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害怕吗？”
虎杖悠仁悄声询问橘清原，得到橘清原诧异注视后才惊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作为一个阴阳师，我没有一丝丝感觉，还不如我十连十个R。”
“呃，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你好惨啊。”
“唉，都是辛酸泪啊。”
结果最后变成虎杖悠仁去安慰伤心的橘清原了。
“……知晓自己死后一定会下地狱，那么接下来做事便不再顾忌，这有点不妙啊”，橘清原瞳孔中闪过星辰，他看到了长田亚希良拉动红绳前的对话，“悠仁，你快去嘴遁一下那小孩吧，不然他长大后妥妥的劳改犯啊。”
虎杖悠仁面色凝重，回了一声后从轮入道下去找长田亚希良。
橘清原跟着下车随后抬头，隔着屏障看向由阎魔爱创造的特殊空间，里面两个人正在接受复仇。
——虎杖悠仁嘴遁中——
空间内尽是扭曲的光影，从稻草人身上拉下的红绳无限延长，紧紧困在一男一女的身上，过重的窒息感使他们眼睛凸出。
“迷失于黑暗的可怜身影啊。”
阎魔爱从长田亚须加身边经过，从虚空的延展的绳子将罪人的四肢和躯干缠绕，一圈粗绳绑着脑袋从嘴巴处经过，闭合不上的嘴巴边缘是恶心的口水。
“伤害、蔑视他人。”
绳索不断拉进，把一个正常人类的腰收紧到只有一个拳头的大小。
“劣迹斑斑的罪孽灵魂啊。”
如同躯干内的气体都涌上脑袋，他们的脑袋如同充气的气球，变得愈发庞大，直到达到一个临界点“砰”的一下炸开。
“你想，死一次试试吗？”
阎魔爱微微歪头，伸出双臂，深色的和服上花纹闪烁，从她身后延伸出无数绳索，几只蝴蝶飞过，将罪人带入通往三途川的小船上。
空间如同玻璃产生裂纹一样碎开，阎魔爱轻飘飘地落回轮入道旁边，她倾身向橘清原告辞。
橘清原看着轮入道燃烧的火焰逐渐消失在天边，虎杖悠仁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因为他嘴遁居然平局了，谁也没说服谁。
对方逻辑清晰，加之大仇得报的快慰，还有莫名其妙的拯救世界的中二担当，他们一致认为反正自己下地狱的结局已经注定，那么牺牲自己就能拯救无数更多的人，不好吗？
虎杖悠仁都要被绕进去了，他也说不出什么罪犯应该用法律去审判，而不能用私刑，毕竟罪人造成的伤害已经形成，说再多也不能抚慰受害人创伤的心。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而且长田亚希良已经认定要在这条道上走到黑了。
“怎么办啊”，虎杖悠仁忧心忡忡，整个人都要褪色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橘清原站在原地看了看夜晚的天色，沉思片刻道。
“好，欸，不对，我们不是在说这么处理亚希良后续吗？”
虎杖悠仁比划着，结果自己的肚子倒咕咕叫起来。
他们找了个夜晚还开着的饭店，橘清原边吃边用手机给警厅的人发消息，让他们多去关注一下长田亚希良的心理问题，而且由于预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只能时刻关注着。
毕竟在橘清原看到的未来里，亚希良为了贯彻自己“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理念，伙同刚才和自己一起拉稻草人的同学绑架那些霸凌别人的人，将他们捆到隐蔽的仓库用锯子肢解对方。
哥哥亚希良沉迷于自我感动的救赎他人，就是可怜的妹妹亚里奈，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毫无生气。
橘清原重重叹一口气，决定让食梦貘和蝴蝶精去亚里奈的梦境里安抚对方的负面情绪让她稍微精神起来。
手里的筷子在粥里搅来搅去，直到橘清原无意间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轮入道从天而降，阎魔爱从上面下来。
“小爱，发生了什么事吗？”
已经换下和服的阎魔爱此时穿着水手服，在橘清原的招呼下坐在桌子前，她微微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大事，随后伸出手指指向街对面的一处公寓。
“刚才阎魔大王传信告知我，他通过孽世镜看到在我附近有三人即将死去，若是不及时处理，他们的灵魂会纠缠在一起、爆发强大的恨意，极有可能变为融合的厉鬼，所以我回来等着他们死去，然后即刻带回地狱。”
“这样啊，让我看看。”
头像框「铭魂之人」在虚空中生效，属于大夜摩天阎魔的力量在橘清原眼中流转，正吃着饭无意瞥到这一幕的虎杖悠仁瞪大眼睛。
因为他从对方瞳孔中看到黑色的罪雨侵蚀冥土大地，万千罪灵奔涌而出，古老的沉眠咒语凝结成一束金光，随后橘清原原本红色的瞳孔短暂变为充满神性的金色。
“啊，我已知悉他们死亡的原因”，橘清原眨眨眼，用手撑住脸语气有些飘忽古怪。
大夜摩天阎魔掌管灵魂、炼狱与轮回，能够看到灵魂的生平，而她向橘清原开放了自己的部分权柄，那么橘清原自然也能使用这份力量。
刚才他使用「铭魂之人」穿过墙壁看到那三人的生平，感觉他们的死亡过于戏剧。
望着虎杖悠仁求知的眼神，橘清原尝试总结即将发生的事情。
“有一个推理作家因为事业低谷想自杀，但又不想自己出轨的丈夫和小三好过，便在巧克力棒中注射毒药；
