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今天超市东西贵。”
大舅妈,“昨天那个大福源超市那人挤嘀都嚷仗嘀嗫,她骂你你骂她。”
大舅,“一个人那一进去,走嘀挤不动,原挤出去,不买咧。”
经过了一群人一顿忙活菜上齐了——红烧鲤鱼、大盘鸡、呛炒牛肚、卤牛肉、凉拌笋丝儿、凉拌猪皮冻、凉拌菠菜面筋、凉拌粉条萝卜丝儿、凉拌黄瓜、腊肉炒蒜苗、麻辣龙虾尾、醪糟肉,十二道菜上桌,双数吉祥。
小胡,“大舅妈,来我和你喝一杯,好久没喝了 。”
李铁园,“小胡,你记住和我你说过嘀话咧莫有?”
小胡,“我记着呢。”
大舅妈,“喝!越是老那管嘀越多。再是我嘀儿子、儿媳妇我绝对不管,想干啥干啥,只要不要太过分就行。那们年轻人有自己嘀想法嗫。
饭一吃上,烟冒火燎,四五个男人再一齐点上烟,熏得桌子上的其他人全都跑去小孩桌了。等喝酒时再寻回来,大声划拳,吵吵嚷嚷,人人嘴里都不停地发出声音,吼啊喊啊,直叫人待不住!李亚茹先去追剧了,一个人清净清净,等喝醉了再来看比较有趣。
很快到了下午,睡觉的睡觉,回家的回家,在裁板房等着吃饭的也有。
李亚茹,“有没有人能把你公主抱?”恋爱幻想中。
李梦茹双手比中指。
喝醉的小舅忽然来兴趣了,“我能抱动!”一下爬上床,把李梦茹捞过来,“哎呦!”一个用力抱起来了,抱了三十秒,撂下了,“咋这实重呦!”
李梦茹气了,“你要抱嗫!”
龚燕玲帮说,“该莫有小刘重么!”
小舅,“差不多!”
“碗搁平,碗都成个翻翻子。”李铁园扒拉大舅妈的饭碗。
大舅妈喝得话都说不清了,悄悄吃了一碗汤饭,李铁园又给舀了一碗,刚吃几口,给夹上一大筷子菜。大舅妈迷迷糊糊,“亚茹,我不能说过激嘀话。”
小舅吃着吃着就开始盯着李亚茹看,李亚茹一看他,他嘿嘿直笑。李亚茹反问,“你看嘀我咋么咧?”
李铁园,“怼到脸上看,这才是真正嘀看!”真想给他一巴掌,说的啥话?
小舅吃着吃着,停下,看,吃着吃着,停下,看。李亚茹,“你看嘀我毛骨悚然……”
小姨喂羊回来了,李亚茹看见了救星,“尕姨,赶紧把我尕舅骂个顿,勺掉咧。”
小舅吃完了,几口呼啦完,坐到床边坐着去了。
大舅妈端着半碗吃不完的饭,“妈,我今年莫有闹吧?我今年好嘀嗫。”
小姨端虾尾盘子放在火炉上热得“滋滋”响。姥爷看得香,“梦梦那做哈嘀金黄金黄嘀。”
大舅妈听见了,“爸,你说我做哈嘀不好么?我做哈嘀莫有金黄金黄。”
姥爷,“赶紧吃饭。”
“爸,你饿咧噢?这大半碗饭正好你端嘀吃上。”大舅妈摇摇晃晃把自己手里的碗往姥爷面前递。
姥姥见状,收了碗筷,让李亚茹把大舅妈搀扶去小卧室睡觉。到了,大舅妈不在沙发上睡,一定要去小卧室睡,但是胡才均已经在小卧室睡着了。李梦茹见状,说,“这个床,你们一人睡一半。”大舅妈腼腆地笑笑,“不行,我嘀床我要睡。”硬把睡在小卧室的胡才均摇醒了。大舅妈一往前,被电暖气绊倒在地,整个人往李亚茹腿边倒。李亚茹怕推不住,往后退了一点,而后开始扶大舅妈起来。大舅妈起不来。李梦茹看这一幕看得个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终于埋汰道,“你就这么个力气都莫有!”李梦茹挤进来拉人,使了浑身解数拉不起来,才知大舅妈自己坠着屁股闹着玩。见拉不动,大舅妈自己跳起来,“东亚病夫!”忙活了半天的李梦茹一头雾水。
胡才均跑出去,躺在沙发上窝成一团睡过去了。李梦茹怕他太冷了,给他穿羽绒服,他倒过来倒过去就不配合穿。李梦茹掐他打他,他笑嘻嘻。大舅妈一下冲过来,“我给你穿,我给你穿!”胡才均忽然扇自己一巴掌。大舅妈,“我服气你了,你非得扇,没有扇,你穿不了衣服!”大舅妈使了蛮力拉扯东倒西歪的胡才均,硬把他的胳膊掰起来,把羽绒服套上去。“我现在发现,你非得要求扇,才能穿上衣服!”胡才均站起来,大舅妈撕扯着他的羽绒服,跟着走,从胡才均迷迷糊糊小声的念叨里捕捉到了关键词,“我说你吃不吃药,你说我尿不尿尿?”
