零这个手机你拿着 ,不要让你父母发现了 ,以后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用来联系我”
我接过手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这个很贵吧 ,我那里敢收啊”
凉风轻笑一声说:“有什么好不敢收的 ,我都说了 ,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等你长大了赚了钱还给我就好了 ,而且你有手机 ,我能联系到你也能让我心安一些”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是愣愣的拿着问道:“凉风 ,你要干嘛啊?会离开我很远吗?”
凉风回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离你很远的你好好的读书就行”。
那天见过之后我知道的,凉风好似在和我告别一样,我和她没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从之前的一个礼拜见一次,后面发展到一个月见一次,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每次询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可是这一天,我的母亲死了,一个暴雨的季节,她去挑水可是被湍急的河水卷了下去,
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在为她准备丧事,我来到她的灵堂的时候只觉得莫名其妙,连尸体都没有见到的人,可是他们在准备丧事,
想到母亲生前受到的委屈,我心里的怒意就控制不住,我和我的继父也因为这样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为什么连人都没有见到,你就断定我母亲没了,你敢确定你有好好的去寻找了吗?”我语气凌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
继父不耐烦的说“都说了,你妈掉下去的时候,水流很急的,我们去打捞压根就找不到她,”
“你在说什么?打捞不到?还是你压根就没想过好好去找吧?我告诉你李志伟,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我妈嫁给你,一天好日子没有过到,那么大的雨你一个有手有脚的不去挑水,你让我妈一个瘸了腿的去,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良心”
这是我第一次愤怒的叫出他的全名,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像是宣泄,像是不满,愤怒的为我母亲打抱不平。
我用手指指着他哽咽的说道:“我妈和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这些我也都忍了,现在你连她的尸骨都不去找,你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今天在我家帮忙的人很多,养父被我这样指着鼻子骂,我像是戳到了他的脊梁骨,
他一下子暴跳起来,一个健步上前,一个狠厉的耳光就落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我的右半边脸就红肿起来,巴掌还想继续落下,却被旁边的人及时拉开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被我气及了,扯着尖锐的嗓音说道:“我遭报应?结婚那么久,没有给我生过一儿半女,我天天还供她吃,供她喝,我还帮她养你这个野种,老子做的已经够好了,你TMD给我滚,老子见到你就晦气,现在你妈死了 ,你给我滚出去”
听了他的话,我没有多说话,只是转头跑了出去,我跑到了母亲出事的河边,
沿着河流一直往下找去,我不知道找了多久,只记得我一直在边找边哭,眼睛哭得红肿,声音也变得沙哑,可以始终一无所获,
天慢慢黑了下来,我没有地方可去,找了一块岩石靠着蹲了下去,慢慢恢复了思绪
我掏出手机,对凉风拨了过去,“喂,丁零怎么了?”
听到凉风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又崩塌,
哽咽着用哭哑的声音对凉风说:“凉风,我妈死了,她去挑水,被水卷走了,怎么办?”
凉风焦急的回复我:“丁零,你现在在哪里呢?你别害怕,我现在过来找你”
我抽泣的断断续续的说:“我……我现在被赶出来了,我现在在我妈出事的河边”
“丁零,你听我说,你现在先去我家,我藏了钥匙在我家后院的水缸下面,你先开门进去,然后等我回来”
和凉风挂了电话过后,我来到了她家的后院,我没有找到钥匙,只能蹲在水缸旁边等凉风回来,等了好一会凉风才匆匆忙忙的赶到
见到我的时候,她先是一惊,随后快步的走上前把我楼在怀里,
在我耳边轻声的询问我为什么没进去,感受到是她,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紧紧的抱住她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我……我我没有找到钥匙,我也没有找到我妈”
就这样凉风一直搂着我,一直守着我哭,等我哭累了她才安慰道:“丁零,你放心,你妈会找到的,警察会帮你找到你妈的,一定会找到的,你别害怕”
我弱弱的回了句“好”
凉风又开口说道:“我们进去吧,外面凉,你在呆下去会感冒的”
我又回了她一句“好”
开门进来,凉风给我烧了一杯热水递给我,我抬着哭红的双眼看向她说:“凉风,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就能有那么坏的人,李志伟怎么就能这样对我妈,他的良心真的就被狗吃了吗?他怎么就能睡得安稳啊,我妈怎么就那么傻,因为他和我爸离婚,和家里人决裂,最后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凉风看这我,帮我整理好了我脸上的碎发,淡淡的开口说:“这个世界上有些恶就是这样的,天生的”
我转过头,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凉风我累了,我想睡觉,你陪着我好不好”
“好,我们睡觉吧”凉风回应着我说道
我楼着凉风的手臂,好似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凉风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弱弱的问了一句:“凉风,你会离开我吗?像我爸爸,和我妈妈那样,是不是人到最后身边重要的人都会离开?”
凉风抚上我的头,小声轻伶的说:“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在听到凉风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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