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容清洛那时候和严靖诚合作,不只是为了让严靖诚给她修复毁容的脸?
想到这里,晏行铮的神情愈加冷肃。
也许,容清洛来到林裕身边,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严靖诚的指派。
她有自己的目的。
晏行铮让平叔顺着网红和化妆师这两条线索去查。
很快,他便收到消息。
原来在容清洛还是季希时,她便认识那两个人。
其中一位名叫贺溪君,是容清洛在孤儿院的儿时玩伴。
另一位名叫吴焕晗,是曾和容清洛同班过半年的高中同学。
晏行铮又将容清洛还是季希时的资料仔细地阅读好几遍,把这些经历和另外两个人的经历进行比对。
抽丝剥茧之后,他终于从这些经历中找到一点共性。
吴焕晗就读于南庐市师范学院,她在大学时谈过一个男朋友,那人名叫邱浩,是个消防员,在救火时因林氏而意外去世。
而容清洛和吴焕晗在高中时都曾被林裕的妹妹林晶霸凌。
晏行铮猜测,她们两个人也许是为了复仇,所以要对付林氏。
那贺溪君呢?
晏行铮惊讶地发现,贺溪君竟然是他师兄文新霁的表妹。
只是表妹好像和林氏并没什么仇怨。
就好像,她参与进来,只是纯粹为了帮助容清洛。
看来,容清洛在严靖诚死后之所以没有急着脱身、离开宁川市,反而被林裕像金丝雀一样圈在身边,这里面固然有不得已的成分,但——
容清洛绝不是完全被动的。
她就算没有主动的行为,也定然是顺水推舟的。
思及此,晏行铮心中愈发确定,容清洛是在复仇。
既然容清洛的动机是复仇,而且是这般忍辱负重的复仇,那么她和林裕沆瀣一气的几率几乎为零。
晏行铮心中隐秘存在的,对也许会和容清洛站在对立面的,那种让人心乱的担忧,此刻终于消散。
只是,他尚心存疑虑。
这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竟然让容清洛压上如此之大的赌注。
名字。
容貌。
身体。
人生。
未来。
可以说是献祭出她的所有。
那灵魂呢?
安在否?
晏行铮不知道。
***
晏行铮在调查容清洛,而容清洛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她又被林裕关在花洲岛上了。
当然,这是容清洛意料之中的事。
那天在码头上,她是故意当着晏行铮的面激怒林裕,让晏行铮看见林裕威胁自己的场景。
晏行铮对她有顾虑,容清洛可以理解。
她准备演一出苦肉计,再试探晏行铮一次。
如果晏行铮真是卧底,她的计划就可以落地了。
退一万步讲,哪怕晏行铮不是卧底,只要他对她还心存善意,她也算多一层保障。
几天过去,这天中午,容清洛正在一个人吃午饭,林裕走进别墅。
容清洛没理林裕,径自吃饭。
那天夜里,林裕在岛上留宿,接着有将近一周都没来花洲岛。
林裕今天专门抽出时间来看容清洛,结果一进门,也没得到个好脸色,他坐到容清洛身边,欣赏着美人的侧颜,随口问道:“还生气呢?”
容清洛斜睨林裕一眼,没有说话。
林裕挑眉,他从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推到容清洛面前:“看看。”
容清洛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起身准备上楼。
她走了几步,似乎没忍住,又转回来,将餐桌上的首饰盒拿起来就往门口扔去:“谁稀罕。”
林裕一眼都没往门口瞧,他拉住容清洛的手腕:“为什么扔掉?”
容清洛被攥得有些疼:“林裕,你根本就没有心。”
林裕重复道:“为什么扔掉?”
容清洛:“你觉得我扔你的礼物是不尊重你,所以你生气,对吗?”
“你扪心自问,你尊重过我吗?你有把我真正放在心里吗?”
林裕:“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容清洛:“再贵的首饰,对你而言,价值几何?”
“在你心里,我和你马场里养的那匹最喜欢的云电比起来,有区别吗?”
“你给我的这些,无非就是你眼里的马饲料,乞丐都知道不吃嗟来之食,我要你这破石头何用。”
林裕微怔。
感受到手腕上被捏着的力道有些松懈,容清洛甩开林裕的手,扭头就走。
然而她脚还没踏上楼梯,身子便腾空而起,不禁怒道:“林裕!”
“我在呢。”林裕面上挂着痞笑,拦腰把容清洛横抱着上楼,踢开卧室房门。
***
下午,林裕正在浴室洗澡,他的手机响起。
容清洛躺在床上,本来懒得理会,但当视线扫过屏幕上的“阿铮”二字时,她改变了主意,拿着手机敲浴室门:“有电话。”
林裕:“是谁?”
容清洛:“你那个死心眼的手下。”
林裕刚好洗完澡。
他推开浴室门,便被容清洛一把抱住。
林裕眼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安抚似的拍拍容清洛的背。
手机铃声还在响,他点了一下容清洛的鼻尖,让她别闹,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丝愉悦:“阿铮?”
对面说了几句,容清洛侧耳细听,可惜什么也没听清。
只听见林裕回复道:“好,我待会儿去找你,你等着我。”
挂断电话,林裕摸摸容清洛的脑袋:“起来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清洛闷闷道:“今天你哪儿都不许去。”
林裕有点纳罕。
要知道,这几年里,容清洛可从来没有留过他。
林裕勾起怀里女子的脸,仔细端详。
容清洛拍开林裕的手:“看什么?”
林裕:“看你又憋着什么坏?”
容清洛仰起脸:“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把我拘在这里,又不陪我,我一个人害怕。”
林裕:“你怕什么?这里你住了那么久,岛上什么东西都给你配得很齐全,你还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这里就是你的家,自己家里,你怕什么?”
“你要我把这里当家,那你把这里当什么?”容清洛,“在你眼里,这里只是客栈吧?”
“你把我当什么呢?”
容清洛垂眸,低落道:“那天,我听见你不让你那个手下喊我嫂夫人了。”
林裕了然:“我们清洛这是有不安全感了。”
容清洛的手点在林裕心脏的位置,说道:“你问我要什么,我就要你的真心,要你在这里陪我。”
“今天,你不准走。”
容清洛在林裕面前就没说过软话。
这也是她在自己面前第一次表现出依恋。
林裕虽然疑惑,但是柔弱的美人在怀,他倒真的不舍得离开了:“好,那我这几天都在岛上陪你。”
低头亲了容清洛的额头一下,林裕又道:“但是清洛,你永远不可能是他们的嫂夫人,我的妻子是吴家女。”
“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我有一个精神病妻子,”林裕迫使容清洛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用你的话说,我为权势做鸭。”
“身为一个男人,这让我很痛苦,所以我想看你为生存违心地取悦我。”
“我的意图我从始至终没有瞒你。我就喜欢看你矛盾,挣扎,痛苦,却又离不开我。”
“所以,不要妄求你不该有的。”
林裕的话直白又残忍。
不过容清洛没什么好伤心的,因为她说的这些话没有一句发自真心。
她,另有所图。
容清洛回视林裕:“我知道啊,那又如何?”
“反正你答应了今天会陪我,不管谁喊你,你都不准走。”
林裕想着事情确实也没有多要紧,便给晏行铮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带着东西来花洲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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