胡才均哼哼唧唧,“我要尿尿……”往门外跑。
“梦梦,你赶紧追上,不然跑嘀迷路咧。”李亚茹交代道。
李梦茹追出去,大舅妈也拉上李梦茹的棉衣,“我也要尿!”
李梦茹急忙解释,“你不能看那尿!”
就这么纠缠到门东门口,胡才均跑了,大舅妈没走稳一屁股坐倒在雪堆里,躺下来,李梦茹拉着大舅妈的双手大喊大叫。等李亚茹追出去才把大舅妈扶回家。李梦茹跑到东门外面发现胡才均躺在雪堆上定定等着人来找。
起了个大早,东边金橙的光霭如奶油般细腻顺滑。
太阳出山了,圆圆的,虎虎的,亮堂堂的,机灵可爱。
昨天给丢丢打了一纸杯热水,丢丢喝了些,剩余的放在院里,今早起来整个从头到尾冻成了冰疙瘩,杯底还凸出来一部分。
大舅妈:“昨天都悄悄都不说话看嘀我吃饭嘀嗫。”
大舅:“不然你还然住咧咋办嗫?一家子人都莫有一个敢说话!哈哈哈……不像话咧不像话,宁愿现在不像话也不能喝醉咧不像话。下午还到老外母家去嗫,不能出洋相。”
李亚茹,“你们都走到,把我们一家子撂到这儿咧么。”
大舅妈,“又不是把你们撂到戈壁滩上坐哈咧,你们吃么。”
“我感觉就像戈壁滩一样。”
小姨,“昨天你姨夫那‘呜呜呜’叫唤嘀嗫,魇住咧。”
小姨夫,“我梦见一只野猪跑到房子里,咋么撵都撵不出去,我急嘀喊嘀嗫。”
李铁园抬起脚,对着空气一踢,“一脚,蹬醒来咧。”
远山笼在粉红色的雾霭里,白杨树影伫立在金橙的光霭里。李铁园和高军早晨喝了下午喝,下午纠缠了两个小时依然在说,小姨气得跑到姥姥家,“明年到哈密过年去嗫。”
姥姥,“明年不要来咧。”
龚燕玲,“那还比谁都积极,早早就穿好等下咧。”
李亚茹去瞧他俩儿时,李铁园给李亚茹夹了一块鸡翅,李亚茹咬了一口,不好吃,卷在纸里给丢丢顺回来,到处找丢丢,在院里没有,跑去老屋叫了几声,圆圆过来了,没见丢丢。正准备先把鸡翅丢进猫盘时,远远听见一个“喵喵”声,循声望去,丢丢正顺着沟沿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走过来。呦呵,给了两次火腿肠,这娃娃能叫动了!
天色暗了,李铁园追到姥姥家来,非要和小姨跳舞,把小姨追得跑到窗边无处可去,小姨夫也‘嘿嘿嘿’围上去。小姨挤得没法走,一拳砸过去,砸中了小姨夫。小姨夫裹紧衣服抱着胳膊哭笑不得,“咋么误伤我咧?”
李铁园从短视频里搜索了一个音乐,边播放边手舞足蹈,小姨夫也急得跳呢,拉小姨,小姨不过去。
小姨夫,“我本来就活泼嘀很。”
小姨气道,“你活泼个老八辈子!”
李铁园跳着去缠小姨,李梦茹插到中间,抓着李铁园的手飞快地上下摇晃,借着巨大的体型几步跳得把李铁园推搡到门口去。李铁园一头雾水,“咋么这么个跳么?你看我给你跳!”自顾自两只手扎在半空,摇晃着肩膀,点着头,抖着腿,向前两步,向后一步,跟着音乐节奏跳动起来。转上一个圈,屁股左扭右扭,圆肚子摇摇晃晃。
小姨夫还在拉小姨。李梦茹说,“你跳上一次他就不纠缠了。”小姨夫拉着小姨跳,拉着李梦茹跳,拉着龚燕玲跳,龚燕玲不去,小姨夫又是按头又是拉衣服,李梦茹从背后一个锁喉,将小姨夫撂翻在沙发上。小姨夫一个骨碌翻起来,“欧呦!得小心梦梦。”
小姨,“你爸他爱干净嘀很,他整人噢,你就脚咧啥往身上踏,他就躲去咧,他就不到你跟前来咧。”
休息了一阵,小姨夫又来拉扯龚燕玲,把棉衣扣子扯掉了三颗。本来给姥姥买的新棉衣,姥姥还没穿上,这些人她捞一天你捞一天,整坏了。气得李亚茹起来双手推小姨夫,推得小姨夫一屁股坐在沙发里,不拉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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