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蹊跷初现孤探红尘,湖心一隅误结因果2

晏寂尘斜眼睨他:“确实,这湖水本应卷你沉底,却偏偏把你吐到我的船上。”

萧承念怒了努嘴,在心底嘀咕:嫌我累赘?可转念一想三餐热腾的饭菜又觉得说两句也无妨。

这么美的人儿,嘴上却总是不饶人啊。

“我用术法加持你的周身和双眼,等一下你在水中看得会更清楚一些。如果看到有什么异常先不要轻举妄动,先上岸,我们再商议对策。”

萧承念拍拍胸膛为自己打气,热身好了便一跃而入。

刚入水下,萧承念发现有了术法的加持,视野更加清晰开阔。放眼看去,这平静的湖面下竟然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黑漩。更近些,竟然是层叠交错的鱼群;越向下,越密集。

那是什么?

在那鱼儿盘旋的中央,竟是一位怀报婴孩的白影。她垂着头,看不清脸。

当萧承念尝试穿过鱼群瞧仔细些,附近的鱼突然躁动了起来。

游近才知道哪是什么鱼群,明明是一堆周身萦绕黑气的人头骨。

晏寂尘为他施加的法术碰见黑气便支离破碎,缕缕黑气灼烧着他的皮肉。他心中惊骇,气息紊乱,升腾的气泡扰乱视线;形势不妙,萧承念折返。

晏寂尘见湖面咕噜冒泡,水下人身影渐近,一把拉住他,用力提上岸。

“咳咳咳,大哥,那湖里的东西会咬人,咳咳……”

晏寂尘为他探查伤口后,二话不说领拽着人回去。

萧承念的伤口不深,但在多。尤其在他的手脚和脖颈这种没有衣物遮盖的地方,满布细丝裂口,严重一些的地方还会隐隐渗出血珠。

晏寂尘用灵力探查,发现伤口处还隐隐散发着怨气。

萧承念怕疼,药粉一撒就痛的后缩,到脖颈时,疼的更甚,萧承念屡屡闪躲,晏寂尘着实无奈,一把薅住萧承念的发尾向后拽,让他只得乖乖露出脖子,含泪忍痛。

“老实点,这伤口上附了阴毒,不想死就好好上药。”

一番“搏斗后”门突然被叩响。萧承念赶忙将衣服整理好,将领口向上提了提。

原是李姣。

“二位公子,刚听守门小厮提及公子们沾了水汽,想着送来些干爽衣物,还望二位公子不要嫌弃。

晏寂尘颔首示意,萧承念赶忙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怎会,多谢夫人。”

萧承念很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这身量虽宽松了点但是耐不住样式新颖,开心踱步,摸了又摸,看了又看。

相比之下晏寂尘却兴致缺缺,将新衣给他便,出了门去。

没过多久,萧承念兴致消尽,便去寻他到廊院。

沿着石路路过前厅的廊角,察觉听见有女子的啜泣声。

他闪身躲在拐角,向那声音的方向偷看。

一个妙龄少女一脸泪痕被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紧紧的搂在怀里,而且那男的搭在女孩的香肩上,脏手不安分地上下摸索。

“宝翠啊,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娘还重病着。但是好在啊,我这手里还有点积蓄,不如你就跟了我吧。”听这般,男人说话间一股油臭味,竟然偷偷钻入鼻腔。

宝翠见状吓得一把挣脱了胡管家的怀抱。

“你这是什么意思?”胡管家见宝翠反抗黑下脸威胁她如果不从了自己,就让宝翠拿着卖身契滚回家去。

这下宝翠哭得更凶了,她爹去了,如今娘病重母女二人的一切开销都靠着自己在金家的这些月供,若是她丢了这份差事,没有这钱,娘的命可就真到头了。

萧承念刚要出声制止,突然他身后出现一股大力将他拽回。

那人他拽到隐蔽的角落,一只手护住他的脑后,衣袖不经意间拂过脖颈处,伤口袭来的疼让萧承念忍不住闷哼一声。

萧承念正欲询问是谁,自己的嘴便被另一只手轻轻捂住。

晏寂尘平静的眼神正好对上眼前人惊讶又有些许气愤的目光,上前在他耳边轻斥:“冷静,别惹事。”

萧承念惊慌,定睛一看,竟然是晏大哥。

晏寂尘从脚底擦出一块石子,冲着那两人方向飞去,正好落在不远处。

“谁?”胡管家的警惕让宝翠回了神。

好事被打断,胡管家在心中暗骂。担心被别人发现,威胁宝翠不要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后匆匆逃走。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宝翠急忙擦着眼泪,慌乱间想起什么,也匆匆离开。

见二人散去,晏寂尘轻轻拿开护住萧承念的的手

“晏大哥我寻了你好久,你怎么在这?”

萧承念十分激动有新衣穿,但是从未缺衣少食的晏寂尘着实无感。

财湖的蹊跷还没有什么头绪,看着他这么高兴,晏寂尘也不好搏了兴致,就想着独自去湖边瞧瞧,谁知线索跟着送上门来。

晏寂尘在湖边设了结界,隔绝了湖和岸之间的连接。突感附近有窥视的目光,向后看真有一闪而过的人影钻进金家的,他一路追去,却发现看躲在拐角的萧承念。

晏寂尘应他是追人到这里的,按时间推算那身影应该就是宝翠。

“宝翠?”萧承念下意识脱口而出。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的向宝翠的方向跟去。

还没等二人走到院子门口便听见李姣的训斥声。

“哭什么,家里有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该干嘛干嘛去!”

