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呆呆的看着邵凯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应说:“好,好。”
邵凯锋朝他笑得温柔,“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他买麻辣烫方子并不是要用,而是他想用这方子跟袁糯儿交换散人宅。
对他而言,散人宅的价值远比麻辣烫的方子价值大,如果袁糯儿不想让家里的麻辣烫生意一落千丈,就只能同意他的要求。
但他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现实就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他不认为袁善伊这个蠢货能瞒得住麻辣烫方子一事,衙门的人迟早会查到他身上来,既然如此,他想脱身就只有一个办法。
找个替罪羊。
买方子时,出面的只有秋菊。
他看着秋菊背着包袱从莫芷房间离开,一个时辰过后,他拿着方子找到青莫芷。
“莫芷,秋菊不见了。”
青莫芷一愣,“什么意思?我不是让她跟着你吗?”
邵凯锋眉头紧拧,把方子拿给青莫芷看,“我在她房间里发生这个。”
他一顿,又道:“我的钱都不见了。”
青莫芷脸色惊变,“这,这不是那什么麻辣烫方子吗?哪里来的?”
“不知道。”邵凯锋脸色难看,“之前她就常跟我说羡慕麻辣烫生意好……”
“那个贱婢!”青莫芷神色惊骇,“去!快去把人找出来!再查查她这两天都见了谁。”
如果秋菊跟巫旭天的死有关,他们青家也得遭难啊!
秋菊跟袁善伊见面的地方不算隐蔽,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的一幕正好让一个倒夜香的奴仆看到了。
青莫芷得知这方子是买的,倒是松了一口气,“走,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与其等着衙门的人找上门,还不如直接上衙门坦白。
如此也能洗清些嫌疑。
……
袁善伊正和袁甜儿采买首饰,平时舍不得下手的玉石耳坠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买下,感受到身侧女人们羡慕的眼神,她得意的翘起嘴角。
袁甜儿看上一个金镯子,要价一百两,“娘亲,我想要。”
袁善伊有些舍不得,但想到她这次能偷到方子全靠袁甜儿,便狠狠心买了。
正当娘俩买的开心的时候,一群衙役闯进店里,直直朝她们走来。
她们一愣,正疑惑呢就被衙役给抓了。
她们顿时挣扎起来。
袁善伊惊恐的吼,“干什么?为什么抓我?官老爷我没有做任何坏事啊。”
话到最后,她心口一颤。
方子?是因为方子吗?
袁德伊知道方子是她们偷的,把她们告了?
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
她是他妹妹啊!
袁甜儿吓得撕心裂肺的大哭,“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呜呜呜……救我!爹爹娘亲救我!”
衙役嫌她们吵,用黑臭的破布塞住她们的嘴,熏得她们接连翻白眼。
袁糯儿和袁德伊被带到县衙的时候,正好看到狼狈的袁善伊和袁甜儿。
她们母女俩看到袁德伊,激动的呜呜叫。
袁善伊是愤怒的吼叫,袁甜儿则是求助的哀嚎。
袁德伊别过头,没看她们,牵着袁糯儿走进衙门。
衙门里有很多人,其中巫旭天脸色煞白的躺在最中间,身侧站着脸色难看的巫一和巫二。
他们跟着少爷来到四山县,结果少爷出事了他们反倒毫发不伤,回去后他们少不得要受罚,但如果能抓到凶手,至少能迁走一些主家的怒火。
袁善伊和袁甜儿在看到半死不活的巫旭天时如人就傻了。
巫旭天怎么会成这样了?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她们不是因为方子被抓的?
看到一张张熟悉的人脸,她竟然觉得安心。
没关系,巫旭天的事跟她又没有关系,如果袁德伊质问她方子的事,她咬死了不知道,他们又能如何?
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抓她啊。
她看向袁甜儿,眼神暗示袁甜儿要冷静。
“糯儿!爹爹!”袁泉佳站在祈珑宣身边,脸色微白,一副吓得不轻的模样。
袁德伊虽然知道袁泉佳是演的,但还是心疼了一下。
他连忙将袁泉佳抱住,像哄小孩般轻拍袁泉佳的背,“没事的没事的,爹爹在。”
袁糯儿躲到祈珑宣身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抬眸望去,对上邵凯锋深沉的眼。
他吓了一跳,慌忙将头埋进祈珑宣的背。
祈珑宣护住袁糯儿,目光如刃射向邵凯锋。
邵凯锋平静的收回眼。
他刚拿到方子就出了这种事,他总觉得太巧了。
但看刚才袁糯儿的反应,或许只是巧合?