好巧不巧，那丈夫伙同情人也想杀了作家，小三趁作家洗澡将作家的安眠药换成毒药，而另一边丈夫将作家的杯子涂上毒药，也往食物里注射毒药。
结果丈夫因为突然的电话铃声惊吓到，打乱了巧克力棒的顺序，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吃了作家的安眠药，然后就死了；
作家洗完澡不太想喝水，就去冰箱拿啤酒喝，小三喝水用的被男人涂过毒的杯子，也死了；
作家过了几个小时后发现小三和丈夫都死了，非常开心，不想自杀了，一边写稿一边吃巧克力棒，然后吃到有毒的，死了。”
“呃”，虎杖悠仁有种听滑稽剧的感觉，一股气上不来下不去，听了他们的死亡原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等等，他们现在还没有死吧？我们快去救一下他们”，虎杖悠仁急忙起身。
“唔，你可以尝试一下，按照时间，现在的作家正在洗澡，还没有人死亡，毕竟我能看到的只是原有的结局，当我说出来后就已经发生了未知的变化。”
橘清原将这里的情况说明清楚，虎杖悠仁并没有犹豫，直接起身飞快地赶过去。
“当然要试一下啦，我可不能在知道有人会在我面前死亡的时候还无动于衷。”
虎杖悠仁的尾音飘散在空中。
“但以阎魔之目所看的一切早已注定，他只会是徒劳”，阎魔爱歪着头不理解虎杖悠仁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不能这样看哦，现在那三人的生死就看悠仁和柯南两个人之间，谁身上的世界法则更浓厚，若是柯南那方的更强，那么悠仁的做法才是徒劳，哎呀，世界法则对轰我还没看过呢，打起来打起来！”
橘清原有些兴奋，结果话音刚落，天空中一阵旱雷响起，他顿时有些意趣阑珊：“真小气，连看热闹都不行，信不信叫我家小美给你来一场毁灭的终焉？”
旱雷瞬间哑声，一股清气讨好地落下蹭蹭橘清原的脸颊，化为最纯净的灵力进入他的身体。
“好了，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真的要小美掀起毁灭嘛，我还住在这里呢”，橘清原俏皮眨眼，双手合十，“不过多谢自然的馈赠了。”
天空中似乎有什么存在骂得很脏，橘清原笑得意味深长。
他看向已经呆愣住的阎魔爱解释道：“我和世界意识一见如故，刚才在开玩笑呢，别在意哈。”
随着虎杖悠仁对术式开发熟练程度的加深，橘清原在他身上也看到柯南同款世界法则的残留，这说明对方也是什么支柱。
至于为什么说“也”，因为他刚才看到那个作家公寓里面有三个熟悉的身影——江户川柯南、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
一方是以虎杖悠仁为代表的充满灵异色彩的法则，一方是以柯南为代表的充满侦探与科学的法则，两方一见面就会干涉影响事件的走向。
意料之中，灵异的压过了科学的，而意料之外的就是，毛利小五郎居然没有把虎杖悠仁说的事当成一派胡言。
橘清原只能猜测对方曾经在警视厅里的地位应该接触或知晓里世界的存在，知道有人能够预知未来。
毛利小五郎当机立断打电话报警，很快警察就开着车过来了，随行的通过仪器检测出虎杖悠仁所说非虚，确实有毒药存在，当即把人拉到警厅。
橘清原隔着玻璃对着被警察护送进警车的虎杖悠仁挥手告别，就算是作为证人，他也不想去警厅，里面的人本事不大，事倒挺多，所以直接使了小把戏让警员无法记起他的存在。
至于当警员们询问虎杖悠仁经过，一听到橘清原相关东西就目光呆滞，几次反复后忍着灵异事件的恐惧向上级报告，得知不必询问而不了了之时，橘清原正在美梦中遨游。
而此时的橘清原正对阎魔爱道歉：“真是对不住了，让你白跑一趟。”
“没关系的，橘大人，他们能活着的结局也很好，那么，我告辞了，先前的两个罪人还在三途川的船上呢。”
“拜拜，下次见哈！”
阎魔爱化作蝴蝶消散，被鬼神屏蔽掉的监控再次运转，橘清原翘起嘴角，余光看到监控器静静闪烁的红点——看来他被横滨的小老鼠盯上了啊，真有意思。
说起来，一个异能者要创造一个没有异能的世界，而几年前夏油杰的愿望是杀掉世界上的普通人、只保留咒术师，不知道他们见面会不会激烈掐架。
橘清原想到这里就给夏油杰消息轰炸，而夏油杰半梦半醒之间被手机铃声吵醒，骤然看到几年前自己的黑历史瞬间清醒过来。
夏油杰郑重声明自己已经不再有“只保留咒术师存在”的离谱大义，他已经深受马工程的指引，是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了。
很快，夏油杰发送过来一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橘清原点开后发现里面尽是五条悟猖狂的嘲笑声，其中还夹杂着拳头到肉的声音。
“你们两个真是如胶似漆，焦不离孟啊。”
橘清原指指点点。
“小橘你是不是国语不及格啊，成语用错了哦？”
“没有哦，是五条你自己心脏，所以就看什么都是脏的吧？”
①“如胶似漆”的出处有两个《史记·鲁仲连邹阳列传》和《古诗十九首·客从远方来》。
最初这个成语是用来形容兄弟情谊的，后来逐渐被用来形容夫妻或恋人之间的深厚感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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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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