刚走到门前,萧承念就撞见小跑出来的宝翠。

宝翠也是哭的紧,忙用帕子擦泪,也没抬眼看撞见的人是谁,就连随身荷包掉在地上也没发现。

萧承念弯腰拾起荷包,不知该作何。旁边的晏寂尘倒是顺手接过,将荷包放入袖中。

萧承念不解的看着晏寂尘。

晏寂尘瞟了他一眼,也没解释什么,只说:“走了。”

之后的几天,晏寂尘并没有吩咐萧承念做些什么只是让他好好在房间里识字念书。

傍晚,金家老爷突然派人来到客房处,说要宴请二位。说的好听,不过是金延和各掌柜之间的日常聚会罢了。

觥筹交错,珍馐满盘,宴厅中烛火伴着醉笑摇曳不定。

晏寂尘和萧承念同席,坐在角落的一桌,晏寂尘周遭的气质与这场宴会格格不入。

李姣在宴厅中一眼看定二人的方向便款款走来。交谈间宝翠已将三人手中的酒斟满。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醉酒就不稳,从后面撞到李姣,她手中还未入口的果酒就尽数洒在裙摆。

石榴花在单色衣摆上鲜红绽放,将几人视线禁锢在那酒渍织成的方寸蛛网之间。

李姣自知失仪,命宝翠将宾客扶下去歇息,拜别两人去更衣。

酒足饭饱后的萧承念只觉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倚在晏寂尘的肩头睡着了。

就在宴会的末尾,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来,因为匆忙,还被散倒的酒壶绊倒。

金延见状便训斥道:“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惊扰到各位,看我重重罚你!”

小厮骇得结巴也不敢拖延:“胡......胡管家死了。”

金延也将手中镂金镶玉的酒盅钉在宴桌上。

听死了人,众宾客瞬间安静下来。

晏寂尘轻推枕枕在肩上睡颜。悠悠转醒,迷蒙的收到了晏寂尘‘跟上来’的示意,强打起精神追上。

直到他的鼻腔里突然侵入一股在脑袋中疯狂翻涌的恶臭,才真正清醒过来。

他赶忙用手捂住嘴,味道刺激着肠胃逆反,身形不稳时顺势借力前面的肩膀。

金延急急忙忙迈着摇晃的步子向着小厮引的方向走来。

此时四下已经围满了人。

众人七七八八谈论,好像是胡管家酒醉不稳坠井了。

尸体刚打捞上来的时候,金延也刚刚走到现场,见尸体第一眼就将腹中佳肴倾吐,一旁的李姣下意识地用帕子掩面。

如此丑态,怎能让众人瞧去,金延赶紧命人将尸体安葬还将水井一并封了。

一场奢靡的宴会因为胡管家的死就此结束。

萧承念回到客房前前后后好一顿漱口,可是那股恶臭仍然萦绕在鼻腔里。

他现在恨不得把肠子也掏出来洗一洗。

萧承念回眸看见在烛光前淡定看书的晏寂尘问道:“大哥,你不觉得这尸臭……臭的离奇吗?旁的人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只有我能闻到?”

“因为那不是尸臭,而是怨气。”

怨气?萧承念眉头紧促,如堕云雾。

晏寂尘淡定的翻了一页继续说:“你的直觉没错,旁的人确实无感但能闻到的,可不只你我二人。”

“生死有命,死后则魂魄离体,入轮回;死与非命,有违常道,死后魂魄禁锢于经脉,化怨气。侵腐尸肉,生臭味;但是……”

见萧承念两只手托着下巴,一双黑眸扑闪扑闪听得入迷。他心思微动,晏寂尘刻意停顿了一下。

“但是什么?”

“这般恶臭,不同往常,混入了些……其他”

就在萧承念眼巴巴等着下文,晏寂尘缓缓将手中的书合上,纤长的手指轻点封面。

“答案自在其中。”

烛火消灭,青烟散淡,又是一夜无梦。

金延在那天之后不知是饮酒伤身还是别的,自那以后一病不起,只有李姣随时在金延身侧侍候着。

晚上萧承念梦回时分醒来出恭,发现晏寂尘已然不在,榻上微热估摸离开不久,他探头探脑的打开房门便看见院门外从晏寂尘肩头隐约露出的黑影,悄悄走近后才看清了一些些。

嗯?发髻?是个女子?

还没等看清是谁,他的余光突然发现右边一道金光闪过,晏寂尘向闪光的位置飞去,那女子也呆滞一瞬追了上去。

萧承念见状猛然想起刚入金家晏寂尘命他在房檐下贴的符咒,心觉不妙立马跟上。

晏寂尘曾和他讲“那符咒是为了防止有邪崇随意进入房屋而设置的屏障,相反的也能识别出屋内人的……杀意。”

难道......那邪崇要动手了?

“老爷......老爷……是我呀,我......是姣儿。”

“咳……老爷,我喘不上来气了……,来人啊……救命啊………咳咳。。。。。。”

湖鱼聚拢,静波荡漾,星雾缠夜,丝雨融尘。

房门被一脚踹开,映入晏萧二人眼帘是金延用手死死的掐紧李姣的喉咙。

“你都死了,为何要来找我!滚回你的阴曹地府去!〞

萧承念立即冲上前去,拉开金延救下李姣。

“别来找我,不是我,别找我!”金延突然向外面跑走,嘴中念念叨叨着些难以理解的话。

莫非,被鬼怪冲撞了心神?

情形不妙,救人要紧,二人立马追了上去,只留下瘫在地上的李姣一人在房中大口喘着粗气。

大雨倾泻,弱柳折枝,衣衫尽透,闪雷直下。

李姣手扶胸口,白皙脖颈上的红痕刺目无比,一道闪电劈亮她的脸,身后影子扭曲起来。

惊恐消尽,愤笑满容。

“渣滓..…就该入地狱!”

瀑雨惊雷,掩不住李姣颠笑。

门外宝翠,怜看房内之人,口中喃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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