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徐某的领导,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各位关照!”徐训知端着酒杯站起来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晚上,送走客人,章天禄把徐训知叫到他书房里。两人虽然年岁相近,但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章天禄在官场浸润多年,又是潘银凤的亲娘舅,所以徐训知一进去,章天禄就盯着徐训知,不紧不慢地说道:“训知啊,你觉得我外甥女给你做小妾,合适吗?”
饶是徐训知平日行事大胆,此刻听了,也吓了一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
章天禄又说道:“我听说,你老婆跟家里长工好上,私奔了!既然如此,你就休了她,把银凤扶正吧!不然,以后遇到今晚这种场合,我都不好意思带着你!”
徐训知一听如蒙大赦,立即说道:“舅舅所言极是,我回去马上就办。”
“我们兄妹三个,只我阿姐生了个女儿,其他都是儿子,难免对她偏宠些,连这些个表哥表弟都让着她。银凤啊,被我们宠得有些娇惯任性,你多担待点儿!”章天禄接着说道。
“那是自然,她年岁小,我会让着她点的。”徐训知说。
徐训知在章家一直待到章天禄回杭城才走。
徐训知离开章家,又和潘金龙兄弟俩告别,才骑马向北前往盛家村。
徐训知早年喜欢结交朋友,加上和夏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这一带还是很熟的。他知道章家村往上三里地有个大村子叫夏村。这夏村算是这附近几个村子的中心,村子里有一个大茶厂,村口还有个小商铺,不光收药材,还卖油盐、杯碗之类的杂货。
这夏村,顾名思义就是夏姓族人聚居之地。夏姓家族是这一带的望族,而夏国强、夏国富两家则是夏村的豪门大户。这兄弟俩不光生意做得大,还带着附近好几个村子的人一起搞营生,因而这夏家在这一带颇有威望。这夏家上几代就有人在外做生意,如今的族长夏国强更是精明能干,带着儿子、弟弟不断把生意做大,挣下庞大的家业,不再只守着土地过日子了。夏家不光经营一个祖传的茶厂,还带着附近村民养蚕织绸,丝绸、茶叶远销海外,夏家真可谓是富甲一方。这样一来,连带着夏村的村民也比其他村子的人日子好过些。如今夏国强的大儿子夏明德主管新扩的丝绸生意及上海的铺子,夏国强的胞弟夏国富则主管祖上传下来的老茶厂以及杭州的铺子。夏国强的二儿子夏明征更是厉害,独自去往海外经商,不光把家里的茶叶、丝绸生意做到了国外,还把国外的产品销到国内,光上海一地的利润就不得了。夏国强如今在家做个喝茶听戏的富家翁。
到了盛家村村口,徐训知下马打听了一下,热心的村民连忙把他带到胡云娘等人租住的地方。
阿雅正在屋子门口洗尿片,看见徐训知来了,连忙激动地对着屋里喊:“太太,老爷来接你们回家了!”
徐良柏和徐良栋一听,立马跑了出来,一起大喊:“阿爹,你怎么才来,我们想回家了!”
徐训知把马匹交给阿雅,牵着两个孩子走进屋。
胡云娘正坐在床上给小女儿喂奶,看见徐训知来了,连忙问:“你刚从家里来?晓良怎么样?没天天吵着找我吧!”
徐训知坐到床边,眼睛看着出生才十多天的小女儿。原本在吃奶的女娃娃察觉到有人过来,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来看去,小小的鼻梁长得像徐训知一样笔挺,嫣红的小嘴还在吐奶泡泡。看着可爱的女儿,徐训知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胡云娘又问。
“良柏快来看,我阿爹给我买了把宝剑。”这时屋外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叫喊声。
徐良柏和徐良栋一听,立即跑了出去。
徐训知想了想,说:“晓良跟着姆妈,你不用担心。只是银凤的小舅舅刚提拔我当乡长,银凤又怀着孩子,我实在不好把她怎么样……我想,你住在这里也好的,我来看你和孩子还近一点……往后你带着孩子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给你们拿钱来。”
“她那么恶毒,差点害死我们,你就不管了?以后我们一家人还要分开,住在三个地方?”胡云娘不可思议地看着徐训知说。
“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不是已经教训过她了,她还小不懂事儿……就这样吧,我还要赶回东天目。这些钱你收好,我下次再来看你们!”实在没脸和妻子解释的徐训知放下钱就走了。
胡云娘看徐训知就这样走了,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十年的丈夫吗?现在有家不能回,自己和孩子以后该怎么办啊?想着,想着,胡云娘忍不住泪流满面。
徐良栋和徐良柏原本在和盛庭方玩,一看他们阿爹又骑马走了,急忙追上去,还边追边喊:“阿爹!阿爹!你怎么走了?我们要回家!快带我们回去!”
徐训知并未停下来,还用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就这样狠心地走了。
徐良栋和徐良柏见自己的阿爹就这样走了,急得哇哇大哭。盛墨芳听见了,连忙跑过去,蹲下来,一手一个挽着兄弟俩,说:“你们的爹爹一定有急事,下次还会再来的,你们不要哭了,阿姐带你们去吃月饼,大伯伯杭州带回来的,可好吃了。”
盛庭方也跑过来说:“我把我的宝剑给你们玩,你们别哭了!”
盛墨芳把两个还在哭泣的孩子带回家,盛墨芳的阿婆李氏看见了,连忙给他们拿月饼,还问道:“怎么了?跟庭方吵架了?”
“没有,兄弟俩看到他们爹走了才哭的。”盛墨芳说。
“可怜的孩子,快别哭了,阿婆给你们拿好吃的。”李氏说。
隔壁屋里的胡云娘抱着小女儿还在默默地流泪,她想不通为什么原本疼爱自己和孩子的丈夫会变得如此冷漠,原本人人羡慕的幸福家庭竟在旦夕之间分崩离析,小女儿一生下来就要借住在别人家里,当这点官难道比儿子女儿还要重要吗?难道自己和孩子们原本在徐训知心里就什么也不是?
下回预告:
第 七 回
徐芳华客乡庆满月
盛墨芳茶厂显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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