崔乘来了,身后跟着崔承意。
崔承意眼神复杂。
他这几天心口不安的狂跳,但他还是听袁糯儿的话待在家里温书。
他没想到袁糯儿会给他这般大的‘惊喜’。
在听到巫旭天的遭遇后,他明白了糯儿为何会问他那句话。
他忍不住感到心惊,又有些埋怨糯儿。
糯儿不该将这么大的事透露给他的,万一他有点别的心思,糯儿他们就危险了。
但转念一想,即使他说这一切都是袁糯儿的算计,又有几个人信?
最关键的是,巫旭天被暗算时,袁糯儿一家人都在麻辣烫摊子帮忙,许许多多的食客都是他们的证人。
他也很好奇,糯儿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说,这件事只是跟糯儿有关,主谋其实另有他人?
“大人!请为我家公子做主!”巫一和巫二朝崔乘跪下。
崔乘脸色难看,“起来吧。”
他看向台下众人,“一个个来,一个个说。”
巫一和巫二先上前道:“我们离开没四山县没多久就被迷晕了,醒来时公子浑身是血,麻辣烫方子也不翼而飞!”
袁善伊心里咯噔一声。
袁糯儿等人陆续上前,崔承问什么他们说什么。
崔乘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而后轮到邵凯锋,邵凯锋主动呈上方子,“此方子乃是在家仆秋菊房中找到,经调查,这方子是她从秦家夫人袁善伊手中买来的。”
青莫芷为他作证。
崔承眼神微深,看向袁善伊。
衙役拿掉袁善伊和袁甜儿嘴里塞着的破布。
巫一和巫二面容狰狞的瞪着袁善伊,“你这个毒妇!”
袁善伊已经吓懵了,颤声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啊!”
“若不是你!你哪里来的方子!你就是暗算我家公子的凶手!”巫一恨不得冲到袁善伊面前将袁善伊撕碎。
袁善伊跌坐在地上。
她现在若是不说清楚方子是哪里来的她就只能认下这罪名!
两相对比,她只能说出事实。
她没有退路了。
“方子是我偷的!甜儿看到泉佳把方子藏哪了,我昨天翻墙进去偷的!我偷走的方子是原本的方子,巫公子带走的方子是新抄的方子!”
她知道这次她就算能活着离开县衙她也完了。
她不止要赔大量的钱,她身上还会留下案底,有案底的人直系亲属不仅不能参加科举,连之前考的功名都会被废。
也就是说,她的儿子秦佰贯会被毁掉功名,这辈子都完了。
她涕泗横流,悔得猛砸心口。
众人神色各异,崔乘问:“你可有证据?”
“有!有!”伊善伊看向袁德伊,双眼猩红,“哥,你说,原本那方子是不是丢了?”
她现在不仅要认罪还要追着袁德伊定下她的罪。
袁德伊神色沧桑,“大人,她所言属实,我家确实丢了方子。”
崔乘问:“为何不报官?”
袁德伊道:“因为……不忍。”
衙役们唏嘘。
猜到是谁偷的,但是不忍心闹上公堂。
这袁德伊当真是如传闻般心软啊。
要是换成旁人,那么重要的方子,撕得你死我活都算是轻的了。
“此事我既已知晓那便不能小事化了。”崔乘一拍惊堂木,判处袁善伊责杖五十并处赔偿金五百两。
袁善伊没有求饶,她知道这罚得算轻了。
她失魂落魄的被拉下去,没一会外头便传来惨烈的哀嚎声。
至于袁甜儿,因为年岁过小且只是协同作案,故无罪释放。
但此事过后,她的名声也臭了,日后想嫁人也难了。
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像是受不了这种打击,她直接晕了过去,被衙役拖了出去。
邵凯锋眉头不安地拧起。
新抄的方子和原方子看不出差别,崔乘为何如此轻易就相信了袁善伊的话?
就在这时,崔乘看向衙役,衙役递上来一张手帕。
邵凯锋在看到手帕的一瞬,瞳孔骤缩。
青莫芷也瞪大了眼睛,“这是我送给凯锋的手帕!”
邵凯锋的脸色阴沉如水。
手帕他前几天就丢了,如今出现在崔乘手里,不难猜出跟此案有关。
事到如今,他要是还猜不出来他就是傻子了。
他被人算计了!
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甚至他怀疑方子落到他手里也是幕后之人的算计!
“这手帕当时就掉落在迷药旁边。”崔乘冷冷盯着邵凯锋,“昨日午时你在哪?和何人在一起?”
邵凯锋浑身一颤。
昨日午时三刻他在青府,和秋菊在一起看到手的方子。
现在只有秋菊能证明他是无辜的,可是秋菊被他骗走了。
如果他把秋菊找回来,他做的一切都会露馅,青家会知道他买方子私藏是图谋不轨对青家怀有二心,青莫芷也会看清他的真面目,他会失去青家的庇护,流落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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