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烟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机器内部快速游走，片刻之后，整面墙壁开始缓缓下沉，隐藏的电梯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伊西斯的元1能力，电磁干扰，能够短时间内控制电子设备的运行，那些黑烟攀附在电路上，直接篡改了系统的识别程序。
"搞定"，伊西斯得意地收回手掌，和白暮识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白暮识在通讯器上快速输入："直接去负二层有什么意思？来都来了，当然要摸桶整个地下啦，我们先去逛一遍探探路，你们那边再拖一会儿。"
收到消息的竹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两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
电梯门在负一层打开时，白暮识不由得瞪大眼睛，眼前是一个个透明的玻璃仓，里面堆满了小山般的黄金和现金，两侧整齐排列着数十个这样的储藏单元，而在黄金堆的尽头，摆放着一台精密的记账机器，详细记录着每一笔资金的来源。
伊西斯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倒不是被金钱所诱惑，而是从这些财物上感受到了浓重的阴暗气息，这些光鲜亮丽的财富背后，不知沾染了多少像百诺优这样难以逃出去的可怜人的血泪。
"他为什么不把钱存进银行？放在这里也太危险了"，伊西斯说着，指尖轻轻划过玻璃表面，坚硬的钢化玻璃顿时出现一道裂痕。
白暮识已经掏出一个U盘插入记账机，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你觉得百诺万程的钱有几个来路是干净的？他怕银行发现这些巨额赃款，只能找个地方慢慢洗。"
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密码输入框，他招呼伊西斯过来："用你的能力破解一下"，自己则开始翻阅旁边堆积的账本文件。
伊西斯将手掌贴在主机上，黑烟再次从指缝间渗出，他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那个什么体检报告......你也做过吗？"。
作为混迹人间的蛇，虽然外表与人类无异，但内部构造却大相径庭，因此白暮识从不敢带他去医院检查，生怕被发现异常，从小到大，除了在实验室被人研究的那段黑暗岁月，伊西斯所有的伤病都是在家养好的，好在蛇类的自愈能力极强，从未出过什么大问题。
白暮识的手指停在键盘上，他抬起头，眉头紧锁："你不知道体检是什么？"
伊西斯茫然地摇摇头，黑色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我应该知道吗？"
这个回答让白暮识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在他的记忆里，艾辉每隔三个月就会准时带"白路时"去做全面体检，报告单总是第一时间发到他的智能机上。
这项健康监测从未间断过，甚至连艾雷都会定期索要，有一次报告晚发了半天，他就亲自登门质问。
可按照伊西斯的说法，这二十年来他从未做过任何体检，这个看似微小的细节，却让白暮识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暂且不论艾雷为何没有起疑，单是艾辉隐瞒这件事就足够可疑，毕竟只要一次常规检查，就能发现这具身体内部的异常，那些不属于人类的器官构造，那些蛇类特有的生理特征......
"不对劲......"白暮识喃喃自语，伊西斯能安然无恙地伪装这么多年，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有人知道这具身体的秘密，并且一直在伪造体检报告应付艾雷，这个人会是谁？
电梯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账本数据已经拷贝完毕，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白暮识迅速拔下U盘，拉着伊西斯回到电梯，按下了通往负三层的按钮。
与此同时，在负二层的囚室里，百诺优正和姐妹们低声商讨着逃跑计划，几个女孩围成一圈，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在用气音交流。
"我们可以从水管爬上去......"最小的安安怯生生地提议，但立刻被百诺原否决："这里太深了，爬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而且前提还得是水管没人使用..."
百诺澄握紧拳头，眼中闪着决绝的光："不如我去把守卫打晕，你们带着她先跑！"
百诺优深吸一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笑意，她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又不是只有门口有守卫，整个地下室到处都是巡逻的人，这样莽撞行事只会被抓回来。"
囚室内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姐妹几个蜷缩在一起，眼中满是对未来的绝望。
百诺澄烦躁地抓着自己枯黄的头发，咬牙切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想宰了那个人渣父亲！"
"都给我安分点！"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一个梳着飞机头的守卫用铁棍重重敲打金属门，"待会儿有重要客人要来挑货，被选中的说不定能过上顿顿有肉的日子。"
这样的话她们早就听腻了，每次有买家来，不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就是喜欢折磨人的疯子。
百诺澄每次都会让妹妹们装疯卖傻，要么就扮成病怏怏的样子，虽然难堪，但这已经是她们唯一的自保手段。
她们永远忘不了，曾经有个女孩被买走后，不到一年就被退了回来，原本活泼可爱的姑娘，回来时已经满身伤痕，瘦得皮包骨头，只剩一口气吊着，没过多久那女孩就死了，尸体被百诺万程像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四姐妹偷偷为她办了葬礼，虽然只是把她的衣服埋在地下，说了几句话，她们不知道真正的葬礼该怎么做，只能尽己所能。
偶尔还会在"墓"前放些食物，讲讲故事，这成了她们灰暗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慰藉。
"走吧"，百诺优率先站起身，强作镇定道，"是死是活看命吧，不就是再演一次戏吗？"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姐妹们都心知肚明，说不定能借机帮百诺优逃走。
姐妹们陆续走出囚室，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轮到百诺优时，守卫却突然拦住她："你不用去了，已经有买主预定了你。"
"什么？！"最小的百诺安瞬间脸色煞白，即便年纪尚小的她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猛地扑上去抱住百诺优，哭喊道："不要带小优姐姐走！"
她抱得那么紧，小小的手指都泛白了，守卫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扯开，粗暴地将百诺优拖走。
百诺安撕心裂肺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其他姐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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