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佳满身疲惫的回到家,袁糯儿一眼发现她状态不对,小手往袁泉佳脑门上一摸,小脸便沉了下来,“你发热了!”
祈珑宣急急忙忙起身往外走,“我去叫茹大夫过来。”
袁糯儿将倒好的热水塞进袁泉佳手里,待袁泉佳喝完水后就催着袁泉佳躺下休息。
茹大夫来了,诊断过后说袁泉佳是忧思过重、劳累过度,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
袁糯儿又气又自责。
祈珑宣沉声道:“明天我去摆摊,糯儿你留下照顾泉佳。”
他其实有些放心不下让俩姐弟留在家里,但若他说明天不摆摊,以泉佳的性子定是不依的。
袁糯儿没意见,袁泉佳瞧着袁糯儿不高兴的模样,也不敢反抗。
祈珑宣一大早出摊,袁糯儿也一大早起来给袁泉佳煮药。
煮好药后,他把药倒出来放凉,盛到屋里给袁泉佳喝。
袁泉佳被药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袁糯儿立刻将糖块塞进她嘴里驱散苦味。
袁泉佳面色一缓,笑着说:“糯儿长大了。”
袁糯儿眼眶一酸,“你是不是在担心爹爹。”
算一算时间,爹爹早该回来了,可是爹爹却迟迟没有消息。
袁泉佳的笑凝固在脸上,逐渐红了眼眶。
这几天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不安的很。
她也不敢跟糯儿说,不想让糯儿跟着她一起担心。
袁糯儿抱住袁泉佳,“若是三天后爹爹还不回来,我们去找他,我们一起去找他。”
他们手里头如今有一百二十三两的整银。
这些钱足够他们去九先州找爹爹了。
袁泉佳抱紧了袁糯儿,哽咽道:“嗯。”
如果爹爹出了什么事,她至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天色黑沉,祈珑宣还没回来。
袁糯儿坐在屋里频频往外看。
袁泉佳眉眼间满是担忧。
往日这个时候她都到家好一会了。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袁糯儿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冲出屋去。
他打开院门,帮忙把牛车和推车拉进院子。
三个婶子跟在推车后走进院子,他回头一看,没有看到祈珑宣。
他心里一个咯噔,“珑宣呢?”
袁五婶子柔声说:“他没事。”
袁大婶子的眼里满是怜悯,“糯儿,婶子们跟你说件事,你先别着急。”
袁糯儿心口发凉。
祈珑宣没事为何没回来?
婶子们为何用这种眼神瞧他?
“是我爹爹回来了?”袁泉佳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她靠在门框上,小脸发白,声音虚弱无力。
婶子们面色微变,袁四婶子叹道:“是,是袁夫子回来了。”
袁糯儿浑身一颤,眼睛红得吓人,“我爹爹怎么了?”
袁大婶子忙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的!”
袁泉佳哑声催促,“到底怎么了?”
袁四婶子和袁大婶子眼神闪烁,最后是袁五婶子把心一横,“我说!”
约莫两个时辰前,正值饭点,摊子前人头攒动,隐隐传出几声咒骂。
“死乞丐!滚远点,别脏了本少爷的衣服!”
“哎,你别过来啊!莫要挨我!脏死了!”
祈珑宣循声望去。
一个衣着单薄破旧、浑身肿胀青紫的老乞丐正吃力的往前挤。
老乞丐低着头,杂乱的白发遮住大半张脸,透过涌动的人群,祈珑宣只能看到老乞丐青紫干裂的嘴唇。
他看到老乞丐颤抖着唇,似是想说什么,但人声嘈杂,他实在听不清。
他便以为老乞丐是想来讨点吃的,迈步往前走,想着先把老乞丐带出人群,他再给老乞丐舀一碗汤喝,好歹让老乞丐先暖暖身子。
可他越靠近老乞丐越不安,心口跳得厉害,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待他走到老乞丐面前时,老乞丐似有感应,抬头对上他的眼。
他瞳孔骤缩,失声惊叫,“袁叔!”
老乞丐正是袁叔。
袁叔去时满头乌发,不过而立之年。
可短短一个月过去,他却满头白丝,浑身脏污。
袁德伊瞧见他后神色一松,身体一软晕厥倒地。
三个婶子闻声而来,瞧见袁德伊后皆是大惊失色。
祈珑宣将袁德伊抱上牛车,从牛车上翻找出自己的斗篷将袁德伊严严实实的包住,阴沉着脸驾车赶往医馆。
袁五婶子一拍大腿,“我得追过去,摊子交给你们,忙不过来就别再发号码牌了。”
还未拿到号码牌的食客们闻言怨声载道,袁四婶子忙安抚食客的情绪。
袁五婶子顺着车辙子找到袁德伊所在的医馆,进去时隐隐听到几个字眼,“冻伤……撑不过去……死了……”
她听不真切,却只觉得心都凉了半截。
进去后,她看到祈珑宣坐在大夫面前,面色凝重。
瞧见她来,祈珑宣交代她把摊子收个尾就回去。
袁五婶子问:“糯儿和泉佳若是问起……”
“如实说,但别让他们太担心。”祈珑宣沉声说:“他们若是要来让他们明天来,万不可赶夜路过来。”
“这几天摊子就不摆了,你等会告知一下食客们,回去前也同那几家卖食材的说声。”
袁五婶子欲言又止,“不让他们来真的好吗?”
她怕的是……袁夫子熬不过去!
让她们俩姐弟来,好歹也能见上袁夫子最后一面吧。
祈珑宣眉头紧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事的。”
袁泉佳可还病着,哪里受得住夜里的寒风。
“你让他们放心,一切有我。”
……
三个婶子回来路上一直想着该怎么跟袁糯儿和袁泉佳说这事,若是老实说,袁糯儿和袁泉佳定是要往县里赶的,若是把袁夫子的情况说轻了,若袁夫子真没扛过今晚,她们几个岂不是成罪人了?
袁糯儿和袁泉佳的亲娘没得早,如今家里唯一的长辈就是袁夫子。
若是袁夫子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俩又都还没到能主事的年纪,不得被那些个狼心狗肺的亲戚给欺负死。
要知道,这会儿多的是人觊觎麻辣烫这门生意啊。
她们商量一路没商量个对策来,所以才一个个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说。
袁五婶子破罐子破摔的说:“袁夫子只是晕过去了,祈珑宣已经带他去医馆治疗了。”
袁四婶子补充道:“他让你们明天再去找他,袁夫子那有他在呢。”
以前她们瞧着这买来的童养夫不靠谱,现在她们倒是觉得这祈珑宣是个能主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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